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把你手機借我玩!”訓練館,明亮的燈光下,小女孩把雙手交疊放在身後,擡起頭,滿臉期待地看着我!
“好啊!”我想都沒想,立刻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拿給她!
“嘻嘻!謝謝老哥!”她一邊笑,笑得很開心,一邊拉着我去女隊那邊走:“過來玩一會兒嘛!”
我微笑着點點頭,跟着她走了過去。
走到女隊那邊的電視機前,幾道目光忽地落在我身上,接着很快又轉向了電視屏幕。小女孩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走過來便坐在早就搬好的墊子上面。我微笑着看着這一切,雖然還是有些尷尬,但也僅僅只是有一點,比起以前來好多了!小女孩坐下以後,我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電視上面又在放着一些無聊的娛樂節目,她們被逗得一陣接一陣地笑着,我有時候也會笑一下。雖然迎合氣氛的成分多一點,但那種節目對於我來說真的好沒意思,也只能是她們用來打發打發時間看看的吧。可這短短的,和小女孩相處的時間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珍貴,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境,應該好好地去珍惜!
不遠處的鏡子後面,又隱隱傳來湘倫和周曉喻的嬉鬧聲,我微笑着側頭,不用看也知道他們在那裡打情罵俏呢!
小女孩坐在我旁邊玩着我的手機,臉上卻沒了笑。我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手機的頻幕一直在空間動態和聊天窗口之間來回切換。我刻意沒有去看那屏幕上的字,是因爲覺得偷看別人隱私不好。尤其是小女孩的隱私,雖然我挺想看的,想看一看她的心事,但是卻並沒有看。
我看看其她幾人,看看電視,又將目光轉回到小女孩的臉上。只見她眼睛緊盯着手機屏幕,眼神卻是一直閃動着,嘴脣接觸的弧線兩端微微向下,不光沒了笑容,甚至還有一些不開心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呢?剛剛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變得悶悶不樂的?
我有些擔心,便湊近了她,小聲問她:“怎麼了?看你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她轉頭看着我,對我笑了一下,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她眼中的神色和那勉強的笑容,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微笑着,看着她:“沒事就好,如果你有事可以跟我說,我幫你一起分擔哦!”
她既然說沒事,那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也不好強求,因爲我覺得那樣很不合適。
聽我這樣說,她又笑了一下,不過這一次卻顯得開朗了些:“嗯!謝謝老哥!”
“呵呵!”面對她的感謝,我撓撓頭,笑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能,在我的潛意識裡面,覺得幫助別人沒什麼的吧。而且,幫助小女孩就是一件是很應該的事情。
“老哥,你笑得真傻!”小女孩突然又來這麼一句,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過這次她的笑容裡沒有勉強了,笑起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我也只是看着她繼續傻笑,覺得這樣的一幕很美好!
“哥,能不能去幫我接一杯水啊!”她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我,叫我沒法拒絕!也根本不會生出拒絕的想法出來。
“可以啊!”我點點頭,拿起她的杯子就往飲水機那邊走。她的杯子是藍色的,上面有一個打籃球的球星,不過我不認識。
我接滿了整整一杯的水,微笑地遞到她面前:“喏,你的水來了!”
“嘻嘻!哥,你對我真好!”她笑的很開心,接過杯子放在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又把杯子放在地上。
“哥,明天上午訓完練陪我去圖書館吧!”她微笑着,聲音柔柔的,嘴角的弧線再次揚起歡快的角度!
我當然是想都沒想,立馬點頭答應了:“好啊!正好我也去看看有什麼好看的,借過來看看!”
小女孩給我一個不許反悔的表情:“那我們就這樣說定嘍!”
“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故作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但是卻忍不住笑意,話一說完就笑了起來,笑的特別燦爛!
“哈哈哈哈……老哥你笑得好逗啊!”小女孩被逗得差點合不攏嘴,笑了好一陣這才止住。
“喏,你手機!”笑完了,她就把手機還給我。我點點頭,接過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裡面。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我就對小女孩說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對着湘倫那邊一回頭:“湘倫,該訓練了!”
“來了!”
“……”我最後看了小女孩一眼,沒有說話。
她在看電視,從我的角度可以從斜上方看到她那一頭柔順的發和她臉上映着燈光的線條。那線條是柔和的黃色,映襯着她的側臉,她的劉海,還有她眼神裡那隱隱透出的心事,叫人有些心疼!
我會盡快讓你開心起來的,小妮兒……
……
夏天的夜空似乎有些喧囂,不僅僅是因爲知了的鳴叫,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風,吹動樹上的枝葉。而對於我和湘倫來說,晚上的訓練就不存在安靜的時刻。
400米標準塑膠跑道的操場上,我和湘倫不停穿梭於人潮之中,進行着我們晚上的訓練。
跑着跑着,湘倫忽然對我說:“無邪,我聽說蕭雨蝶她男朋友是任小山?”他眯着眼睛咧着嘴,露出兩排整齊地牙齒,眼神裡卻似乎還有其他的意思。我雖然能看的出來,但是不太懂。
我對他說:“我知道呀。”
“那種又瘦又矮,長得還不好看的,她是怎麼看上的?”
我看了看湘倫,他還是那副表情,雖然在笑着,卻同樣也在觀察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語氣式微,將臉轉向前方,留給他一個側臉。
見我這樣,他也沒有繼續再說話,轉而認真訓練起來。
我心裡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緩緩蔓延開來。
其實……小女孩有個男朋友挺好的。這個年齡階段談個戀愛也正常的,畢竟都16歲了。至於她和誰談,這個……只要年齡差別不是很大,只要對她好不就好了。
這是我最初的想法。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還有一些其他的感覺,好像真的是一個哥哥在看着他自己的妹妹,希望妹妹一直開心下去。雖然這個妹妹是自己認來的,但是她不開心,我這個哥哥也開心不起來。
我裝作環顧四周的樣子,眼神悄悄從旁邊的湘倫的臉上經過。只見他一件勇往直前的樣子,眼睛始終看着前方,認真而又堅定,絲毫沒有一點兒其他的意思,我差點忘記了他剛剛的眼神。
我們是一起生活了六年,也在一起玩了六年的兄弟。六年之間,一直看着對方的成長,所以我雖然不太懂他眼神的意思,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是想看看我和小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沒有明說。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和小女孩真的只是普通兄妹關係,但不知道爲什麼,我也沒有說出來。
只是,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默契呢?
想着想着,跑着跑着,不知不覺中,腳下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一種程度。耳邊的風聲也大了起來。
我看着正前方的人羣,腳下左右閃避,速度卻絲毫不慢。湘倫他也和我一樣,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我的眼神除了認真和堅定之外還有着其他東西。
那是一種,想到小女孩就心底溫暖的感覺。
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