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吐溫曾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具有新想法的人,在其想法實現之前,都是個怪人。”
他還說:“一種讓人不能接受的想法是相對的,當然,這種相對要看是誰將這個想法陳述出來。”
我的那番話不但沒人信,反而讓人以爲我異想天開,但沈科的老祖宗那句比我的猜測更石破天驚的話,卻讓沈雪、徐露那三個蛇鼠一窩的傢伙們,連連點頭。
甚至,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種信服程度,即便是老祖宗說那座銅獅子會跳舞,估計他們也會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心理極度不平衡的坐在桌子一側,聽沈科和沈雪在老祖宗面前撒嬌、擺家常、亂哈啦。
雖然我很想詢問關於那口銅獅子的事,也很好奇沈家最近出了什麼事,但又不太好意思打攪他們的閒扯,所以只好心情鬱悶的和徐露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話題。
然後,那該死的老祖宗吩咐沈科帶我們去房間休息,直到送我們出門後,也沒有再提起那口銅獅子,害的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不斷撓着似的,癢癢的,就快要飆了。
我滿臉不爽的跟着沈科走出來,剛巧迎面碰上了沈玉峰,他也是黑着臉,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
“沈叔叔,找到什麼線索了沒有?”我走到他身旁問。
沈玉峰搖搖頭,苦惱的說:“那些人根本就不顧念舊情,嘴緊的要死,一點線索都不肯透露出來,什麼玩意兒嘛!”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麼,警戒的望着我,然後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小夜,你這麼關心那些死魚啊?”
“這個嘛……因爲我這個人一向很有愛心,平常就特別關心那些小動物,所以……”
說着說着,我懶得再和他打太極,乾脆挑明瞭說:“沈叔叔是回本家調查那個跳樓自殺男人的事情吧?他和本家有什麼關係嗎?”
沈玉峰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說道:“那件事已經結案了,是自殺,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沈叔叔,你信不信我會讀心術?”見他一再推脫,我倒是來了興趣,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現在滿腦子都充滿了對那個自殺者的疑惑……爲什麼地上會有這麼大量的血?還有,他到底是不是自殺……”
我含糊不清的將自己整理出來的線索,在他毫無心理防備的時候說了出來,頓時唬的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
他的聲音高揚起來,但立刻就無奈的現自己說漏了嘴。
我陰笑着衝他眨眨眼睛道:“我又不是笨蛋,而且像沈叔叔這麼單純的人,疑惑都全部寫到了臉上。不信你照照鏡子,你的額頭上,還有斗大的三個字──直腸子。”
沈玉峰不由得伸出手去擦了擦額頭,引得早就在一旁圍觀的沈雪一行人,哈哈大笑起來。
沈科笑的捂住肚子,痛苦的衝自己的舅舅說:“老舅,你是玩不過那小子的。小夜那傢伙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就算他的表哥夜峰也常常被他耍的團團亂轉。”
“你是夜不語!”
沈玉峰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盯着我,就猶如亂飛的蒼蠅現了屎一樣,直看得我全身都在打冷顫。
“我是。”我條件反射的答道,內心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該死!早就應該想到是你了。”他激動的握住我的手一個勁兒的搖着,完全不在意我願不願意,激動地說道:“在警校的時候,你表哥常常向我提到你,還說你這傢伙根本就是魔鬼,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有你這種騎到他頭上欺壓他的表弟!
“他還叫我遇到你的時候,千萬要退避三舍,千萬不要和你扯上關係,不然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還有,我早就聽聞過許多關於你的謠言了,那些輝煌的事蹟,可是在各大警局裡廣爲流傳!現在我居然有幸見到活生生的真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久仰!久仰!”
沈玉峰每說一句,我的臉色就黑一圈。
徐露那羣人早就在旁邊笑開了,沈雪更是誇張,絲毫不注重淑女形象的捂住肚子狂笑,就差躺在地上打滾。
哼,這女人果然是和她堂哥一個德行,不可愛!
沈玉峰見我面色不善的瞪着他,不知是不是有意,還非常無辜的說:“我引用的可是你表哥的原話,要算帳找他去。”
“好,有種!這口氣我忍下,以後再慢慢和你們算。”我面無表情的看着沈玉峰,回頭就踢了沈科一腳。
“哎唷!怎麼又踢我,再怎麼說我也是東道主啊!”沈科委屈的摸了摸屁股,小聲嘀咕着。
我沒有理他,沉聲道:“我們進房裡去聊。沈科,帶路。沈叔叔,你可以好好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了吧?”
沈玉峰遲疑了一下,接着毅然點頭道:“這件事恐怕需要你幫點小忙,我以前得罪過老祖宗,在沈家已經步步難行了。”
跟着沈科走進一所據說是他家從前住過的院落裡,分配好房間,我們就圍坐到客廳中等晚飯,其間,也順便聽沈玉峰講述起生在今早那個自殺者身上的怪事。
“送你們到本家後不久,局裡的弟兄就打電話給我,說是有現。”沈玉峰舔舔嘴脣,續道:“剛剛小夜也提到過,那個男人死後出血量異常的大,就像動脈被割破了一樣,我當時就很懷疑,所以要手下立刻送進市裡去驗屍。
“沒想到一查就查出了問題,他的內臟就像被無數把利刃割過一樣,早就破壞得一塌糊塗了,但奇怪的是法醫找不出任何外傷,甚至不能辨認出,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傷害成這個樣子,因爲很明顯,跳樓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本家呢?他和本家有什麼關係?”我不滿的問。
他將前因後果倒置着說,反而弄得我一頭霧水。
“別急,我會說的。爲了讓你搞清楚狀況,我還是先介紹一下那個死者好了。”沈玉峰擺弄出一副欠扁的模樣,說:“那男人叫許雄風,四十八歲。
“二十七年前,他愛上了沈家的一個叫沈梅的女人,可是沈家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還在不久後,將沈梅嫁給了本家的另一個男子,沈梅誓死不從,最後在自己的閨房裡上吊自殺,而許雄風就在沈梅死掉的同一時間,突然中風,醒來後就瘋瘋癲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