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顏眨巴着眼睛,她觀察了一下四周,頹然現鐵門倒下後,周圍就變得和黃昏似的昏暗,不知是暴雨來臨前的先兆,還是挪威的夜晚降臨的比平常快。
空氣裡流淌着陰鬱的氣息,刺骨的寒流隨着太陽的消失而四處滿溢。眼前的古堡更加的鬼影森森。
我率先緩慢的向前走了幾步,沒有現異常,這才逐漸一步一步的往內走。腳踏在鐵門上,出的空洞刺耳的聲音,刺激的心臟猛的跳動。越過倒塌的大門,站在古堡內的土地上,我才驚然現,只不過一門之隔罷了,內外的感覺差居然有那麼大!
視線的正對面是一座龐大的噴泉,這基本是歐洲城堡的特色。噴泉已經倒塌了,原本乳白色的雕塑一截一截的掉在地上,被凌亂的野草覆蓋。可神奇的是,繞着噴泉的石板路面居然沒有任何雜草,也沒有人工修整的痕跡。這條路從亂糟糟的草叢裡穿過,顯得格外刺眼。
守護女默不作聲的跟在我身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散着銳利的光澤。她擡起瓊鼻,微微聞了聞四周的空氣:“很臭。”
“哪來的臭味?”我遲疑了一下,也聞了聞,不禁搖頭。雖然空氣冰冷,但是因爲遠離城市的污染,還算是蠻新鮮的。而且就連林芷顏也沒有聞出異味來。
“屍臭。”守護女向我靠了靠,更加警惕了:“這裡,死,很多人。”
“停,我覺得現在越來越有拍恐怖電影的套路了。又是半路車毀、又是陰森古堡,現在大姐頭還華麗變身爲了通靈女,說古堡裡死了許多人有屍臭。”林芷顏縮了縮脖子,抱怨道:“我就知道跟某個姓夜的混一起沒好下場,早知道自己就一個人來了。”
“你廢話真多,和老男人一樣的臭脾氣。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嘴裡冒着沒有營養的話,視線亂竄。
古堡中壓抑感太強了,難怪沒人願意住。整天呆在這裡邊,早晚會瘋掉。
“我說啊,你確定鑰匙在裡邊?可古堡大門沒有開,小門又被封死了。究竟那的兩個狙擊手怎麼進來的?”林芷顏終於察覺了一個問題:“他們,爲什麼要特意將鑰匙放在古堡裡?真的是爲了引我們來?”
我沉默的指了指牆上爬滿的蔓藤:“上邊有攀爬過的痕跡,本來我也想爬進來,不過牆太高,本人沒自信。至於目的,因我們入內的可能性**不離十。”
“小夜啊,我早就說過,我們這行需要的是體力!”林芷顏吐槽:“你該好好鍛鍊了!”
突然,守護女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跳到了我身前:“小心!”
沒有地動山搖,甚至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我們三人保持着‘小心’的姿勢,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守護女嘴中該‘小心’的狀況。
我撓了撓頭:“怎麼回事?”
“奇怪。”守護女臉上流露出迷惑的表情,沒有解釋,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呱噪的林芷顏倒是出奇的沒有抱怨,我等着她吐槽,等了一分鐘也沒有等來她的聲音。只好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居然現這死女人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嘴大大的張開。
自己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頓時也驚呆了。
大門口原本倒塌在地上的六米高鐵門,居然悄無聲息的復原了。還是那麼斑駁陳舊、彷彿一推就倒。但卻實實在在的將我們三人分隔在了山澗古堡的內外。
風不知何時平息了,院子裡只剩下一片滯滯的死寂,和無邊的暗淡光線。一輪紅色的圓月在天際邊緩緩升起,從院牆的頂端露出了半張臉。
下午五點鐘,黑夜吞噬了光明,恐怖的夜,莫名其妙的降臨……
“怎麼會這樣?”我完全摸不着頭腦。挪威處於北緯61到65度,東經1o到2o度的位置,秋天的日落時間應該保持在七點半左右。有的時候氣候反常,甚至晚上十點都能看到斜陽。五點就沒陽光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且那道門是怎麼回事?電動的嗎?可我並沒有聽到馬達的聲音。何況這個古堡偏僻的很,附近根本就連電線杆都找不着。難道供電系統在城堡內?
林芷顏皺着眉頭走到牆根的蔓藤前,用手扯了扯。更讓人吃驚的事情生了,她的力氣用的並不大,可紫色的蔓藤卻在手心裡截截寸斷,化爲飛灰掉落在髒亂不堪的地面上。
四周糟糕的光線雖然不能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可要想看清楚三十米外的距離,倒也非常困難。就着血色月光,我在倒塌的噴泉前走來走去,苦笑連連:“真是大手筆,這簡直是想困住我們,讓我們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六米高的鐵珊欄門,接近二十米的牆壁。怎麼看都不是人類可以不借用外力攀爬出去的高度。牆壁上的石板規整平滑,我看就連自稱攀巖高手的林芷顏也沒力可使。
“大姐頭,揮你的蠻力,在牆上開個洞。”林芷顏用手指了指牆,滿臉期待的對李夢月說。
常年面無表情的守護女少有的露出嘲諷的眼神:“我是,人類。不是,外星怪物。”
“小夜,你家女人居然吐槽了。天哪,簡直是靈異事件。”林芷顏裝出驚愕的合不攏下巴的誇張表情。
“夠了,別再吵吵嚷嚷的。我知道你緊張地要命。”我一腳踢過去,她居然沒躲開。說起來這傢伙進了古堡後就不正常了,唉,鬼知道那段童年陰影究竟帶給她怎樣刻骨銘心的痛楚?
我躊躇片刻,看了一眼正表情豐富的嘰裡呱啦的林芷顏,又看了看一聲不吭站在自己身旁的李夢月,終究還是決定進古堡看看。
黑漆漆的院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在泄露着恐怖壓抑的地方原地不動非常的危險。既然有人特意引誘我們進來,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還不如找到正主,大家開誠佈公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