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兒笑眯了眼,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堆,連跟凌夜打招呼都忘了,興奮地朝着家裡趕去。.
凌夜搖頭無奈地笑了笑,看着錢朵兒興沖沖地離開。
……
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個身影從竹軒躍出,奔向府宅的另一個院落。
“雨沫,我想再請你幫一個忙。”屋子裡的女子特意壓低了嗓音,但熟悉的人一聽就知道是凌雪。
從外面看去,只能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奇怪的是裡面卻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頓時猶如人在和鬼對話般詭異。
“我不是叫你不要隨便用這個方式和我聯繫嗎?又有什麼事?”另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只是她的語氣裡帶着明顯的不耐煩,正是凌雪口中的雨沫,南宮雨沫。
“她回來了。”
“誰?”南宮雨沫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還能是誰,當然是凌夜那個賤人。”不難聽出凌雪的妒意和恨意。
“什麼!她回來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柔和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個音調。
“前天剛回來的,哼!這賤人走了都不安生,不知道爹爹糊塗了還是怎的,竟派人每天打掃她的院落,更要所有下人尊稱她爲大小姐。現在她回來了,老傢伙更是對她寵愛有加,我這個小姐哪還有小姐的樣子……”
“好了,我不想聽你那些抱怨。//你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了。”雨沫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響起來。
“雨沫!”凌雪尖叫了一聲,喊完後才意識到周身的環境趕緊捂住嘴巴壓低聲音:“她回來了!若是讓她查到當年的真相,你我都別想好過!”
南宮雨沫的聲音驀地沉下來:“凌雪,注意你的言辭。我早就說過了合作只有一次,之後這件事和我再沒有關係,一切的後果由你自己承擔。何況,凌夜又如何會知道當年的幕後指使者?”
“今天,冷衛斌來找她了。”
“你表哥?”
“你說他是不是去向凌夜告狀了?”
“你表哥知道這件事?”雨沫吃驚地吼道:“你是傻了還是瘋了?不是說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嗎?你怎麼會蠢到去告訴他?”
“我……我……我本以爲他喜歡我,一定不會背叛我的,可是三年前已經和他決裂,他對我懷恨在心。他今天來找凌夜一定是爲了告密,若是凌夜真的知道了真相,那、那我們就死定了。”
“你個白癡!我們早就協商好了,一切後果你負責,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了。”話音未落,雨末便切斷聯繫。
“你——”凌雪滿臉扭曲,“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手中的傳訊寶器狠狠摔在地上。
“呵,果然是你!”
凌夜直接從屋頂上撞了下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凌雪被這從天而降的人嚇了一跳,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臉色全失,踉蹌着退到了門邊。
“我若不在這裡,又怎能聽到一場好戲呢?”凌夜脣角微勾,漆黑的雙眸裡閃着憤怒的冷光。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凌夜會深夜跑到她的屋頂上偷聽,自己這一和雨沫談話,不是不打自招嗎?凌雪眼珠子直轉,她們的談話被聽去了多少?
腦子轉得飛快,但被嚇得只剩一團漿糊的腦袋,哪裡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我說過,如果你惹了我會沒好下場的吧?”想到了三年前的暗殺,自己險些遇難,風兒受了傷,這賬該算算了。
一次的壞心眼還可原諒,這種壞到心坎裡的人原諒百次她還是照犯。這一次,覺不允許再留下後患,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親友的殘忍!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難道真如南宮雨沫所說,你傻了?到現在還想抵賴!”凌夜猛地厲聲喝斥。
“這、這一切都是南宮雨沫乾的,我只是知道了她的計劃,她威脅我若不和她合作就要殺了我。”凌雪被嚇得一個機靈,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南宮雨沫。
凌夜想到了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暗下殺手的女人,心裡冷笑,沒想到這件事也有她的份,我不犯人,人倒是屢次來犯我了。若是不回擊,還把我當病貓了呢。
冷光一閃,嘲諷道:“剛剛我聽到的可不是這個版本,想不到妹妹還懂得推卸責任這一招啊!”
這話說的,好像推卸責任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似的,讓凌雪聽了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煞是精彩。
“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呢?”凌夜涼涼地盯着她的臉蛋,眼裡帶着邪氣。
“你不能這麼做!”凌雪趕緊捂住自己的臉,害怕地緊緊貼在了門上。
“唔,我還沒說‘妹妹’就知道姐姐在想什麼了,真是心有靈犀呀!”凌夜故作驚喜地說。
凌雪一聽嚇得渾身真打顫,惡魔,這就是個惡魔!
“嘖嘖,這臉蛋瞧着多水嫩,是要用刀子在上面雕朵花呢還是要將它整片切下來?還是你有更好的主意?”
“啊!惡魔!”凌雪臉色煞白如死屍,雙眼圓瞪,驚恐地叫起來,可是嘴巴開開合合卻發不聲音來。
她竟嚇得失了聲!
凌夜諷刺地看着她:“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和南宮雨沫‘勾搭’上的,如果你說了我可以‘放了你’。”
“真、真的?”凌雪抖着戰慄的雙脣問,眼睛裡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好,我說!”凌雪一咬牙,將自己如何與南宮雨沫合作的事交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