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默默的看着慶一,慶一則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但是,這羣人準備明顯很充分,就算撞見了影子候選者也並不慌亂。
此時,張導坐在人羣裡憤怒道: “姓周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周導一腳踹在張導的胸口,掏出手槍頂在張導的腦門上: “我建議你先閉嘴。"
營地裡的人紛紛尖叫起來,他們有人想爬起來逃跑,可還沒起身就被身旁的武裝人員用槍托打翻在地。
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這羣歹徒要比他們想象的還兇殘,殺起人來竟是一點都不猶豫。
周導笑着問道: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慶一冷冷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着,這些人沒有遮擋面部,所以壓根沒打算留活口,不要覺得搖尾乞求就能活着回去。你們活着回去,他們可就回不去聯邦了,只能流落荒野。”
這荒野上有太多的荒野人,其實本就是聯邦的逃犯,他們回不去聯邦,便只能離開現代化的生活,如野人一般活着。
周導讚歎道:“影子候選者果然勇氣十足,但我不能殺你,你有大用。說實話,今晚能夠在這裡見到你真是意外驚喜,我本來只打算劫持這個劇組的。我問你們,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如果有人跑掉 了,舉報有獎。"
李玉趕忙說道: “有個叫廣小土的場工不見了!"
慶一冷笑着看了李玉一眼: “找死。"
周導在通訊耳麥裡說道: “樹林裡的注意搜尋,保持五米間距。”
營地裡的被看押的劇組人員都絕望了,樹林裡竟然還有歹徒。
可奇怪的是,過了幾分鐘周導皺眉在耳麥中詢問: “是否發現蹤跡。"
“沒有。"
“沒有。"
周導面色漸冷。
如果對方沒有穿過樹林,那麼場工就一定還在營地之中,從未離開過!
“割開每一頂帳篷,"周導冷聲說道。
營地裡的武裝人員一個個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將帳瑾 割爛,檢查是否有人隱藏其中。
結果是一無所獲。
緊接着,周導說道: “檢查所有車輛,連帶底盤、貨倉,進行徹底搜查。"
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事情奇怪起來,原本一臉自信與篤定的周導,竟是出現了猶疑的神色,他甚至想不到那位場工到底能藏在哪裡。
此時,周導冷笑: “有沒有人看見他去哪了?”
李玉的經紀人忽然說道: “剛纔人羣混亂的時候他鑽進了一個帳篷,就是那個。”
說着,經紀人伸手一指,可是那頂割破的帳篷裡並沒有人。
“算了,都殺了!”周導說完便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他卻發現自己的一名下屬脖頸上,正有一條血線,在往外滲出血來!
周導察覺不對: “開火!”
慶一下意識想起身做最後的反抗,他不甘心自己就像是一個懦夫似的坐在這裡被殺死。
作爲慶氏子弟,作爲秋葉別院裡出來的人,他要死也得站着死。
而他身旁,正有一位陌生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別動,有人處理這些事情。”
是先生的聲音,原來先生從未離開,而是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那些人就要開槍了啊!
慶一甚至看見了槍口裡進發的槍火!
一瞬間,那子彈的速度突然變慢了,彷彿打進了厚重的水凝膠中,澄黃的子彈僅僅在空氣裡飛行一米多的距離,便停滯在空中。
慶一甚至看到有一顆子彈,直到飛至他眉心才緩緩停住,懸滯在空中。
那是閆春米的能力,而她出現在這裡的意義,便是保護慶塵。
慶塵曾問過閆春米,她是什麼實力級別。
閆春米的回答是,她的實力很低。
然而,對方曾是密諜,因爲要輔佐慶塵才降爲鷂隼。
這種影子親自爲慶塵選出來的人,實力怎麼可能真的低微?
如今慶塵明白了,就像是李叔同身邊有葉媽一樣,影子也爲他挑選了一個可以無視輕火力的助手。
所以影子才讓他多與鷂隼配合。
慶塵忍不住細想,如果閆春米是影子精心挑選的,那麼剩下的11位鵑隼呢,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殺手們扣動扳機後,自動步槍進射出一顆顆子彈,錯落有致的鑲嵌在人羣之外的無形壁壘裡。
彷彿是空氣中的裝飾。
黑暗的樹林裡,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的年輕人,從容自若的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還有七人,也是一樣的裝束。
慶塵在想,密謀有12名鷂隼,那影子是不是也有12名鷂隼?
影子的鷂隼,是什麼級別?
卻見那七人快如雷霆、轉瞬及至,周導的人根本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便被無情碾壓了,來時有多自信,此時便有多狼狽。
此時,影子笑意盈盈的說道:“不要全殺了,留活口,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如此不知死活。"
就連慶塵也沒想到,影子竟會親自來到這裡。
慶塵過去低聲說道: “您可算了吧,明明早就能動手的,偏偏要等到最後一刻,故意製造點驚險的環節是嗎?”
影子看了他一眼:“不到最關鍵那一刻,慶一怎麼會刻骨銘心?你想讓他當你的影子,但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死心塌地的當這個影子。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親自來抓捕這羣小角色? 慶塵愣住了,影子的玩鬧背後,總是有着多多少少的理由。
這一次,影子是擔心他無法掌控慶一,所以纔算計到了最後一秒。
慶塵嘆息: “其實不用這樣的。”
影子冷聲道: “家族的利益面前,哪裡有什麼個人得失,先放下你們騎士所謂的赤子之心,你如果太仁慈,因你而死的人會更多。"
慶塵搖搖頭: “我不相信算計能換來真誠。”
影子平靜說道: “那也沒關係,你可以繼續真誠,有些事情我來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