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洞口一看,外面站着三個道士,皆是一身道袍,手持寶劍,爲首的一人濃眉大眼,國字臉,正皺眉盯着我,身後兩人臉色也多有不悅。
我一感應,微微一驚,道行都在百年以上,尤其是爲首的國字臉道士,更是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種威壓我只在徐爺身上感受過,很強,至少兩百年的道行。
厲害!
隨隨便便站出來三名道士,就堪比川東區一個堂口的實力。
“你是誰?報上名來,來我武當作甚?”國字臉盯着我,大拇指不自覺的在劍柄上蹭着,大有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模樣。
我小心翼翼,道門不比佛門,佛門不殺生,但道門不一樣,它們不招惹別人,但有誰若敢突破他們的底線,殺人也是平常。擅闖山門就算是突破底線的行爲。
“我叫馬春,來自苗家川東區,我來貴派是想找青牛道長!”我急忙半真半假的扯夜遊神給我找的藉口。
“你要找青牛尊者?”國字臉輕蔑一笑,道:“青牛尊者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我家掌門都不敢說這句話。”
不光他,他身後的兩個道士也是多有不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中再次萬千羊駝狂奔而過,本以爲道門個個都是仙風道骨的尊長,可現在來看,也不是沒有阿貓阿狗啊。
話說你這一臉輕蔑是什麼表情?
“幾位大哥,我是受苗家和苗寨兩家的指派,前往貴派尋找青牛道長的,苗寨的苗巫被鬼王殿爪牙偷襲,如今已經快扛不住了,急需療愈;而且我曾經在神農架還與青牛道長有過一面之緣。”
我又說道,然後將苗家的小目令牌接下來託在手上,道:“這是我的身份令牌,如有半點作假,天打五雷轟。”
這番話一出口,國字臉微微色變,道:“你還知道鬼王殿?”
“那當然,當初我也是從大魔城生生死死走過一遭的。”我連忙接過話頭,這種時候多多表明自己有來頭,絕對有好處。
果不其然,國字臉神色終於變了,臉上的輕蔑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疑不定,但他還是沒鬆口:“你說的我們暫且信你,可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現身,躲在這山洞做什麼?”
我微微一驚,這是一個不太好解釋的紕漏。我立刻急中生智,說:“我第一次進入道門,以爲貴派高人應該在山洞中靜修,加上剛進來又找不到頭緒,所以看見山洞就進去了。”
國字臉大拇指又蹭了蹭劍柄,顯然對我這個勉強的解釋很是懷疑。
頓了頓,他對身後一個道士遞了一個
眼色。那人點頭徑直走入山洞中,巡查了一遍又出來了,對國字臉搖搖頭,示意沒什麼發現。
我微微一愣,七彩鷹這畜生哪去了?
wWW⊙ тTk an⊙ ¢O
剛纔明明在洞裡面的,我走出來的時候它沒跟着出來。
“你跟我走一趟吧,如果緣由屬實我們會對你寬大處理,但如果你撒了謊,就別怪我拿你祭劍!”國字臉話到最後,臉色帶上了一份森冷的寒意。
我急忙應是,只要他們心裡有這事就行了,弄不好還真能見到青牛道長,雖然希望並不會太大;但終歸是一條路,不行再試試別的。
接着他們三人便一前一後押着我,將我帶上山。
這時我發現,武當山上樓閣無數,和山勢一樣都是拔地而起,直指天穹。典型的劍閣建築,絕大多數是青石建成,雖然外面看起來不算精緻華美,卻別有一番氣勢。
最壯觀的就屬於山巔雪山上峰頂了,那裡就像是三把利劍插入雲霄,劍中夾了一個巨大的原型平臺。
那裡我知道,是傳說中的光明頂!
據說李白就是在那裡悟道,成就青蓮劍仙之尊的。
一千多年前的青蓮劍仙威名赫赫,世人只知他酒仙、詩仙的美名,卻不知道他更是一名斬妖除魔的劍仙。一柄青蓮劍,殺的諸魔退避,諸邪遠走西域,要是他如今還在,什麼鬼王殿,什麼叛軍勢力,一劍斬之。
以青蓮爲名,替天行道!
左拐右拐沒多久,國字臉等三人便把我帶到了一處青石建成的監牢把我關了進去,讓我在裡面老老實實呆着,還上了鎖。
我只能聽之任之,武當山這地方自己進不來也出不去,強行反抗的下場一定不妙。只希望能早點出去,有機會見到青牛道長就再好不過了。
監牢條件很簡陋,什麼也沒有,就是光禿禿的青石板,不過窗口開的不錯,正對光明頂,皚皚白雪和雄偉的“劍勢”一覽無餘。
我靠坐在牆上,看着光明頂直指蒼穹的劍勢,不禁思緒飛散。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它的號就是“青蓮劍仙”這個如雷貫耳的尊稱由來。
其實如果細心人就能發現,他絕不是一介文弱書生,而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狂士,俠士。
看他寫的詩句就能明白一二,最典型的就是他寫的俠客行,裡面有幾句最具代表: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他的背影,絕對不是寫靜夜思那個牀前明月光,低頭思故鄉的書生,他有豪情萬丈的一面,鐵血的一面。
而奇門之人最感興趣的,卻是李白和長生聯繫在了一
起。他的一首詩裡面有這樣一句話: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這裡面有仙人,有長生,有白玉京,令後世浮想聯翩。
此外,津津樂道的還有李白的結局,他突然消失,無影無蹤,自此之後再也沒出現。這更加讓一部分人認爲他得道飛昇了,成劍仙了。
不得不說,李白留個後世的每一個側面和背影,都足夠的驚才絕豔,令人震顫。
這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讓所有人神往。
思緒發散着,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福靈心至,感覺自己抓住了那種豪情萬丈的感覺,不自覺摸出了重刀開始一下一下的比劃着,感悟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有所悟,卻又感覺很朦朧,像是霧裡看花。
我直覺自己刀法快能走出自己的路子來了,三個月的苦練,而今受劍峰觸動,終於有了一絲明悟。
就這樣練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刀法越來越快,越來越兇悍,可卻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很細微的差別。
“哼哼,兇悍有餘,凌厲不足,可惜,可惜!”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誰!”
Wшw• ttκǎ n• ¢○
我被嚇的一激靈,立刻轉向監牢的最裡面,聲音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暗暗心驚,真沒想到監牢裡面還有別人,之前進來的時候沒發現,還以爲就自己一個。
仔細看了看,在監牢最黑暗的角落裡,確實有一個黑黑的人影靠坐在牆角,看不清,只有一個很模糊的影子。
“哼哼。”
黑影又輕哼了一聲,而後咕咚一聲嚥下一口什麼東西,聽着像是水或者酒。
頓了頓,他又說話了:“知道兇悍和凌厲差在哪嗎?”
我一愣,心說戰鬥的時候兇悍和凌厲,不是差不多一個意思麼,描繪的時候兩個詞是經常一起用。
怎麼聽他的意思,還不一樣?
我緩緩搖頭,表示不知道。
“兇悍,只的是你本身的力量,夠兇狠,夠強悍,但卻沒包括你的心境,因爲你出手的時候沒有用上道心的力量,你在遲疑,在猶豫,因此不夠鋒芒。”黑影解釋道。
“道心的力量?”
我若有所思,這和心理作用似有又異曲同工之妙,想了想,就問:“您是說,我沒有配合好心境的調配?”
“孺子可教,悟性還不錯。”黑影輕佻的說了一句,之後又咕咚喝下一口。
“心境的調配?”我沉吟起來,這人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