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正落在他的懷裡,黎景緻諷笑着,神經病。
陪她?
這是她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陵懿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都配合你,不要再這樣假惺惺的了。看着真噁心。
之前,是我不好,我……
又裝深情?她打斷他的話。
有些事,她本來不想說穿。可她現在覺得,好像說跟不說的區別並不大,你之前留我在身邊不就是爲了報復嗎,現在我這樣,還不夠嗎?自己已經足夠信任他,信任被打破的疼痛感她也深刻的感受到了,現在還裝,真的沒意思。
你說什麼?他心口一悶。
不用裝了,我都知道的。她笑了起來,笑的薄涼,如果平靜的離婚,你覺得不甘,大不了你往我身上多推幾個罪名好了,我跟江希嶸的事情不正好幫了你一把嗎?你可以拿那個當做證據,一定夠足夠轟動。
閉嘴!他快步上前,用掌心捂住了她的嘴巴,惡狠狠的警告着,不許你再說這種話。
不許?他憑什麼不許。
不想看她冷漠的眼神,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她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腔,他沒說一句話,心口的掙扎都會傳遞到她的耳朵裡,黎景緻,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
這世上,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他。
這個局是他設下的,他有什麼資格喊後悔?
她不爲所動,淡淡的說着,後悔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其實她也後悔,後悔自己的心軟與不堅定。因爲他的一點溫柔,就真的對他動心。
不要說了。陵懿輕蹭着她的柔軟發頂,俊朗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好,我不說,那換你來說。她思維清晰,我不相信,你來醫院只是爲了陪我,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會配合你,讓你儘快玩膩。
他的話,她還記得。
在她求他不要撤資黎氏的時候,他說過,等他玩膩了,自然會結束。
玩膩,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利劍在他心上穿過,當初說下的話全部像是詛咒,反彈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不準再說了,不準再這麼說了!他是真的想對她好,彌補她而已。
他像是受了傷似的,表情脆弱。
真正受傷的人是自己啊,他憑什麼脆弱?
黎景緻一口咬了上去,那隻貼在她脣邊的手掌被她狠狠的咬住,他一動不動,繃緊了身體,隨她發泄。
直到鮮血淋漓才鬆口,她脣上,還沾了兩滴他的血液。
一點魅惑,一點悲涼。
陵懿看也沒看自己受傷的手,只是看着她,輕聲問着,發泄夠了?要是不夠,還可以繼續。
他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面前,深情而坦然。
只要她解氣,都沒關係。
她煩躁的推開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手,看着他流血的掌心,心裡一痛,卻還是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在他面前流露出絲毫脆弱和心軟,陵懿你這樣真沒意思,我不是小孩子,不吃苦肉計這一套。
是麼。他自嘲一笑,轉而問她,那你說,要我怎麼做纔好?
她勾起脣角,我不會原諒你的。
跟江希嶸那天說的話一模一樣。
她不會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