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出現，是出乎李杉的預料的。
雖然他自己也很少在集團辦公總不出現，可就是偶爾來這麼一次，還被周鳳給追過來了。
再說這原本也不是周鳳的行事風格，她要找自己的時候，一般來說，命令式的給他打個電話，也就問完事了。
除了上次過來找他的時候，是出了機場纔給他打電話。
這次這樣出現，又是爲什麼呢？
胖頭魚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說，看見周鳳出現在省城，雖然也不能排除她還會因爲別的事過來。
但是不給自己打電話就直接找過來，這還是第一次。
他帶着周鳳回到大劉專門給他留出來的辦公室，讓一個認識的秘書，去下樓打兩份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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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認識他的人很少，主要是他來的次數太少了。他的辦公室是長期不見他的人影的。
不過大劉還是讓人安排了專人負責，每天打掃。
進了辦公室，李杉讓周鳳坐下之後，先給她倒了一杯水，他現在不想問，也沒有心情問周鳳，這個時候來找自己究竟會有什麼事。
周鳳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捧着水杯打量着這個辦公室內的佈置。
李杉坐到周鳳對面，也不問周鳳自己掏出煙來點上之後，也只是默默的抽着煙。
打飯的秘書回來的很快，也是因爲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打飯的高峰期。
這時候的李杉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胃口，可爲了遷就周鳳，他把菸頭按滅，開始動筷子吃飯。
周鳳還是沒有說話，看見李杉開始吃飯了，她也開始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
現在周鳳還不知道郭久眉家出事的情況，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過多的去關注。
這些年以來，像郭久眉家這樣的事也是層出不窮的。
郭家這樣的情況還算是好的，至少郭久眉她爸不是早就計劃好要出逃的。
事情逼到了眼前，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後，才迫不得已倉惶逃離的。
這年頭的裸官可是不在少數，那都是有計劃的配合，一旦事發，孤身一人出逃，也比拖家帶口的要容易，也迅速的多。
後面還有發生在黑土地那邊的一個侍衛書記，人都出國好幾個月了，下面才往上報，後來一查才知道，他的家人早就在國外等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扔掉這個可以作威作福的位置，舉家逃到國外是爲了什麼。
兩個人默默地吃着飯，周鳳也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李杉見周鳳不吃了，他也放下筷子，本來他就沒有胃口，剛纔也只是做給周鳳看而已。
直到這個時候，周鳳才覺出李杉異樣的地方。看了一眼李杉前面擺的東西，他吃的比自己吃的還要少。
周鳳沒有出聲問他，只是往李杉臉上看了幾眼，以期望從他的神色中能發現點什麼。
可在李杉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悲喜，眼神裡的落寞也被他掩飾的很好。
重新給面前的兩個水杯裡添上水，李杉把身體往後面的沙發背上一靠：“你這次過來有什麼事嗎？”
他只問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這回周鳳看出來了，李杉那種精神上的疲憊，在她面前再也掩飾不住了。
她當然不會認爲出去開了個什麼會，就能讓李杉疲憊成這樣。
一定是發生了別的什麼，她在思量，要不要先問問他爲什麼會這樣。
李杉問出那一句之後，見周鳳也沒有立刻回答的意思，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
他立馬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來，也回看向周鳳。
周鳳說話了，說的並不是李杉問他的問題。
而是一句：“你怎麼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兩人已經認識很多年，也一起經歷過一些事情，不管那些事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在一起時的經歷。
都這麼長時間了，對方要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兩人都還能感覺得出來。
就像是今天周鳳這樣過來找他，在以前，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
李杉也知道，發生這樣反常的情況，要不就是沒事，如果一旦要是有事，肯定是非常棘手的那種。
所以還在強打着精神應付，也是前一段周家在徐東風的事上出了不少力。
徐東風給他打電話時，雖然沒有明說，可李杉也不會體會不到。
徐東風還特意問了，他和周家的那個女娃是什麼關係。
李杉當然說的是工作關係，徐東風信不信李杉沒法掌控，只是在最後，徐東風讓他自己把控，好自爲之。
看到李杉現在這個模樣。周鳳也不去試圖把控談話節奏。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開始關注李杉本身的情緒了。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得，她只管下命令就行，還管執行命令的人是什麼情緒嗎。
不過她越是這樣，就讓李杉越是警惕，生怕她再會出讓自己解決不了的幺蛾子。
讓周鳳自己先坐着，他要去洗把臉，提起精神之後再問周鳳這次過來的目的。
涼水的刺激確實有用，洗完臉再出來的李杉，一點也看不出剛纔的疲態。
重新回到沙發上，坐在周鳳的對面之後，李杉再次問起周鳳：“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見李杉在這種狀態下再次發問，周鳳就把周胖子探出的消息和李杉說了一遍。
並且隱晦的表示出，這件事要是弄不好，會影響到不少人的前程。
等周鳳說完，李杉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所以你是不是想要我來跟進這件事？”
周鳳耳根有點發熱，她雖然沒有直接說出這次來的目的，李杉就已經把她想要說的都給說出來了。
李杉的這種反應，讓她既喜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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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她不用多說李杉就能猜出她的目的，憂的是，她怕李杉會直接拒絕。
接下來李杉說的話，讓她也開始思考起來。
對於這件事，李杉認爲的是；這個階段，別人有動作，但是還沒有完成動作裡這一步必要的程序。
再有就是，這種事他們爲什麼要揹着人偷偷的幹，還不就是隻能幹，不能說的因素在裡面。
這麼幹，當然無恥，下作，可幹成了之後，無論是這件事本身的利益，或者用來交換別的利益，都是很可以拿出手的分量。
李杉說到這裡，周鳳插了一句：“如果咱們只是給他破壞掉，不讓他們幹成，那會不會簡單一些？”
見她這麼說，李杉又笑了一下，然後才說：“這種事是不可能在這個階段上出現在官媒上面的，
這種陰暗面的東西，官媒肯定是不能報道的，裡面牽扯到的人，也不會允許這種報道出現，並且他們還有這個能力操縱這種報道。”
周鳳聽了點頭：“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