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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業公司場院裡的木材堆雖然礙事,但卻給雙方都提供了一個公平的掩體。可是由於民兵們不僅可以利用木材堆隱蔽,還可以用場院外圍的圍牆當成掩體,手裡又有自動步槍和半自動步槍,所以一輪交手下來,場院中的黑衣人算是吃了個暴虧!
他們的武器最好的也不過是五-連-發的霰-彈-槍,這種槍噴射的彈丸一打一大片。對槍手的素質要求不高,在近距離街鬥中算得上是威力十足。可這種槍無論是射速還是持續火力,都沒法和正規的制式槍支相比。在面對自動武器的時候,根本不值得一提。
假如雙方同樣在一堵磚牆後對射,這夥人的五-連-發打起來只見熱鬧,可子彈打在牆上就像揚上一把沙子一樣,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可是自動武器的子彈,卻比較容易穿透單薄的磚牆和木材板材,給其後的槍手造成殺傷。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我們是天海市公安局和梁山鎮民兵連聯合辦案,你們趕緊投降吧!”種緯當先喊了一聲,然後他吩咐樑新華等人傳下話去,讓周圍的民兵們一起喊。
其實種緯這個圍捕計劃的漏洞還是不少的,除了剛纔基本彌補的那個防止黑衣人取出武器頑抗的漏洞外,種緯還沒有一個清楚的和規範的抓捕犯罪分子的流程計劃。說得再準確一點,種緯這個計劃有很多細節都是臨時起意乾的,雖然不能算是漏洞百出,但也絕對算不上嚴謹。
嚴格來講,圍捕犯罪分子應該先表明身份,然後歷數犯罪分子做下的罪行,再警告犯罪分子頑抗到底的結果有多嚴重。最後經上級同意後,纔會有開槍射擊,把罪犯一舉成擒的戲碼。
麻煩嗎?確實有點麻煩,但這卻是一個沒法簡化的過程。總不能一上來警方穿着便衣就下手,也不表明身份直接就把犯罪分子給斃了的?那成什麼了?不成黑社會火併了麼?爲什麼警方執法時遭遇抗法的時候,會連續警告三次會纔會使用警械?那也是執法程序的要求。
可這些事情對於種緯來說,卻是太複雜了,他完全沒想這麼多,他只想把這些人圍住,不讓他們逃掉就好了。反正外圍有大批持槍的民兵圍着呢?等增援的警力來了,抓捕這些人的工作交給後面的人就可以了。
可他卻沒想,一旦發生交火和傷亡會怎麼辦?誰來承擔這個責任?因爲在種緯的思想裡,還是特警團的那一套爲主導的,遇上了犯罪分子先圍上他們再說;如果敢於反抗的話,那就打唄!執法程序那一套自然有其他人去做,和種緯是沒關係的。
所以說,現在的種緯還不是一名完全合格的警察,頂多是一名有突出素質的警務人員而已。這件事此時還看不出什麼惡果,但很快種緯就將嚐到苦頭,不過那卻是後話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通喊的話,四面八方的喊聲就等於是四面楚歌了。這種中國最古老的心理戰戰術,直到現在還可以發揮作用。隨着民兵們的不斷喊話,木業公司院子裡的黑衣人們很快便寂然無聲的沒了動靜。
喊話進行了沒幾分鐘,場院裡的人終於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了,他們的反擊開始了。
“嗵嗵嗵……”連續十幾聲槍響,堵在木業公司大門口的汽車上像是落上了一片密集的冰雹,就連門口的欄杆上也不時的發出了霰彈彈丸撞到欄杆上的撞擊聲,這夥人在木業公司的場院裡向着周圍的院牆和堵在門口的卡車車頭位置開槍了。卡車的車燈和風檔玻璃幾乎瞬間就被打碎了,晶瑩的碎玻璃渣濺得滿處都是。
“來吧!不怕死的就來吧!”院子裡有人朝外喊道,看樣子瘋狂得很,看來他們是準備困獸猶鬥了。
“注意隱蔽,大家別太毛燥了,注意安全。”直到這個時候,種緯才發現眼前自己惹的麻煩有多大。種緯相信只要自己手裡有槍,那些黑衣人就沒法給自己造成麻煩,然後圍着這夥人,等增援的警力到場就好了。
可是報警電話剛打出去時間不長,增援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呢?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夥人的反擊就開始了,如果自己帶着民兵們還擊的話,難免就會有人受傷甚至死亡。如果那樣的話,將來自己很可能被追究責任,一個擅自行動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到時候自己總不能直接說,懷疑公安系統內部有人走漏消息吧?那種情況是自己猜測的,也是不足爲外人道的。哪怕這種情況真的有,但如果通過自己的嘴說出來了,自己也就成了全天海警察的公敵了。
想到這兒,種緯開始有點冒汗了,他現在感覺到自己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了。不過,通過這次行動,種緯思想也開始由一名剛入職的,帶着特警思維的普通士兵的思想,轉向合格嚴謹的執法者思想。
“來啊!你們不也有槍嗎?跟爺爺幹吶!看誰先慫!”看到圍困他們的人沒還擊,木業公司裡的人愈發的囂張和瘋狂。
“阿緯哥,這幫傢伙太狂了,咱們得給他們來點厲害的。”趴在種緯左面的樑新華對種緯說道。種緯點了點頭,思考着該怎麼對付這夥犯罪分子,到底是展開一輪攻勢?還是等到增援力量以後直接把抓捕他們的工作交給增援的人?
在種緯的左側,樑新華跟種緯說過了話後,見種緯沒表態,便從自己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個大殺器——一枚六七式木柄手-榴-彈!
此時,種緯的注意力全在木業公司方向,根本沒注意到他身邊的樑新華居然拿出了這麼個大物件。等他聽到聲音不對回過頭時,這枚手-榴-彈已經在樑新華手上被拉燃了,而樑新華正瞅着冒煙的手-榴-彈發楞!
一看一柄手-榴-彈在樑新華手裡噴出了煙,種緯的魂都差點嚇飛了!他和樑新華才隔着兩米遠,如果這枚手-榴-彈在樑新華手裡爆炸的話,他們兩個誰都活不了。
種緯看到樑新華拿着冒煙的手-榴-彈還在發楞,趕忙催促道:“扔啊!”
“哎,扔!”樑新華這才反應過來,一甩手就把手-榴-彈扔了出去。手-榴-彈一出手,種緯和樑新華兩人立刻就趴在了排水溝的邊沿上。你還別說,樑新華的臂力還是有的,手-榴-彈畫了一個弧線,直接落到了木業公司的院子裡。
隨着手-榴-彈落地,木業公司的圍牆裡面發出一片嗷嗷的狂呼亂喊的聲音。可這片喊聲還沒落,拉發時間才四秒的手-榴-彈就爆炸了。
“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爆炸的聲音把周圍的人們都震住了。那一瞬間,剛纔還亂轟轟的抓捕現場突然都安靜了下來,人們都在緊張的觀察着探詢着,想要弄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稍稍沉了幾秒鐘,木業公司的院牆裡面就傳出了慘呼的聲音。一些人叫着老大,一些人喊着救命,有人則分不出音節的慘嘶着,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
“我了個去!你剛纔楞什麼?”種緯顧不得管木業公司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些慍怒的問樑新華道。
“我,我沒想拉來着,我以爲那個線還挺長的……擰下那個蓋兒的時候,我順手就扔一邊了,誰知道就,就冒煙了。”此時的樑新華面色慘白,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顯然也被嚇壞了。種緯這才知道,剛纔那枚手-榴-彈在樑新華手上被拉發純屬意外!好險!
“那,那已經拉完了,你就趕緊扔嘛,還猶豫什麼?”種緯看到樑新華被嚇壞的樣子,有些沒好氣的埋怨道。
“我,我也沒想到能冒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這,哥啊,這是我頭一次……”樑新華一臉驚恐加茫然的對種緯道。
樑新華此話一出,把個種緯也嚇了個驚恐萬狀,這小子居然是第一次!哎?這句話怎麼不對味兒呢?什麼個第一次?種緯暗暗在心裡腹誹道,你的第一次也跟老子沒關係啊!
“你,以前沒扔過手-榴-彈?”種緯開口問道。
“沒,沒扔過!這是頭一回!”樑新華滿臉都寫着震驚和悲苦的表情,揚着空空的兩手對種緯道。
“哥!你是我哥!頭一回你就敢玩真的!”一聽樑新華這話,種緯也有些無語了。頭一回扔手-榴-彈,還是在實戰環境裡頭扔的,而且還是在意外拉燃的情況下扔出去的。不過還好,雖然一系列的意外疊加到了一塊兒,但最後的結果顯然還可以,手-榴-彈被扔到了該扔的地方。
樑新華被嚇白了臉也不意外,就連當初特警團的戰士們進行手-榴-彈實彈投擲訓練的時候,有不少人的狀態還不如樑新華呢!很多平時投摸擬彈能投個四五十米的兵,投實彈的時候也就扔個十幾二十米。沒辦法,心理壓力太大了。樑新華這傢伙能夠第一次就把手-榴-彈扔進該扔的地方,已經可以打滿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