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石屋中,羅恩重新打量起屋中的一切。
在骷髏人的面前,擺放着一本牛皮色封面的書籍,不是很厚,從翻開的書頁上可以看到一段段的文字,格式看起來有些像隨筆,或者日記的形式。
在桌子的角落,還放着一大串模樣怪異的鑰匙,上面刻着不同的編號,這讓羅恩想起了之前的那些密室。
除此之外,桌子上再沒有其它東西,羅恩想了想,輕輕的拿起那本書翻看了起來。
和羅恩猜測的差不多,這果然是一本日記,它的主人是一個名叫倫布的獸人祭祀。
倫布的種族是一種名叫塔姆族的獸人種族,而這個地方,就是塔姆族舉行祭祀活動的地方,除此之外,這裡還是一座巨大的監獄,倫布作爲整個塔姆族最強大的幾個人之一,除了負責祭祀活動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這所監獄的典獄長。
根據日記上的記載,塔姆族的祭祀活動以血祭爲主,而被用來當做祭品的對象,就是關押在監獄中的那些強大的存在。
日記中記載的東西很少,羅恩很難再得到其它有用的東西。
放下手中的日記,羅恩又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書架,那裡放着一排排的書籍。
羅恩隨便的找了一本出來,翻看了起來,本以爲能找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不想羅恩越看眉頭卻越皺,裡面的內容他一點也看不懂。
這是一種用羅恩根本不認識的文字書寫出來的書籍。
不死心的羅恩又從書架上取了幾本書來看,結果不出所料,全都是一些羅恩看不懂的文字。
直到把所有的書籍都翻了個遍,羅恩也沒有找到哪怕一本能看懂的書籍。
羅恩猜測,這應該是獸人所使用的文字,甚至有可能是塔姆族專屬的文字,反倒是之前的那本筆記,不知道爲什麼是用通用語寫的。
因爲漫長的歷史和璀璨的種族文明,大陸上誕生了繁雜的文字與語言,這其中比較著名的如龍語、精靈語、矮人語、海族語等等,而使用最廣泛的卻是大陸通用語。
後來巫師文明崛起,因爲繼承了那些曾經強大無比的文明的遺產,所以這些語言文字依舊流傳在整個巫師階層中,越是高等的巫師族羣中,越是流傳廣泛。
羅恩的出身就決定了他不可能認識眼前的這些文字,一個強大的獸人祭祀的收藏,就擺在眼前,明知道是寶藏,卻看得到拿不到,這讓羅恩很無奈,他發誓,等他進了霍德森爾,一定要多學習幾種語言文字。
不過羅恩也不是沒有收穫,在書架的角落,他發現了一張羊皮卷,上面詳細的畫着整個監獄的建築結構。
這讓羅恩喜出望外,相比起離開這裡的希望,那些書籍的價值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別說只是幾本獸人的藏書,就算是巨龍的寶藏擺在眼前,羅恩也不會多看一眼。
果然,羅恩在圖紙上找到了整個監獄的出口。
既然找到了出口,羅恩自然不願意空手而回,他還惦記着最深處那頭巴澤蛇龍遺留下的東西呢,還有這裡的書籍,他也不打算放過。
一個小時之後,羅恩衣服裡塞的鼓囊囊的,背上從巴澤蛇龍那裡得來的寶貝,出現在暗門前。
“咔~咔~”
隱藏在暗處的石門被羅恩緩緩推開。
下一刻,洶涌而來的沙浪撲面而來,毫無防備的羅恩被沙浪擊飛了出去。
砰!
羅恩落地一個翻滾,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這一下,傷口又有加重的樣子。
不遠處,土黃色的沙**涌而出,轉眼間填滿了整個通道。
羅恩快速朝後退去,一邊跑,一邊思考着對策。
羅恩原本以爲這座監獄是修建在地上的,後來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被埋藏在地下的,但他剛纔看了整個監獄的圖紙後才發現,這裡本來就是塔姆族修建在地下的秘密祭壇。
這也是羅恩爲什麼沒有絲毫防備就敢推開暗門的原因,如果是偶然被埋藏在地下的,羅恩自然會考慮開門後被黃沙淹沒的風險,但這原本就修建在地下的監獄,在羅恩的想象中,暗門外的通道肯定是做了萬全保護的。
羅恩現在想想,這座監獄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外面的通道被破壞了也就不奇怪了,可以他早沒有想到這一點。
“現在怎麼辦?”羅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着對策。
羅恩感覺用不了多久,整個地宮就會被黃沙填滿,那個時候,他除了被困死在這裡,別無他路。
“對了,建築圖!”羅恩彷彿想起了什麼,轉身就跑。
還是那間石屋,羅恩手中拿着圖紙,眼睛來回的巡梭。
嗤嗤嗤~
黃沙的流動聲充斥在耳朵邊,彷彿死神的低吟。
一分鐘!
兩分鐘!
……
突然,羅恩的眼睛停在了圖紙的邊緣,那裡有一個圓圈,上面畫着一條圓柱形的管道。而在管道的最下面,是一條曲線,旁邊標註着暗河兩個字。
越來越響的沙響聲迴盪在整個地宮,羅恩感覺那是在催促着自己下決定。
暗河到底流向那裡?羅恩不知道,甚至暗河還是否存在,羅恩也不知道,他沒有二次選擇的機會,是生是死,就在一瞬間。
沙沙沙~
不知道什麼時候,羅恩的身影從石屋中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遙遠的天星城中。
在一間幽暗的房間中,兩個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相對而坐。
“你欺騙了我,目標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個連一個巫術都沒有掌握的小角色,我斷了一隻手臂,還賠上了一張珍貴的卷軸和一具死亡傀儡,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沙啞的聲音中爆發出難以掩飾的怒氣。
“是嗎?那可能是他隱藏的太深了,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還有東西沒給我?”與沙啞的聲音相比,這個聲音就平靜很多了,平靜中還帶着些許喜悅。
“什麼東西?”沙啞的聲音有些錯愕的問道。
“他的頭顱啊!沒有頭,我怎麼知道他死了?你作爲‘白色尾指’的殺手,這點規矩都不懂嗎?”語氣中還是說不出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