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能是誰幹的？”酒店房間內已經穩住心神的周鳳問李杉。
李杉搖頭：“這事我還沒有頭緒，不好做出判斷。”
周鳳有點咬牙切齒：“一定是史密斯派人乾的，他還派鮑勃過來打聽風聲。”
“我覺得不像。”李杉還是搖頭：“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他要是動手遠程狙擊是最方便的，他手下這種人應該有不少出色的，根本用不着這麼笨的辦法。”
坐在一邊的吳萌萌也出聲附和李杉的看法：“這時候正在和他們談合作，從項目上也能看出誠意，並且第一筆款項已經付了，這時候對付你們不合邏輯。”
“哪爲什麼鮑勃會在我們被襲後，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周鳳雖然也覺得不合邏輯，但對鮑勃出現的時間還是有她自己的懷疑。
“那這事就要問老周了，他是不是真讓鮑勃幫他買特效藥。”吳萌萌回答周鳳的時候，轉頭看着李杉。
李杉抱着胳膊站在桌子旁邊，沒有理會斜對面沙發上兩個女人的交談。
他正在在考慮這次被襲擊前後的細節。
他覺得鮑勃看見他們走過來之後，打聽因爲什麼周鳳走路會瘸，得到結果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裝出來的。
也包括他後來的神色舉動，對遇襲事件表現出的關注，都可以看出來他事先肯定是不知情的。
除了他們這一夥人之外，還能有誰？
又想起和吳萌萌被困的時候，在那棟樓裡看見的那個大漢，當時可是聽到他口口聲聲說，到這個城市是因爲有事，有事？能有什麼事呢？
往下想想以後，李杉也排除了是這夥人的可能，當時就跑出去了那個爲首的大漢，其餘人都還被困在大樓裡面。
而且他們手裡沒有武器，想到這裡，他讓周鳳給那個本地的西裝男打個電話，問問銀行金庫劫案怎麼樣了，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周鳳打電話問的時候，就直接得到了結果，劫匪只跑了三個，還抓到紐約一個黑幫的十幾個人，沒有在這邊的犯罪記錄，正在等待保釋。
看來這個西裝男在本地官方還有點渠道，這麼快就能把這事打聽清楚，當然也不排除，他也一直在盯着這件事的進展，所以才能這麼快知道這件事的結果。
這樣一來，大漢這邊動手的可能性也被排除，那還有誰？是誰想弄死自己和周鳳呢？
難道還會有第三方勢力，乃至第四方勢力？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和周鳳死了以後誰會得利呢？
他按着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思考。
在這邊，除了史密斯，自己不可能有什麼仇人，就算是和史密斯有仇，那也不是私仇。
還能有誰呢？難道是國內的？自己在國內也沒有什麼仇人值得他們來跨國追殺啊？
想的腦仁都有點疼了，李杉用手捏捏眉心，忽然想起來難道是自己在國內負責那個地產項目時，得罪的那些局座們嗎？
會有這個可能嗎？在國內奈何不了自己，就追殺到國外來。
那也不對啊，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過節用不着動用這樣的手段，太過激烈了不說，根本也不值得這麼對付自己。
要是對付徐東風還差不多，在那件事裡，自己只不過算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他們還不至於把自己放在眼裡。
既然不是針對自己來的，他看向周鳳，那就是針對她來的了。
可這種在國內算是頂級官宦人家的子女，又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她下手呢？
想到這裡，李杉覺得自己不能往下再想了，這和爲了財產的豪門內鬥還不同，頂級官員之間的鬥爭，會是什麼樣的鬥爭呢？
他又看了看周鳳，遏制住這個方向上的思路，開始考慮周鳳不止一次跟他說起過的，這次的這個任務已經漏風。
讓他們可以主動撤回國內，可是這種泄露是從那個層面上開始的呢？有內鬼的話，內鬼又會在什麼地方？
是在國內層級更高的，還是考察團內部的小鬼。推想到這一步李杉又得暫停了。
看着坐在沙發上還在小聲交談的周鳳和吳萌萌，他在考慮着要不要把自己想到的這些，告訴她們兩個。
現在就告訴她們兩個，會不會引起她倆的恐慌呢？
畢竟自己沒有證據，全靠的是自己推想得來的，會引起恐慌只是一個方面。
還有另一個方面是，她倆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的推想。
······
與此同時，史密斯這邊，也在查找這次襲擊的原因和動機，不過他的考慮方向和李杉不一樣。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認爲問題是在本國這邊。
可是除了自己一方對考察團的底細摸得比較透之外，就剩下在紐約時和考察團起衝突的那個黑幫了。
明面上這兩條線都捋清楚之後，史密斯感覺到自己已經進了死衚衕，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就得頂牆上了。
自己這方面現在不會動手，黑幫那方面沒有機會動手，那還會有誰有這個動機呢？
思考良久，在本國方向上找不到突破口的史密斯，也開始轉換心思了。
他叫鮑勃把考察團的資料都搬過來，自己挨個卷宗查找。
這些卷宗裡有考察團所有成員的全部資料，每個人的經歷都在裡面有全部的展現，有一些還是考察團到來之後，才陸續補充上的。
別問怎麼弄來的，他自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
史密斯爲什麼會這麼上心這兩人遇襲事件，除了某個神秘人物警告過他之外，還有就是，這次襲擊阻礙了他的計劃。
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把這塊絆腳石搬開，他的計劃才能按照他的謀劃佈局順利實施。
他在這裡連夜伏案看卷宗，裡面所有人的成長經歷，親屬情況，親近勢力，敵對勢力等等各項都列的清清楚楚。
翻了幾頁感覺房間裡不對勁，沙發上斜歪着的鮑勃已經打起了小呼嚕，已經影響了他的專注力。
走過去推了幾下還不醒，擡腳一踹，鮑勃從沙發上蹦起來：“射！什麼事？我現在就去辦。”
“滾回去睡你的覺。”史密斯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鮑勃走了以後，史密斯關好門，重新坐回桌子前，開始仔細地看這些卷宗。
這時候還沒睡着的還有一個人。
周胖子在牀上翻來覆去，最後平躺在牀上，瞪着兩個眼珠子，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被放回來之前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