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陣陰一陣,還真是小孩子心態!只不過,這孩子有些心術不正啊!”見枯藤臨陣倒戈、出賣起夥伴來貌似全然沒有心裡障礙,胖子惡寒之餘便也加了小心。
“我和那位苦巹先生無冤無仇,打他一頓還手疼,我可沒那麼傻!哦!對了,你剛纔又叫又嚷、說我是來抓你的,是不是認錯了人?”麥桑突然轉開話題問道。
“你身上有紫元真氣的氣息,我便以爲是招搖天階管事兒的到了……”枯藤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那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呢?”胖子失落又好奇地問道。
“哈?”枯藤發出一聲驚歎,緊跟着便哂笑道:“紫元真氣又名先天紫氣,是孕育我們這些靈根異草的必備條件,而掌管它的人又怎麼會是你這般可憐的一點實力呢?你當我傻嗎?!切……”
胖子最煩別人拿自己的實力說三道四,聞言頓時不高興了。
看對方神情有異,枯藤暗怪自己多嘴泄了口風,便趕忙補救道:“不過你也很了不起了!不但有金身護體,就連紫氣的級別也精純得嚇人!之前有個老頭找苦巹辦事,就是以紫氣作爲交換的,可與你相比,他那個紫氣可就差得遠了!”
“老頭?紫氣?”胖子心中微驚正要問個清楚,卻不料枯藤又接着說道:“你定然是得了天大的造化纔會如此!但你儲存紫氣的方式有些奇怪,並非是在丹田中的吧……這可是個很大的隱患!”
聽着對方貌似關心的話,聯想起枯藤此前的行爲,麥桑感受到了一絲貪婪的陰謀味道。
他微笑起來說道:“我其實也是儲存在丹田裡的,只不過有了金身加持,所以外人難以察覺罷了!”
“原來如此……”枯藤喃喃自語道。
“不聊這個事情啦!既然你我的誤會已經解開,那你把苦巹也叫出來吧!我跟他把事情說清楚也好抓緊趕路!我想,他要你攔截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胖子突然說道。
“好哇!”枯藤聞言,頗爲興奮地說道:“我這就叫他出來和你見面……”
“只不過,那傢伙脾氣不太好,性格也古怪,你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便好!”枯藤又補充道。
“放心吧!大不了還有你幫我不是嗎!”胖子樂呵呵地說道。
此時,公主殿下眸中的黑芒終於收斂了一些,她向小姑娘輕聲問道:“靈秀,你不是在騙我吧?他,那個海克大人當真沒事?”
“青神從不說謊,眼力也是一等一的鋒銳,它說沒事就是沒事,我已經讓它繼續去探查了!您放心吧!哎喲……”靈秀彙報到最後才突然意識到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
西來爾輕拍拍小姑娘的頭,示意她不必驚慌,自己則飄身下了馬車。
“帕爾奇先生,不妨再等上片刻吧!海克此去的表現雖然與您預感得不同,但到現在對面的蛇陣也沒什麼大變化,沒準是他尋得了其他突破的法門也未可知啊!”看着已經不耐煩、眼見就要親自出手的教宗大人,公主緩緩說道。
聽對方語氣中透着疏遠之意,帕爾奇心裡一陣不舒服,他趕忙解釋道:“這混沌巹藤對我十分重要,它不單有助於提升毒系注師的境界,更對今後緋幻的使用大有益處!所以我……”
“您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又何必向我解釋?!”西來爾說着,突然嫵媚地笑了起來。
出水青蓮的妖冶最能動人心絃,西西本就極美,此時又刻意在平素的秀麗上增添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頓時便將在場的所有人看得一呆。
饒是以帕爾奇的定力,也感覺全身的熱血有沸騰的趨勢,他趕忙尷尬地說道:“我是擔心海克會記仇,今後等到了莫城,難免還會另生枝節……”
“他不過是個套弄情報的走卒,哪怕在耶利夫元首心中有些分量,卻又怎能和您這樣的左膀右臂相比?過會兒如果您需要我出手來解決這些人,吩咐一聲便是。”西來爾澹然說道,竟然對打算殺人滅口的企圖毫不掩飾。
對女人表現出來的理解與順從,教宗大人深感滿意,他瞟了一眼面色土灰的衆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枯藤的引導下,原本亂作一團的綠色能量雖然仍糾纏不清,但總算是漸漸安穩下來,並露出了後方一個盤膝而坐的男人。
此人身形偏瘦,澹澹的眉毛低垂,深深眼窩中的雙眸闇然無光,再配上下彎的嘴角,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倒像是在此躲債的。
“我靠!苦茶?!”胖子驚叫出聲,然後才發覺對方左側眼角有顆黑痣,這恐怕也是此人與苦茶唯一的區別。
“你見過我兄弟?”男人雙眼亮起一絲光彩,冷聲問道。
“哦……!”胖子眼珠一轉,隨口答道:“在羅斯競技場的時候,我遠遠見過苦茶先生一面!只可惜烏蘭人耍賴,否則以他的身手斷然不至於落敗喪生!”
“而你現在既然和殺死我兄弟的仇人走在一起,那麼也只有死路一條,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苦巹說着站起身形,緩步向胖子走了過來。
“啊?”胖子一邊戒備,一邊倒退着反問道:“你是說朗俊嗎?他也在此地麼?我怎麼沒有見到那個老傢伙?!”
“哼!我說的是你們魯爾士的高級顧問帕爾奇!你不是和他一夥的嗎?”苦巹仍然面色陰沉,卻已經停住了腳步。
“哎呀!原來您並不知道苦茶先生遇害的真相啊!”胖子痛心疾首地問道:“苦茶先生從朗俊那裡接了刺殺烏蘭元首米亞澤的任務,可在他成功之後,卻被元首的護衛帕爾奇殺死了。您是不是這樣認爲的?!”
“難道這不是真相嗎?”苦巹喝問道。
“帕爾奇說他以前和您交過手,那您總該對他的實力有所瞭解吧?是問,以苦茶先生之能,縱使是猝然發動,如果帕爾奇真心維護米亞澤元首,您弟弟能得手嗎?”麥公子語帶無奈地反問道。
苦巹明顯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分析,他雙眉一皺,以更加苦大仇深的語氣喝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靠!我要說什麼?帕爾奇與你的僱主朗俊本是一夥,他出手殺害苦茶、根本就不是爲了給米亞澤復仇,而是在服從朗俊的命令殺人滅口!您連這都看不明白嗎?您不去和朗俊拼命,反而黨豺爲虐、在此封堵我的去路,這算是什麼操作?啊?還說我和帕爾奇是一夥的,靠,你沒看見他把我的人都當做人質呢麼?!”胖子氣憤地質問道。
他這段話裡真假參半,既有事實,也有推測,還有根據枯藤的隻言片語得出的結論,頓時把一臉苦相的苦巹先生給說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