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發脾氣,白筱燦然一笑:“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已經涌至心頭的怒意,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被她誇讚的感覺很棒!
夜瑝看着她,目光溫柔似春水。可惜白筱已經低下頭去繼續玩手遊了:“殺,我殺,我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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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夜,雲上四季
晚上是營業高峰期,店裡基本都坐滿了。樑秋坐在吧檯後,噼哩啪啦的按着計算器。這時的他,是個合格的商人。
姜成濱站在吧檯前,看着他忙碌。
過了一會兒,樑秋才擡起頭來問:“大才子,今天喝什麼?我請!”
“不了,我是來和你說再見的。”姜成濱憂鬱的看着樑秋,“明天我就要去Z國了。”
“哦哦,那是好事啊!恭喜你,未來的音樂家!”樑秋站起來,親自倒了兩杯酒,“來,我們乾一杯!”
姜成濱喝完,掏出一封信:“樑秋,麻煩你幫我把信送給白筱。”
白色的信封上落櫻點點。
這不是印出來的,而是真的把花瓣融進紙漿,製成信封。
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幾個字:白筱親啓。
這碼浪漫的信,內容可想而知。
樑秋沒有接,只是語重心長的說:“我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沒有她的電話嗎?”姜成濱輕輕蹙眉,身上永遠帶着一股清冷的憂鬱氣息。
“你不也有嗎?”樑秋聳聳肩,“你聯繫不上,我肯定也聯繫不上。”
姜成濱失望極了。
他聯繫不上白筱,電話打了幾遍都是關機。
他悄悄去過白家,卻被告知白筱不在家。
明明同在一個城市,他卻找不到她。
“要不我把信放你這兒,她來喝咖啡的時候你再給她?”
“別別,我這裡人多手雜,會弄丟的。而且,我最近很忙,基本不會來店裡。”
姜成濱垂眸,看着自己精心準備的信件。
從採花、造紙、裁剪、寫信……全都是他親力親爲。這信,是他的心。很珍貴。
“那怎麼辦?”
“別送了。”樑秋說,“好好去留學,要不要我送你去機場?”
“不了,我明天早上的飛機。”姜成濱只好把信收回去,落寞的離開雲上四季。
樑秋瞅着他的背影,一個勁的搖頭:“自古多情空餘恨。”
“老闆,你今天很文藝。”吧檯小妹笑道。
“有嗎?”樑秋清清嗓子,挺起腰板,再理理衣裳,“你家老闆我也是文化人。”
逗得吧檯小妹哈哈大笑。
夜色已濃,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開啓帷幕。
姜成濱揹着吉它,一個人行走在夜色中,惆悵如濃墨籠在心頭,無法化開。
夜風清涼,路燈昏黃。
光影把他的影子斜斜拉成幾幅,長長的拖在地上、樹上、牆上……他像個孤獨的行者,所有的喧囂繁華都和他沒關係。
突然,一個女人擋住他的去路,他停下來,非常意外:“許諾?”
“嗨,姜成濱。”許諾長髮披肩,穿着淺藍色的長裙,背米色麻布單肩包,很文藝。
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