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葉秋對於空間一開始的那種先進、不可捉摸的運行方式,其實內心裡,還是有些接受無能的,沒有那種腳踏實地,結結實實的存在感,更多時候,其實葉秋對於空間,是不參與,好吧,索取是索取了。
但是,打心底裡,葉秋就是知道,除了小辮,其他空間的一切,真的,在自個的心裡,也就是個索取對象罷了,就跟富二代他爸銀行戶口的那筆錢一般,離不開,但是確實沒有多大的情感。
因爲本身,這空間系統的運行模式,就撇開了一切情感的因素,剩下的,好像除了給予和索取,就沒有什麼別的行爲力了吧!
有時候,甚至,葉秋對於空間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種放任自由,撇身事外的冷淡之感,沒有切實的基礎,在空間和自己這兩者之間,除了小辮。
再加上,另外一種未知文明的在空間的運行方式,也挺讓葉秋有些無所適從的,所以,下意識的,就撇開了一切,除了小辮和索取之外的,與空間的聯繫。
就葉秋內心來說,其實,空間沒那中機械升級,無限提供勞力的動力系統,心裡甚至是有鬆了口氣的舒適之感,與空間的一個歸屬感,甚至是有些加強了。
就這會葉秋內心的真實感受,覺得這次空間的固化,其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是看着小辮哭鼻子的委屈樣,有些心疼了。
“好了,那動力系統沒了就沒了,反正你還在,你那一幫子小弟都還在不是,大不了咱們以後努力的自力更生不是,放心吧,我絕對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葉秋壯志雄心的說道,胸口拍的啪啪的響。忒意氣風發了。
不過,說實話,要把這麼大一片的土地完全的轉化爲自己心血的結晶,還是稍稍的有點困難的。不過,自己盡力而爲不是。
小辮看着輕聲安慰着自己的葉秋,知道人壓根就沒明白自己的潛臺詞啥的,系統抽身了,那自己呢,作爲系統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核心的自己。會是怎麼一個下場呢!
葉秋被小辮澄澈眼中透露出來的決絕有些嚇到了,自己是不是想漏了什麼事,看着眼前哽咽的無法剋制的小辮,突然反映過來。
“小辮,系統抽離湮滅了,那、、、、你呢?”葉秋有點不想承認心中的那個猜測,可是還是顫抖着把自己內心不願意承認的話,給問了出來。
生生的看着小辮原本紅潤的臉蛋。在自己的問話之後,瞬間轉白的傾向,葉秋不得不承認。這大概是事實。
“不是,不是,小辮,不是說,現有的一切物質形式都會存在的嘛,你也是啊?”葉秋覺得自己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抱着小辮的手,有些奇異的抽搐,心裡還是有一絲殷切的期盼。
小辮感受着自家主人抱着自己手的顫動,一臉激紅的臉色。鼓着臉頰,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期待着一個肯定的回答,可是事實不是這樣啊!
小辮看着眼前,有些偏離情緒的葉秋,心中的苦楚就更甚了:這是自己朝夕相處了快半年的主人啊。原本以爲會一直這麼下去的呢,自己還計劃好了,要長長久久的幫人打理空間,偶爾得出去跟人撒歡一下呢。
一想到這兒,眼中的溼潤,又大度的在眼中累積了,蓄滿了,這該死的情緒啊!
“我是能量積蓄下來的一個形象,而且,我是空間系統的一部分,所以、、、”
小辮硬着口氣,雖然心中絞痛的要緊,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但是爲什麼她媽的眼淚就剋制不住啊!自己的堅強啥的品質,這會丫的,都去哪兒了啊!
“不是,小辮,你看看,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啊,你不是系統的智能嘛,你都沒有點優待嘛啊,這該死的系統,該死的原主人,她媽的都是混球,死了還不安份。”
葉秋已經剋制不住的爆粗口了,手中緊握着小辮的小胳膊,死不相信,就不信,沒有一點點餘地了。
小辮沒說話,就一個勁呆呆的看着,自家主人情緒失控的在草地上,像個困獸似的,打着全,瘋狂的蹦跳着,像是底下的一些都在跟她做對一樣。
沉默和瘋癲,這一刻,就這麼的糾纏成了這麼一副情景。
事實上,不是沒有轉圜餘地的,只是小辮不想說出來,不願說出來罷了。他怕小秋面對兩難的選擇。
確實是有餘地的,小辮是能量狀態,它可以不走,但是系統抽身了之後,它的能量源也完全的斷絕了,就算是死乞白賴,苟延殘喘的,其實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除非有新的能量充斥到了自己身體裡,保持他的這種狀態。而新的能源的話,除了空間本身自有的,將空間的一切轉換成能量,充斥入他的身上,別無他法。
不過,代價也是巨大的,基本上,要充足身上的能量的話,大概2/3的空間要化爲湮滅,這代價也夠大的。
小辮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但是他不敢跟葉秋說,無論葉秋是選擇那種結果,都不是小辮願意接受的。
如果,葉秋對自己的感情,到了將2/3的空間淹沒,也在所不惜的程度,那麼,小辮或許會開心,會感動,但是同時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也會狠狠的糾纏與他的一生。
如果,葉秋對自己的重視,還比不上那2/3的空間,更多的,小辮會是晦澀與痛苦,不甘、怨恨等等的負面情緒。但是對於葉秋的選擇,卻不會有什麼抱怨,畢竟人家也沒怎麼你,只是放棄了一樣相對來說,價值比較低的東西罷了。
葉期覺得自己無可剋制了,自己相處了這麼久的人,不,應該說是夥伴、朋友,就要這麼走了,而且這種離開的方式是灰飛煙滅,不將存在與這個世間,這是葉秋絕對難以想像和接受的。
“小辮,你再想想,你是空間智能啊,按理說,你應該能夠控制這個空間系統的不是嘛,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我不想要失去你。”
困獸猶鬥的葉秋,覺得這刻,自己完全無法的,死寂了,但是仍舊不願意,放棄哪怕一點的希望。
深深的望着眼前,一把握住自己肩膀,無意識的顫抖的葉秋,小辮的眼淚就剋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自己是不捨的,不過,比起不捨,自己更加不願意的是,看着眼前人這麼癲狂的爲自己,更加不忍人要爲自己做兩難的選擇,這會讓人發瘋,雖然,這會自己離瘋離死也不遠了。
葉秋盡情的宣泄自己的情緒,垂地、咆哮,但是面對眼前灰寂的小辮,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呆呆的望着眼前丁寸大,還不到自己腰際,小辮子紅溜溜朝天聳立。
原本高聲的嘶吼,到了這會,也是變成了低低的哽咽,兀自的哭着。
“小秋,你別哭了,其實我離開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子宇宙的漂盪中,我一個人也度過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也存在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更加的幸福了,你會給我買東西吃,我很喜歡那些吃的,也很喜歡你,你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對我惡聲惡氣,身上的壞習慣也不好,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一個不錯的人啦。我對你這任主人,還是很滿意的啦!”
小辮靜靜的靠在葉秋的背上,兀自無人的說着,眼睛望着虛空,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睛晶瑩的可怕。
看向遙遠而沒有未來,沒有情緒的那麼多數不勝數的時間,是多可怕!小辮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被遺忘的那段悠遠的時間,這麼一對比,其實有這麼段幸福波動的日子,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件大幸事不是——小辮這麼的對自己說。
葉秋耳朵尖尖的聽着背後再清晰分明不過的童聲,不知怎麼的,原本已經漸小漸低的哭聲,又剋制不住的想要再出來肆虐一番的衝動了。
“所以,這個所以好像用的不太對啊,我是說,你不應該爲我的離開這麼的傷心,你看我自己都沒什麼感覺,對不?你這麼的哭的,弄的我心裡也酸酸的,本來沒什麼的,都給你搞的情緒敗壞的,你啊!”小辮忍不住輕輕的敲了幾下葉秋的背後,以示自己的淡定。
信你纔有鬼哩——葉秋在心裡嘶吼——看看你到現在都沒有紅的發亮的眼圈,騙鬼啊!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會葉秋卻是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默默的聽着自己耳邊喋喋的唸叨,聽着小辮喃喃的數落、抱怨着自己的不堪和缺點。
怎麼感覺是誇獎自己呢!葉秋心裡嘟囔着,那一臉懷戀的樣子,是、、、、
小辮覺得自己有等死的嫌疑啦,而且和自己的主人,自己懷戀的主人,一塊默默的等死。小辮沒有什麼時間概念,但是這會卻是寧願時間永駐,蔓延到自己那寂寞無人的宇宙流落那般的延綿,要是那段沒有盡頭的時間,跟葉秋就認識了該多好啊!小辮緩緩的敘述着,邊說,邊天馬行空的想着。
時間,像個旅者,它就沒有想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