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州城內南側的民宅區裡,一個小宅,平日裡只有兩名僕人打理,偶爾纔有主人居住,毫不起眼。
而如今,這宅子竟多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這些武功高強者平日裡潛在暗處,不被外人發覺,來往行人以及鄰居依舊以爲在內只有那兩名僕人。
梅寒川快步入內,見書房中的太子正在寫信,低聲道,“殿下,屬下回來了。”
太子頭也未擡,筆更未停,“葉琉璃所說一切屬實?”
梅寒川道,“句句屬實!而且屬下卻有種感覺,董昌胥做的不僅僅招兵買馬這麼簡單,剛剛屬下特意去了一次董家,用話套了幾次,卻發現董昌胥對京城官場形勢十分了解。”
太子的筆一頓,擡起頭,“溱州與京城路途遙遠,董昌胥的產業都在溱州附近,他爲何會了解?”
梅寒川道,“屬下也不知。”
太子眸中閃着殺意,“再查。”
“是,殿下。”梅寒川恭敬回答。
太子又寫了兩個字,將一封信寫完,裝入信封,“明日清早本宮便要啓程去雲州,溱州便一切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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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寒川道,“是,殿下您放心。”
太子卻又想到某個嬌俏的倩影,開始打趣道,“原本以爲派了個苦差事給你,如今才知,你在溱州生活這般豐富多彩,如今本宮倒還豔羨起來,要不然你我二人換換,本宮在溱州,你留京城如何?”
梅寒川苦笑,“殿下還拿那翠怡樓取笑屬下?”
太子挑眉,“並非有青樓才豐富,也可能有某人,”聲音頓了下,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在這裡搭了不少銀子吧,時不時就要被她敲詐一下。”
梅寒川苦笑更甚,“是啊。”
太子道,“本宮給你留三十萬兩銀子,你先用着。”
梅寒川吃驚,“殿下切勿給屬下留銀子,殿下用銀子的地方還多,屬下這裡還有不少家中送來的。”
太子點了點頭,“你們梅家貢獻,本宮永遠記得,若本宮爲帝,定許諾你,南趙國第一世家非梅家莫數。”
梅寒川立刻整理衣襟就要下跪,卻又被太子拉住,“你我交往多年,無人處便別行這些虛禮。你的功勞、梅家的苦心,本宮記在心裡,若你有什麼想要的,便儘管提出。”
梅寒川道,“多謝殿下。但有一事,屬下今早得到消息,葉相拜訪家父,因爲葉昭妍之事。”
太子挑眉,“葉相要將葉昭妍許配給你?”
梅寒川失笑,“殿下別開屬下玩笑了,便是給,屬下也不要的,誰敢要註定母儀天下的女子?葉相希望家父出面幫忙週轉,爲殿下牽線。”
太子的冰冷的眸中滿是譏諷,“還真以爲葉昭妍是什麼天下獨一無二的才女?呵,在本宮看來,十個葉昭妍也不如一個葉琉璃,如果將葉琉璃牽線過來,本宮可以考慮一下。”
“……”梅寒川垂下眼,眼神閃了閃。
太子笑道,“開個玩笑,母后不會同意。”
梅寒川也知曉,賢王妃和太子妃的意義不同,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后,可不是隨便的女子便能擔當,除了容貌才學出類拔萃外,更要有雄厚的家勢,葉琉璃固然冰雪聰明,但距離太子妃的資格還差很遠。
女人是男人的談資,就如同男人也是女人的談資。
但相對來說,男人對女人的渴望遠不如對權力的渴望,哪怕太子和梅寒川都認爲葉琉璃是個有趣的妙人,然而能將其作爲話題說上幾句,已足夠。
很快,兩人便轉移了話題,“拉攏關家定要暗中行動,萬不要被董家發現,還有……你可以加緊對董家的盤壓,適當以你個人名義做些承諾,或用本宮名義也可,只要不留下證據便好。”太子聲音平靜,語調緩慢,細細聽來卻刺骨冰寒。
梅寒川瞭然,董昌胥已是太子的棄子,接下來若不出所料,賢王會出董昌胥下手,而太子不會出手阻攔。
董昌胥若是要怪,就怪自己的狼子野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