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送她離開
;打電話給何汀瀾,來的卻是溫品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如果只有何汀瀾的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跟另一個女人搶男人,可那男人顯然愛的是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執着專情,都只會讓她難堪而已。
周言默掛上通訊器,眼角露出一絲興味,他靈敏的鼻子嗅到了熱鬧的氣息了。
午餐是金安安給商寒之和鍾離錦送上去的,一秒不敢多待,放下就跑,整個人少寂靜的五樓裡迴盪着她逃命般的腳步聲,可見氣壓有多低,空氣瀰漫的危險份子多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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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中心的兩人似乎都毫無所覺,一個坐在辦公桌後,一個坐在沙發上,各自吃着自己的,誰也沒跟誰說一句話。
鍾離錦隨便吃了兩口,筷子一放,煩躁地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後擰了兩下把手,沒打開。
“我要出去”她瞪着商寒之,知不知道被關在一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甚至一張牀都沒有的地方有多麼無聊簡直難以忍受
“這是你自找的。”商寒之淡淡地道:“飯你也可以不吃,反正餓肚子的人也是你。”
“誰要吃這麼難吃的東西我爲什麼要吃這麼難吃的東西”鍾離錦被商寒之氣得一肚子火還沒消,也不管有理沒理。她本質上就不是什麼耐性好脾氣的人,或許是因爲平安的存在給了她底氣,讓她不用擔心大千世界裡商寒之不要她她只能迷失在千萬條路中,又或許是她仗着他愛她的這件事在挑戰他的底線。
過於熟悉的語氣和話語讓商寒之猛然看向她,眼眸深沉,多麼任性自我的人啊,她的那麼多爲什麼都是被寵壞的囂張的無理取鬧,我爲什麼要做作業憑什麼讓我做作業我爲什麼不能跟你一起睡你們憑什麼取消我和寒之的婚約憑什麼要把我趕出去我爲什麼不能做這做那,憑什麼不讓我做這做那
這張臉,這個身影,跟小時候的她,少女時候的她完全重合起來,從外表到脾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而這無一不在告訴他,離開他,她照樣有人寵着縱容着給她她想要的一切,而事實也證明,他並不是她不可或缺的。
如果她要傷他,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能做到。
商寒之脣瓣緊抿,捏緊筷子,不再說話。
辦公室門忽然被輕輕敲響。
商寒之夾菜的動作一頓,“誰”
“我。”溫品言的聲音。
商寒之眉頭猛然擰起,好一會兒纔在起身去開門,見溫品言一身黑色挺拔的西裝,身後是他的幾個同樣黑西裝的保鏢,沒怎麼在意,只道:“周言默放你進來的”
溫品言露出溫和地微笑,然後幾乎有些強硬地從商寒之身邊走過,走進辦公室內,看着沙發上的鐘離錦,“可見到你了,寒之把你藏得可嚴實了,不過聽說你失憶了,大概我不知道我是誰了吧。”
鍾離錦看了商寒之一眼,遲疑地點點頭。這人是誰她還真不知道。
“我是寒之的哥們,跟你也是很熟的朋友,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們兩個這樣糾纏卻無動於衷。”
“溫品言。”商寒之感到有些不安地出聲,好像有什麼就要脫離掌控了。
溫品言笑看着他,“我知道你捨不得,所以我來幫你。”說着,他與脣角溫和的微笑不同的眼眸驟然一厲,他帶來的幾個保鏢其中兩人忽然上前,抓住鍾離錦的胳膊和肩頭。
事情轉變得太過突然,鍾離錦錯愕不已,下意識掙扎了兩下,“幹什麼”
“溫品言你做什麼”商寒之同樣有些錯愕地呵斥出聲。
“我準備送她回去,既然你遲遲下不了決心,那我就幫幫你好了,也省得你工作不專心,以後還給荊棘皇冠帶來大麻煩。”
“你”
“還是說,你果然想跟她舊情復燃”溫品言臉上溫和的笑變得嘲諷起來,“你難道忘了她對你做過的那些事你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然後給的回報是什麼我真不敢相信,寒之,你知道知道這些的人會怎麼說你嗎沒錯,大家都會說你犯賤”
商寒之的背脊隨着溫品言的話越發僵硬。
鍾離錦瞪着眼幾乎屏住呼吸,目光飛快地在溫品言和商寒之之間流轉。
“別傻了,寒之,她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可她要是想起來了呢或者說美國那邊那些人找來了呢她會丟下那一切跟你在一起她不會反而嘲笑你的毫無尊嚴你跟她拖越久,你就越會產生你們可以再在一起,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的錯覺,你會被自己的大腦和以往的記憶迷惑,從而走向死亡。想想那些殺手,想想這八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想想她都給過你什麼。現在,我把她帶賺送她離開,回到她該呆的地方,然後,從今往後,直到生命的盡頭,你們都不要再見一面,老死不相往來,纔是你們該有的結局。”
商寒之心頭一震,猛然往後退了一步。溫品言的話,像一把刀,兇狠地插進他用來逃避和遮掩的布簾,狠狠割開,自己所想和別人拆穿道出真相的感覺全然不同,他一剎那彷彿看到了猩紅冰冷的血從自己心臟冒出,以至於它變得那樣的鮮血淋漓。
溫品言走到他面前,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神情溫和認真和安慰,“別擔心,寒之,我會把她送回美國,那個距離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她不會死,只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過日子而已,這樣你們以後就不用再相互折磨了,該放下的都放下。你不用擔心,這八年你都過來了,未來幾十年你同樣可以跟她天各一方的生活,不是嗎”
商寒之一動不動,怔怔地看着溫品言。
“帶走。”溫品言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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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