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皇后對咘哈娜不太恨,畢竟人已經死了,對她的地位沒有威脅。
坐到了皇后的份兒上,早已不是很在意皇帝的愛了。
皇帝的愛對於皇后來說,有、更好,沒有、就算了。經歷過大婚、封太子妃、皇帝登基、封皇后、爭寵、誕下太子、太子與其他皇子爭奪、隔幾年一批新鮮的秀女入宮,今天這個得寵了明天那個失寵了,皇后早已淡定。
比起皇帝的愛和寵幸,皇后更在意的是自己位置是否牢固、太子是否能順利登基,除了這兩件事,其他都不是事兒。
先不說咘哈娜生死,只說其是外國人,今生今世就無法登上貴妃的寶座,更何況是皇后,所以與她沒什麼威脅。
如果一個皇后連個外域女子都容不下,後宮裡的鶯鶯燕燕早就氣死了她,何況咘哈娜已經死了。
現在皇后考慮更多的還是皇家的顏面以及此時對太子有沒有什麼影響。
少頃,太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最近天氣反常,賢王妃不幸身染重病,你覺得呢?”
皇后明瞭,太后這是要大下殺手了。
沒錯,如今也只有犧牲了那孩子,才能掩住皇家醜聞,“母后所言極是。”
另一邊。
麒麟宮。
“什麼?琉璃她……”梅寒川的聲音戛然而止,從來溫潤如玉的面頰略有消瘦,鳳眼下帶着淡淡淤青,許久未好眠。
太子也是面色不好,緩緩點了點頭,“如果此事爲真,那麼葉琉璃便是父皇的遺珠!”
梅寒川驚呆了,愣愣地盯着太子,“怎……怎麼可能?爲什麼好好的竟然是……”
太子失笑,“是不是覺得這天下奇事太多?本宮也這般認爲,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梅寒川身上還帶着酒氣,他自己都不知道連續喝了多少天的酒,這一期間父親指責、母親痛哭,他雖然愧對家人但心裡卻依舊悲痛得提不起勁兒來,只想醉生夢死。但此時,他雙目大睜,頭腦清明。
“殿下,此事還沒調查清楚,我們姑且別下定論。”梅寒川聲音沉着冷靜,好似已恢復了常態。
太子挑了下眉,“你的反應卻大大超出本宮意料。”
“呃?”梅寒川不解。
太子吃吃笑道,“本宮以爲,你聽見這件事會很高興,畢竟你就有機會了不是?”
“……”梅寒川無奈,“我非但不高興,還爲她擔心。”
太子一愣,皺了皺眉,“還真是大公無私,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如果那般,本宮還真沒喜歡過誰。”
梅寒川靜默不語。
……
相府也是鬧翻了天。
雖然這種皇家醜聞未對外宣揚,相府的下人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哪怕是在豔陽下,相府也好似被烏雲籠罩一般,不用主子們發話,下人們已經坐立不安。
葉相面見了一回皇上,被負責此事的齊大人召去問話幾次,便停職在府中,之前負責之事都分派給了別的官員。
此時此刻,葉相也深深的後悔起來。
後悔自己當初年輕氣盛,忍不得委屈,對咘哈娜虐待,又對葉琉璃無視,更錯誤的將葉琉璃嫁給了賢王,這不是故意**皇族嗎?
一步走錯步步錯,如果當年忍了這冤屈,善待咘哈娜和葉琉璃,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然而人生哪還有後悔藥?葉相知曉自己的仕途,也許就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