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這事是楚言做的嗎?
“放你孃的狗屁!”錢錢直接無比彪悍地對着彪爺的心窩子踹了一腳,對着他忿忿說道,“你他媽這是怕惹禍上身吧?要說你心疼我,還不如說你心疼家裡那個黃臉婆和你那寶貝兒子吧!我算是看清你了,虧你還跟着三爺跟了這麼長時間,三爺臨走前還把我姐託付給你,結果你可好,居然爲了怕來事兒,竟然袖手旁觀?!你他媽的就不能像個男人,有點出息沒?!”
雖說彪爺平日裡別提有多彪悍,但在錢錢面前,那叫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在這個時候,我沒想到,當所有人都孤立着我,連李純也被程老爺子限制着不讓她插手我的事情時,錢錢居然從學校裡跑了出來,來到彪爺這裡義無反顧地幫我。
在李純給我打電話,對我一遍遍地說着“對不起”的時候,我明白她的無奈,並沒有怪他。畢竟,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她未來都還要靠程老爺子。程老爺子下了死命令不讓她幫我,她也無可奈何。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可在這個時候,看到錢錢這麼幫我,心裡還是免不了覺得特別的感動。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我這個妹妹不懂事,有時候也挺虛榮的,不愛讀書,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她。但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過後,雖然她失去了一個孩子,但我真的覺得她成長了不少。
如今,看到她爲了我專程從學校裡跑出來,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特別的暖,有種說不出的暖。
到底是血濃於水的姐妹,在關鍵時候,幸好,幸好她還這麼義無反顧地幫我。
錢錢對着彪爺還想再打,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開口,叫住了她:“錢錢,別打了。”
乍然聽到我的聲音,錢錢這才注意到原來我到了。她詫異地回過頭來,對着我喃喃問道:“姐,你什麼時候到的?”
“就剛剛。”我對着錢錢說了一句,等到說完這話後,我一步步走到了彪爺面前,對着他問道,“彪爺,我知道你有難處,也不爲難你。現在,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在道上放話不準插手這件事的人,是不是楚言?”
我目光定定地看着彪爺,沒有絲毫放鬆。彪爺先前還支吾着不肯說,可後來,錢錢直接對着他那胖乎乎的肚子又踹了好幾腳,他這才鬆口,只好對着我點了點頭。
說完這話後,他忙不迭地繼續對着我說道:“嫂子啊,這事兒確實是我阿彪做的不地道,但我真的是沒辦法。現在三爺估摸着都自身難保,我總得爲自己打算打算吧。”
就先前賭場被封之後,道上很多人都覺得三爺會這麼完了。就連在三爺手底下跟了好多年的彪爺,都不免起了異心,都遑論是其他人呢?
在這件事上,就像是彪爺自己所說,他都自身難保,不敢插手我的事情,這一點也無可厚非。
既然已經在彪爺口中得知,這件事確實跟楚言脫不了干係,想來應該是他對我所採取的報復。說不定,他還在等着我主動去求他,爲我當日的不識相而後悔。
我看着時間也不早了,便對着錢錢說道:“錢錢,我們走吧。”
錢錢應了一聲,牽着我的手打算跟着我一塊走。只是還沒走出幾步,錢錢的腳就被彪爺給抱住了:“錢錢,你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就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吧。我這麼久沒看到你,都想你了。”
看着彪爺說出這些話,要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偏偏他還表現的無比真誠,讓人看不出一點作假的地方。
即便現在彪爺和錢錢早就分手了,但看的出來,彪爺是真的喜歡錢錢。
對此,錢錢只是訕訕地看了彪爺一眼,隨後,她甩開了彪爺的手,對着他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老婆孩子,就好好對他們吧。我們早就分手了,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這麼過去吧。”
在處理和彪爺的關係上,錢錢明顯成熟了許多。儘管她今年還沒滿十八歲,但儼然已經學着用一個成年人的想法去思考問題。
我跟錢錢離開彪爺家中後,我對着錢錢說道:“你先回學校吧,這件事,我自己會看着辦吧。”
錢錢對着我擺了擺手,說道:“不,我跟你一塊走吧。萬一你被欺負了,最起碼還有個人幫忙打架。”
她這話說的帶了些痞氣,卻並不讓人覺着厭煩,相反,卻讓我覺得特別的親切。
不過,我還是謝絕了她的好意,對着她說道:“要是真的想讓我放心,你還是回學校安心複習吧。高考遠遠比你想象中重要的多,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錢錢見我堅持,只好點了點頭,跟我道別後便離開了。她本來消息就挺靈通的,加上這件事鬧得確實挺大的,她會知道也不奇怪。但她會專程爲了我而來找彪爺,卻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回到學校後,我就聽人說我爸媽已經去了孟書記的辦公室裡。見到這話,我趕緊撒腿往那邊跑。原本以爲他們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北京城堵車是出了名的堵,不成想,他們今天居然來的這麼快。
等到我氣喘吁吁地趕到孟書記的辦公室時,剛剛站在門口,就看到了裡面不光有孟書記和輔導員,還有我爸媽。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也不知道現在孟書記和輔導員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我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敢擡腳進去。
我站在門口,聽到我爸對着孟書記說道:“孟書記啊,我們家念念是個好孩子,這回犯了錯肯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網開一面,別讓我們家念念退學啊,她今年都大四了啊。”
同個地方住着的人,都叫我爸一聲許瘸子,因爲他一隻腳有些跛,每次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會被人多看兩眼。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瘸腿的鄉下漢子,瞧不起他,可是如今,當我看到我那樸實無華的爸爸,卑躬屈膝地對着孟書記說好話,只爲了我能不被學校退學時,攢在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