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皆以輕功趕路,王朗雖然抱着小鶯鶯,可論起輕功之高,化勁之下,他還沒見過比他強的,不過他也只是悠悠的吊在二老身後,算是照顧了一下兩老的面子。
若有常人見到此間三人的輕功,定然會驚的從此懷疑人生。
實在是三人的輕功太過驚世駭俗,一路趕來,他們遇山掠山,遇樹踏樹,每一次跳躍都不下於十幾米遠、五六米之高,速度之快更是猶如鬼魅。
不到二十分鐘。
一座巨大的山寨就出現在眼前,看到那高高的站崗樓臺,以及那些吊兒郎當站崗之人,還有需用感知力才能發現的那些暗哨,王朗不禁嘴角一抽。
今日早先就聽到父母說什麼“上山”上山的,他自以爲是的以爲外公家是隱居深山的隱世大家族呢!
可這那是什麼隱世家族?
這分明就是一土匪窩啊!
“靠!被自己給套路了!”王朗暗自鄙視了自己一番。
“開門,是我。”外公張道琴老遠就喊道。
“嘎嘎嘎!”
厚重的大門,竟要七八個大漢才能拉開。
嘩嘩嘩嘩……
大門剛一打開,一羣人就已撲了出來。
王朗的視力勝於常人數倍,此時雖已天黑,他還是清楚的看到父母一行也在其中。
“爹,爹,鶯鶯找回來了沒有?”一對四十幾歲的中年夫婦急切的奔來,嘴中焦急的向張老爺子問道。
王朗趕緊從兩個老頭子的身後走了出來,道:“在這呢,沒事了。”
“鶯鶯,我乖女兒,快來讓孃親抱抱。”那婦人喜極而泣,想要從王朗手中抱走自己的女兒。
然而。
“孃親,爹爹,我要神仙哥哥抱嘛?神仙哥哥可老厲害了,比爺爺還會飛呢!神仙哥哥還能帶着鶯鶯爬‘怕怕’的大山。”鶯鶯的話讓中年夫婦愕然不解,卻讓兩個老爺子老臉大紅,還好是晚上,除了王朗外,所有人都看不見。
“你們是舅舅和舅媽吧?沒事兒,就讓鶯鶯和我多待會兒,一會她就該睡着了。”王朗趕緊對中年夫婦道。
“這……你是……姐姐的孩子王朗?”中年男子先是疑惑,而後就反應過來。
“正是四兒,小鵬,你們就別和他客氣了。”這時王朗父母一行也走了過來,說話的正是母親張茹。
“好了,都進寨,在這裡成什麼樣。”張道琴終於忍不住發話。
老頭子此刻表現的威嚴十足,一羣人再也不敢多說話,趕緊跟着走進寨門。
在這過程中,竟然無人認得冷着整張老臉的武狂生,可見兩老雖然視對方爲敵,卻從未影響到過小一輩的正常生活。
今日武狂生擄走鶯鶯的舉動,的確是有些讓人意外和不解,或許是因爲太孤獨,或許真的就如他所說,只是想讓王朗的外公張道琴不爽,或許……再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羣人跟隨着着張老爺子走進山寨。
左拐右轉,上爬下走,前鑽後出,把王朗轉的都有些頭暈眼花了。山寨的地勢極其複雜,有的建造堪稱原始卻又鬼斧神工,但總的來說還是充滿了古色古香的韻味。
特別是一些利用自然而生的山石、古樹、石洞、泉水等,約作修飾改造後,顯的很是獨特而神奇。
十幾分鍾後。
一座似是而非的四合院出現在衆人眼前,張老爺子直接就帶着衆人走向左邊一間較大的住房。
充滿古韻的房門被推開。
“爹!”
“公公!”
“爺爺!”
……
三四個或年輕或中年的女性,對着進門的張老爺子行禮叫着。
老爺子擺了擺手,大步的帶着一羣人走向屋中。
屋內。
“武老魔,你是江湖上有的名神醫,你看看吧!敏芬這次怕是真的……”
“張老鬼,你胡說什麼?有我在,師妹就不會有事,你給我散開點,別影響我給師妹治病,我不會讓她先我們而去的,絕對不會。”
張老爺的話直接就被武狂生打斷。
他理解武狂生的心情,於公於私,他(她)們三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猶記得小時候師兄妹三人那無憂無慮的時光,長大後一起行俠江湖,更何況……
“師妹!”
武狂生自進屋後,眼睛就一直是紅紅的,從他那顫抖着的身軀,不難看出他是多麼的激動。
“師妹,三師兄來看你了,可你怎麼就……”
當他走到屋內唯一的木牀邊,看着已經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師妹,看着她因爲病痛,昏睡中那依然蹙起的眉頭。他不禁心酸難受,一時間竟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屋中對三位老人之間關係,無論是知情或不知情的,都從武狂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孤獨無依、懷念、癡情、寂寞的情感。
張老爺子同樣紅着老眼,無聲的嘆息。
一羣后輩中,更有人跟着留下了淚來。
不知何時,顧欣怡已來到了王朗的身邊,緊緊的挽着他的手臂,淚水早已流溼了她那張絕美臉頰。
王朗輕輕的摟過她的纖腰,感悟着人生的短暫,當且行且珍惜。
武狂生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他一邊號着脈,一邊看着已經不再美麗,甚至比自己都還要蒼老很多的師妹,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嗯?這……這……怎麼會這樣,師妹她……師妹她的生機怎會如此之弱,我……我救不了師妹,救不了!三師兄無用,三師兄無用啊!怎麼辦?怎麼辦?嗚嗚嗚……”武狂生號脈後,滿臉的悽然,又是自責又是嗚咽。
“哎!師弟,生老病……”張老爺子也是悽聲嘆息,可話未說完,就被武狂生怒聲呵斷。
“張道琴,都是你,都是你沒照顧好師妹,師妹她……她……我要和你決鬥。”武狂生血紅着雙眼,身上的殺氣讓一干後輩駭然失色。
“我……你要打那就打,我還怕你不成?”張道琴心中悽然而又無奈,嘴上卻毫不示弱。
眼看兩個老頭子又要死磕。
“等等,外婆還有救。”王朗中於忍不住發話。
“什麼?”
“有何辦法?怎麼救?誰能救?”
兩個老頭子都瞪着老眼,死死的看着王朗,等待着他的答案。
王朗沒有說話,而是快步來到牀邊,熟練的給外婆號起脈來,接着,翻眼皮、看舌苔、聞氣味、叩診。
“什麼?小子,你想說你能救你外婆?胡鬧,難道你醫術還比我這老頭子厲害?”武狂生瞪着雙眼,看着像模像樣、認真診斷病情的王朗,似乎想要一腳把王朗踢開。
“我外孫兒怎麼就不能比你厲害了?你少打岔,旁邊看着去。”張道琴雖然也不相信自己這年紀輕輕外孫兒有此能耐,但卻鬼使神差的在語言上對外孫給予了支持。
王朗沒有理會兩個老小孩,依然在認真的診斷着。
“呼!還好,來得及,要再過幾天,那就真的神仙也難爲外婆續命了!”王朗自語道。
於是毫不理會屋中不熟悉他的人的懷疑眼光,他看向父親道:“老爸,把咱們準備的千年人蔘,取少量熬點蔘湯來,一會有大用。”
“好的!四兒,這交給老爸我就好,你安心的給你外婆治病。”王振華滿臉喜意的應道,他看着自己兒子信心十足的樣子,就知道這事難不倒兒子,心下頓覺倍有面兒。畢竟,當初自己可是岳父一家看不起的。
王朗看着父親邁着輕快的步子離開,嘴角不禁一翹,他當然明白父親心中所想。
接着,王朗有一次的展現了他那神奇的鍼灸術,這回他用的是“隱室秘錄”中的“回春十二針”,外婆的病主要是生機流失嚴重,而此針法正好對症。
隨着王朗的施針,屋中之人,除了見過王朗治過病的家人,無不震驚的難以置信。
那天花亂墜的施針手法太過玄奇了!
“嘶……”
“這……這……”
“好神奇的手法,好厲害的眼力!如此神技,怎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小傢伙的手上?”武狂生終究是杏林高手,外人看熱鬧,只覺得好看神奇,他卻看出了王朗那認穴奇準的眼力,以及那秒到毫巔的針刺手法等等。
求各位哥兒兄弟們賜予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