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前方有個人拿着一支手電筒,緩緩往前走。
她拾眸,尋找一絲希望。
待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她的期待又落空了。
那是一名救護人員。
當他們一一步出圍欄,她幾乎要絕望地低下頭時,突然發現有個背影很眼熟……
他們身上都穿着救護中心的背心,她幾乎以爲夜堂曜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員。
直到——
她鼓起勇氣踏出腳步,上前來到那人的背後,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角。
男子被迫停下腳步,回頭尋找那隻小手的主人。
一對上眼,他愣住了。
紀乘乘瞠大雙眼,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下一秒,她投入他的懷裡——
原來,只要真心的祈禱,還是會有奇蹟出現在這寂寞又悲涼的城市……
當紀乘乘披着溼發從浴室出來,便有一隻大掌拿着毛巾覆在她的溼發上,溫柔的爲她擦拭着。
“我很驚訝你竟然一個人來到了b市。”說話的人是夜堂曜,他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她在街道上遇見他,他與她都處在愣驚之中。
他望着她哭泣的小臉,最後將她帶回自己目前所住的飯店。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因爲她已經哭泣到無法言語。
他先讓她哭個夠,自己到浴室衝個澡——
他一整天都在廢墟里,全身佈滿了灰塵。
等他洗好,他爲她放了一缸熱水,讓她能泡個澡,舒緩一下情緒。
夜堂曜這句話一說出口,她便擡起像兔子般的眼眸,帶着無限的怨恨瞪着他。
“你還敢說!”她的情緒已經恢復平穩,不像剛纔那樣淚流滿面。
“你爲什麼不聯繫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夜堂曜因爲她的怒容而感到有些震驚。
“爲什麼你連一通電話都不打?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怕,很怕……怕你就這樣永遠消失,再也回不來了。”
她劈頭就罵,就像一隻母老虎般。
他靜靜的聽着她的責罵。
“我以爲你沒看到這則新聞,所以就沒有打電話給你,怕你擔心。”
“這家酒店是我的,我這一天都在處理這起爆炸事件,有點忙,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當我看到你發的短信,說要來這邊找我時,我就趕來了。”
“你太過分了!”她揮掉他的大手,小手握成粉拳,用力的在他身上捶着。
“你真的太過份了,嗚嗚嗚……”
他只能擁着她,任她哭得像個小孩。
他的胸膛緊貼着她,好讓她明白,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夜堂曜。
健壯的手臂環繞着她嬌小的身子,他覺得她好小、好軟。
直到她哭累了,他才讓她坐在沙發上,爲她衝了一杯熱可可。
她接過手,雙眼、鼻子都哭得紅通通,像一隻惹人憐的兔子。
“我真是個笨蛋,竟然爲你這個自私鬼一直以淚洗面。”她哽咽的說,語氣還帶着怨。“而且還發了瘋地獨自想來b市找你……”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來b市。”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掌輕拂着她臉頰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