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市裡的車上，紀乘乘沈默寡言，她的狀態並不好，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彷彿不是去領獎，更像去奔喪。
平時李姐跟紀乘乘的關係不錯，於是小心地問道：“乘乘，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紀乘乘彷彿屏蔽了外面的世界，依舊木訥地望着窗外。
良久之後才發現師姐在跟她說話，馬上道歉道：“不好意思，李姐，我走神了，你問我什麼？”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李姐擔心地問道。
紀乘乘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沒精神，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紀乘乘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沒事，她平時雖然也是這麼冷漠，可是今天的她像是魂魄離體，毫無生氣可言。
去市裡大概要行使兩個小時，紀乘乘維持着一個動作直到終點。
所以在她起身的時候，因爲身體痠麻，差點晃倒。
幸好身旁的同事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他同樣用一副擔心的口吻問道：“乘乘，你的狀態這麼差，真的沒事嗎？”
紀乘乘苦澀地笑道：“我真的沒事，謝謝關心。”
他們下榻的酒店是市裡最好的六星級酒店，同事們都很興奮，只有紀乘乘興致缺缺。
她跟隨着他們走進大堂，馬上有相關的工作人員來領他們去房間。
乘乘就跟李姐一個房間，待他們收拾完行李後，就去樓下吃中飯，頒獎典禮是在下午舉行，晚上有慶功會，第二天還有學術交流。
他們需要在這裡停留兩天一夜。
紀乘乘對着眼前的美食毫無興趣，只是機械地扒了幾口，就說先回房休息，他們見她如此狀態，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獎項是在最後揭曉，雖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他們拿，不過還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別人，他們不敢有勝券在握的信心。
紀乘乘並非第一次來這家酒店，或者說她來過很多次，走在回房間的走廊上，似曾相識的畫面又一幕幕地回放在她腦子裡，弄得她必須扶着牆壁，才能艱難前行。
紀乘乘連鞋子都沒脫，就直接躺到了牀上。
她感覺周圍很冷，就算緊緊裹住被子也沒有一絲暖意，她在牀上咬牙哆嗦，恨不得直接昏厥過去。
紀乘乘不知道自己在牀上掙扎了多久，是李姐的電話喚醒了她，讓她準備好，到時間進場了。
紀乘乘掛掉電話後，看見屏幕上的日期又有片刻的失神，這日子倒夠刻苦銘心的—————今天是夜堂曜的生日！
同事們都已經在二樓等她了，一行四人坐到座位上後，很快頒獎典禮就開始了。
頒獎典禮還是那樣的流程，領導發言致辭，揭曉獎項，在喊出他們名字的片刻。
紀乘乘久違地緊張了，她爲這個課題付出了很多，很希望能拿下這個獎項。
真正報到他們名字後，四個人高興地歡呼，由經理從頒獎人手裡捧過獎盃，李姐代表他們發言。
從頭到尾紀乘乘都只是站在身旁，做一個盡責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