宋瑤的臉色一瞬間白了,她怔怔的看着在地炸開的大瓷碗,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沈安見她這般,心裡哪裡能放心得下。他前一步,將人給抱到了懷裡,緊緊的扣着她的腦袋。
“明天走?去哪裡啊?”宋瑤愣愣的問出口,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命運似乎總要給你來個下馬威。
“去范陽,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如今能用的人不多,徐將軍的母親重病在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嚴重,所以只能由我帶兵去范陽。”沈安細細的解釋給她聽。
“范陽在哪裡?很遠麼?”宋瑤問道。
“不算遠,沒有嘉門關遠。“沈安心疼,因爲她的身子一直在他的懷裡顫抖。
“沈安,你會好好的回來的,對不對?”宋瑤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沈安的袍子,她怕……眼下的時局有多亂她很清楚,若是秦晟那些人在戰事搞鬼,她只怕他的漢子一去不回。
“嗯,你還在這裡,我自然會好好回來。”出征對兩人來說是最致命的話題,什麼話都沒了意義。
……
沈安第二天一大早要帶兵離開京城了,這天晚,可能是因爲要離別的激動,所以兩人折騰的很狠,像是要經歷乾涸的魚兒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
沈安甚至還早早的起來做了頓早飯,都給宋瑤溫在鍋裡。她以爲宋瑤要很晚纔會起,所以親了親妻子的額頭,他帶着方里,騎馬離開了府。
范陽那邊的局勢也很亂,這是秦國北方最大的一個突破口,一旦這裡受不住,秦國內部將同時爆發內亂和外亂。秦晉帶着人和酒親自在城外送行,沈安一身黑色的行軍服,他身黑紅色披風是宋瑤親自給他做的。
“萬事保重,等你回來。”秦晉將酒遞給了沈安。
沈安點了點頭,卻沒有喝那酒:“瑤瑤讓我早晨不要喝酒。”
他本是個嚴肅深沉之人,但此時說着話,連周圍跟着的副將們都有些目瞪口呆,倒是朱友國像是已經習慣了。大哥每次提到嫂子,都會化成繞指柔。
“也好。”秦晉點頭。
“我不在家,瑤瑤那邊勞你多看顧一些,我怕秦晟那人會動什麼歪心思。”她是他最大的牽掛,總要安置好她,他纔會放心。
秦晉點頭:“我答應你。”
城牆響起了厚重的號角,沈安見時辰差不多了,他回頭,深深的看了這城池一眼,然後動作很是利落的飛身馬,握着繮繩轉過身子,雙腿朝馬腹一動,馬兒已經飛馳了出去。
在大軍緩緩移動的時候,城門口響起一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秦晉回頭,只見一身淺紅色衣裙的女子飛馳在馬,可她並未前去趕超沈安,反而是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她利索的翻身下馬,目光始終膠着在隊伍最前面的那人身。
“怎麼不去送送他?”秦晉疑惑。
“來日方長。”宋瑤看着坐在馬的高大身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