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習慣了 就難改了

他那年16,成績並不優秀,努力考也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普通的性格、普通的成績、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相貌只能決定了他是一個普通人。

暑假最後的一天,他如期來到了這所高中,心灰意冷的他早已喪失信心。對他來說,高中只不過是混日子而已。

信念的喪失讓他更加孤僻,冷漠,沒有知心的朋友。他曾經抱怨,老天爲什麼沒給他出衆的相貌和優越的家庭。也不再奢望能有一次童話般的愛情。直到……那天與她的邂逅,他才明白什麼是愛。

那天他一如既往的再食堂排隊,一個染着黃毛的高年級的同學囂張強插在他前面的隊伍。他很氣憤,但還是懦弱着沒有吭聲。可是他還是被揍了,原因只不過是因爲他一個不滿的眼神被高年級同學看見了。

他被揍得很慘,鼻青眼腫的躺在食堂地板上。在這個學校,制度已經hoid不住這些無法無天的學生。他的語文老師就坐在臨近的一個餐桌前,親眼目睹着整個過程卻熟視無睹。那是一種無視的冷漠,也許在那個老師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有他的記憶。

當他絕望的看向老師,眼神哀求着,老師無動於衷時,他徹底絕望了,怨恨充斥在他的心底。若不是她的出現,也許他將走向監獄。可是好似天有註定,她出現了。

一塵清新的白色T恤,藍色的運動褲,她出現了。沒有絕色的容顏,可是他卻打心眼裡對這個女孩有着莫名的好感。她出口制止了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決。不,應該是單歐。

她溫柔認真的替他處理傷口,他注視着她的容顏。那一刻,他內心涌現出一股說不出的溫暖。

一晃,一個學期過去了,他們兩人成爲了好朋友,單純的好朋友。或者該說她一直把他當做藍顏,甚至是閨蜜。

他沒有其他的朋友除了她以外。每天晚上他會在一本超厚的筆記本上記錄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當然是和她之間那些快樂的記憶。在第一頁上他寫道“這本筆記是爲她準備的,每暗戀她一天,我就在這筆記本上寫上一頁。直到這本筆記本寫完爲止……就是我表白之日。”

就這樣,三個學期過去了,他們依然是好朋友,也是那種好朋友。因爲她,他學會了代人處事,不再是哪個遇事紅臉,羞澀半天的少年了。兩年時間他逐步成熟,她也更加豔麗耀人。

那天,他在宿舍和朋友談笑,接到了她的電話。電話裡她哭得很傷心,他焦急的問她怎麼了,她只是哭,他連忙跑去陪她。一夜無語,第二天她對他訴出了心事。原來,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昨天趁着下課時間,去表白了,結果男孩拒接了她。

她很傷心,他卻如雷霆霹靂擊中,那一刻,滿肚的委屈和傷心。眼淚在眼眶打轉,最終還是流了下來。只是在她不注意時,用手輕輕拭去。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己喜歡的女孩,自己的痛又何嘗不敵與她?

那天過後,女孩發出了一個誓言。“從今日起,我一定會幸福的”他就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眼中的堅定,他心碎不已。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女孩也找到了其他的男朋友,不過每一個都沒能超過一個月,便就會分手。一年時間,她習慣了在衆多男人之間暢遊戲弄,盡情的戲謔每個男人,他也習慣了她的一切改變,變得麻木。更習慣每次她分手後的夜晚找他來盡情的哭訴。她也習慣了……

高考結束,她如願的靠近了一所高端大學,而他輟學在家。兩人相隔千里,平時之間能用電話短信。他依舊愛着她,那本筆記還在不停地寫下去。

他瞞着父母,獨身一身跑來女孩大學的那個城市,在大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開始了他的生活,生活很艱苦,只要能看到她的微笑,他就很幸福了。

這是守護,他愛着她,不願打擾她的生活。她還當他是閨蜜,還是盡情的把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統統倒進他這個垃圾桶中。他們都習慣性的接受對方的這種守護。

一年,兩年……多年的打拼她終於擁有了魔鬼的身材,和那銷魂嫵媚的笑容。他則更加成熟,事業也越加成功。在他身旁也圍繞着不少女性。都是被他的成熟氣質鎖吸引誘惑的。

一個月,她又換了男朋友,這次並不是她男朋友和她分手的,而是她硬要和男友分手的。因爲……她習慣了能躲在他的懷抱中哭泣。

大學畢業了,她也擁有了一份相當可觀工薪和舒適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在酒吧中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很像他,卻不是他。她最初只是抱着簡單地耍耍那個男人的念頭,可是沒想到她自己會深深的陷進去。

她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那個像他的男人,因爲那個男人而冷漠了他。她每天都享受男人溫柔,並癡迷上了。可是,那個男人的念頭也是和她當初的念頭一樣的,只是玩玩而已……

那天,男人冷漠的甩了她。她絕望的哭泣,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在這種感覺下,她想起了他這個‘閨蜜’。

他還是每天記錄筆記,依然遵循着習慣,只是她不在依偎在他的懷抱。那夜,他接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電話,接通,她向從前一樣向他哭訴,他也溫柔的安慰。他們相約在那個老地方,她那夜喝個爛醉,依偎在他的懷中。他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只能把他帶回自己的房子。

第二天,她懵懂起來,發現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在陌生房子裡,一張茶几上,用筆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早餐準備好了,在廚房裡。醒了自己熱一下,別涼着吃,對胃不好。”

看着這張紙條,她忍不住的流下了淚,無意間她在書房裡發現了一本日記本。打開筆記,第一頁寫着“這本筆記是爲她準備的,每暗戀她一天,我就在這筆記本上寫上一頁。直到這本筆記本寫完爲止……就是我表白之日。”

“她是誰?”她很疑惑,同時內心竟然酸酸的。往下看

“2003年9月27日,今天,我在食堂中被一個高年級男的揍了一頓,我祈求老師能制止那告奶奶級男的的動作,只是我失敗了,我很那個老師,那一刻我甚至有了殺那高年級男的和老師的念頭,好可怕!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她出現了,如一位美麗的天使。制止了男的的動作,更替我處理了傷口。我在她處理我傷口的時候,偷偷瞄了她一眼,那一眼我徹底的愛上了她!”

“這是……”她很震驚,雙手捂着小嘴,一副不可思意的樣子。“難道那個她就是我自己”她隱約猜想到了什麼。玉石接着往下看

“2003年,9月28日,天氣晴,……’

"2003年,9月29日,天氣陰轉多雲,……”

……

“2004年月4月7日日,天氣晴,今天是學校的運動會。她參加我們班級的女生接力賽哦,很棒啊,我在一旁當做拉拉隊在心裡幫他喊加油。”看完,她臉上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她很久臉上沒露出這種微笑了。

……

“2005年3月22日,天氣雷陣雨。傍晚我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嗚咽哭泣。我急忙問她怎麼了,她沒說就叫我過去。過去之後,我才知道,她原來昨晚和一個男孩表白了,可是遭到了拒絕。聽完後,我腦袋嗡的一下,那刻我真的嚐到了心痛是什麼滋味。你可知,你訴苦的對象,在心裡一直暗戀着你啊!”

“2005年3月23日,她對我說會得到幸福。可是她卻迷失了方向,在到處撲火。”

……

”2006年2月28日,她又換了一個男友,對此我已經麻木了。以前對她的行爲很反感,現在……一切隨她吧,因爲我愛她!“

……

“2007年7月7日,高考結束。不出意外,我應該考不上大學吧?她估計能考上一所重點的。心裡酸澀地,不想喝你分開啊!”

“2007年9月,我懷揣着激動踏上了火車載去往她那個學校方向。等我,親愛的!”

看到這裡,她輕輕合上了筆記。眼圈早已哭紅,她沒想到他一直愛着她。

她合上筆記後,沉默後卻做出了一個決定,她再次打開筆記,翻頁到空白頁。纖細的手狠狠的把所有的空白頁撕了下來!死完之後,她露出一個面帶淚珠的幸福微笑。

“這本筆記……已經沒有了空白頁了。你……也該向我表白了吧?”她羞紅了臉,低下頭。

她離開了他的房間,心中忐忑的等待着幾天,可謂是度日如年般的漫長,她自問自己,爲什麼會愛上那個像他的男人?

……可能因爲自己一直愛着他吧!

幾天過去了,仍不見他的人影,她來到他的公司,站在了他的面前。數年過去了,兩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爲什麼不向我表白?”她開門見山的說道,因爲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表情複雜的看着她,那個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甚至能爲她去死。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清楚自己是否還愛着她……

“你說啊!”她逼問着

他內心糾結,五穀雜陳。沉默着,眼睛卻盯着她。“因爲……”他緩緩開口了,“因爲……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她的這一句話徹底擊垮了她內心的脆弱城堡,是啊,數年來,她也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只是這些都是誰造的孽?

海無棱,天地合。吸上一口化妖的煙霧,你是否還能沉浸在昨日的糾葛?

誰的錯?誰造的孽啊?

“若是能有機會,重新開始。你……還會愛上我嗎?”

“會吧?也許……誰知道呢?人生沒有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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