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直奔秦天的辦公室。
還沒進入經理室，裡面就傳來秦天那娘娘腔似的獨特嗓音：“哎呀，大哥，你就當是幫幫忙……好，那姚力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呵呵，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很棘手啦。不然也不會打電話給大哥您啊！”
“好了好了，改天請你吃飯。到時候子夜狂朝的姑娘，你看上哪個，我都給您安排好。您看成嗎？”秦天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哼，神氣什麼？以前找我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
我見時機差不多，走了進去：“天哥。”
秦天正在氣頭上，見我進來，頓時寒着臉說：“你不知道敲門嗎？誰教你的規矩？”
我知道他剛纔受氣了，這回拿我當出氣包呢。舔着臉，走回門口，又敲了敲門：“天哥，我能進來了嗎？”
“進來吧。”秦天也沒多爲難我，他自己現在忙得滿頭是包：“找我有什麼事啊？”
“咱們啥時候出發啊？”
“着急什麼？你以爲事情就這麼簡單？”秦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出去等着，要行動的時候，我自然會喊你。”
我笑着，卻沒有離開：“天哥神通廣大，想要叫點人，那肯定難不住您。但那‘力哥’實在是太狡猾，狡兔三窟，很難打探出他的下落？”
秦天有點愣住：“你怎麼知道的？這姚力確實有點腦子，知道現在我們滿世界找他。有心的話，想找個地方藏身，太簡單了。不過想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躲起來，根本不可能！”
“呵呵，是這道理。”我對秦天說道：“不過，還是速戰速決比較有效率。我知道他的不少藏身地，不如天哥你拿去查下唄？”
“哦？你知道姚力的藏身地？”秦天這纔打起精神，擡頭打量着我。
這傢伙確實是個妖人，看人的樣子，都是有種媚態橫生的感覺。要是說他是個變性人，我都不會有半點懷疑。
“唔，你看一下，可以當做參考。”我將自己的手機地圖調整出來，然後指着那上面，十多個標註出來的紅點：“就是這些地方。我發給你吧。”
秦天眼神專注在我的手機屏幕上，但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卻是不斷地摩擦，似乎此刻正在想着別的心思。
良久，他擡起頭，從自己精緻的煙盒中抽出兩支菸，破天荒地丟給我一支：“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點門道。這麼快就查出來，那姚力藏身之所了？”
“呵呵，都是天哥調教的好。”我瞥了一眼那支菸，好在不是聞人沐雪抽的那種女士香菸，於是塞在嘴裡，也點燃起來。
“有了這東西，那就好辦了。”秦天又說道，當着我的面，就開始打電話出去，聽得出來，是在分派人手，尋找那姚力的下落。
“告訴下面的人，大致的活動地點，我都發出去了。誰先找到姚力，重賞兩萬！”秦天說完，掛斷了電話，煙霧朦朧中，眼神愜意地看着我：“小子，你是不是覺得，天哥我很貪婪啊？五十萬的事情，結果交給下面人，就這點錢？”
我坐在秦天辦公室的沙發上面，嘿嘿一笑：“當然不，無利不起早，無毒不丈夫！雪姐覺得花這麼多錢，能辦事兒，就算值得。天哥你花了多少錢，她不在乎。能節省點，自然是好
事。”
“看不出來，你對這人心理揣摩的本事，還不小呢！以前是我小看你了。”秦天笑道：“你說的沒錯。老闆是花錢了事，我們是收錢辦事！本來就是生意，成本能節省多少，也是我的問題。就算你跟美女老闆說了，她也一點都不會介意。”
這話說的，分明是在暗示我，他壓根不怕！
不過秦天說得的確沒錯，就算這件事情，讓聞人沐雪本人知道，她也不會有半點埋怨。
因爲這件事情本質上，就是一筆生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秦天想了想，又打開抽屜，抽出一沓紅豔豔的毛爺爺，丟在我的面前：“這些，當是你給的信息費用。我這人一碼歸一碼。若是最後真的找到人，還有尾款。”
“多謝天哥。”我也不推三阻四，爽快收了下來。
秦天略微滿意地點點頭：“好，那你可以下去，等我的消息了。”
我離開了秦天的辦公室，陳輝和豺狼還等在外頭：“瘋子，怎麼樣了？他怎麼說？”
“先分錢。一人一萬。”
我將那疊錢分成三份，遞給陳輝和豺狼：“信息是我提供的，你兩也有功勞，這錢自然要帶你們分。”
陳輝這死胖子，自然是眉開眼笑地收了下來。
據說這貨最近給小白姑娘攢錢買東西，花銷不小，有了這筆錢入賬，手頭就會闊綽很多。
反倒是豺狼，猶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接：“瘋子，我打定主意，要跟你混。聽你命令，幫你做事，是應該的。再說，你之前已經給……”
我見豺狼如此厚道，笑了起來：“豺狼，既然是跟我混，就是我葉楓的兄弟，我更不能讓你吃虧！再說，你家現在這情況，也需要這錢。”
“哎呀，你猶豫個屁啊！”更瞭解我性格的陳輝，直接從我手中奪過那些錢，塞在豺狼的手裡：“瘋子給的錢，你別想太多，就收下來。跟他廢話，拉拉扯扯，都是浪費時間。”
“就你他媽能！”我笑罵道。
豺狼看着手中的鈔票，感動地說：“謝謝。”
我一拍豺狼的肩膀：“走，先回保安部歇着！休息好了，可能今晚就有行動。”
回到保安部，陳輝這胖子一屁股壓在椅子上，掏出那些剛到手的鈔票，數了起來，邊數還邊問我：“瘋子，你說這秦天，一向和你不對路。給你這錢，是不是想要封你的嘴？”
“應該有這樣的考慮，不過肯定不大。”我回答道：“不過我覺得，他反而有種拉攏我的意思。”
“拉攏？怎麼可能呢？”陳輝坐直了身體，看了我一眼：“他和你算是聞人沐雪手下的，跟你應該是競爭關係纔對。他拉攏你做什麼？莫不是他以爲，你會給他打工？搞笑了！”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做出回答。
只是我的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聞人沐雪，今天最後對我說的話：“幫我盯着秦天。”
秦天是子夜狂朝的經理，聞人沐雪手下大將，爲何她要我幫她盯着？
難道，她懷疑秦天和剛子一樣，也不是一心一意的人？
這個我也揣摩不出來什麼，但隱約覺得，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滴哩哩。”
我的鈴聲又響起來，然後裡面傳來
秦天嬌滴滴的聲音：“小葉啊，準備準備，我們出發了。”
我聽到他這妖孽一般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掛了電話，對陳輝和豺狼說：“走。”
我們一行三人，下樓準備和秦天匯合。然後沒過一會兒，一輛小型的黑色麪包車，停靠在我們面前的馬路上。
稍微看了眼，發現這麪包車的前後車牌，幾乎都給灰塵淹沒了。
嘩啦。
車門被一下拉開，然後露出裡頭，秦天的臉：“上車。”
我們二話不說，逐一登上這輛小麪包車。
隨後，沒等我們將車門拉好，他們就直接開車狂奔而出。
秦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到我們是三個人，笑着說：“怎麼，害怕？連對付個小小的姚力，都要帶幾個人保護你？”
聽到他這略帶嘲諷的話，陳輝和豺狼的面容，都有點略微變色。
“是啊。我的實力太差，不怎麼會打架。一會兒萬一打起來，天哥可要護着我點。”
秦天懶洋洋地說：“放心吧。有我在，那羣嘍囉都近不了你的身。”
“那就太感謝您了。”
我向陳輝、豺狼看了眼，對面兩個人正憋着笑呢。
看樣子，他們也是不太相信，看上去娘們唧唧，身無二兩肉的妖人秦天，能有什麼本事。
不一會兒，麪包車就來到目的地，是位於南市偏遠地區的一個廢棄工廠。
這個工廠之前是生產鋼鐵的，廢舊的廠地裡，還有不少生了鏽，黃斑斑的鋼材。地面上光是落灰，就有一指厚。看上去又破又舊！
如果不是有那三個混混的指點，我怎麼也沒想到，怎麼也算在一方混得風生水起的“力哥”，居然會住在這種破舊、廢棄的工廠裡。
“人在這裡面？”秦天下了車，已經早有人在那裡接應，是個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小青年。
“沒錯，就在裡面。”那小青年忙不迭地點頭。
秦天大手一揮，當面就砸了兩萬塊錢過去，笑吟吟地說：“做的不錯，我秦天向來不虧待有功之臣。”
那小青年頓時兩眼放光，將錢使勁塞在自己的褲兜，一副要喜極而泣的樣子。
我見到這一幕，不由感覺好笑：要是這小子，知道秦天從聞人沐雪那邊，拿的是足足五十萬，該是什麼表情呢？
興許是拿錢之後，良心發現，小青年又對秦天關心地說：“天哥，你當心點。力哥那幫人，也知道你們不好惹，所以他剩下的小弟，基本都在這鋼廠裡。”
“知道了。你可以滾了！”秦天毫不給他面子。
與此同時，周圍又開過來十多輛麪包車，從車上跳下不少人，都是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樣子。
小青年見到這架勢，灰溜溜地就跑走。接下去要發生的，就不是他那個世界的事情了！
“葉楓，你是在外頭等着，還是進去瞧瞧熱鬧？”進去之前，秦天扭頭問我。
我看他有些輕蔑的樣子：“那自然是一起進去嘍。”
“還算有種。”秦天並沒阻止，而是看着周圍叫來的打手：“還愣着做什麼？衝啊！”
吼！那羣混混打手，頓時一擁而上，衝進那個廢棄的廠區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