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擦乾眼淚,匆匆跑去夜老夫人的病房。
夜老夫人面如金紙,已是迴光返照之相。她喃喃的呼喚着:“彩虹,彩虹……”
“奶奶。小彩虹沒事,剛纔是誤診,她好好的呢!”夜瑝強忍着傷心,緊緊的握着夜老夫人的手。
“哦,那就好……”夜老夫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這凝聚在心口的氣一鬆,整個人就軟了下去,“那就好,那就好……”
“奶奶,您打起精神來。您別這樣,打起精神來啊……”
“奶奶,小彩虹在喝奶粉,馬上就來和你玩了。”
“奶奶,奶奶……”
夜老夫人頭一歪,再也聽不到孫子孫女們的呼喚了,脣角輕輕揚起,欣慰的離開了人世間。
…………
辦完夜老夫人的後事,已經是三天後。
夜璃、夜瑝、白筱、夜玲瓏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讓他們難過的不止是奶奶的離世,還有小彩虹的耳朵。
“小嫂子,總會有辦法的。”夜玲瓏小聲說,自己的眼睛卻紅得厲害。
白筱不語。
空氣靜默且悲傷。
最後,還是夜璃打破沉默:“你們若看不開,就看看我這一生的遭遇吧!小彩虹是夜家的公主,即使她真聾了,一點兒都聽不見了,難道你們不能把她照顧好嗎?”
夜瑝和白筱看着彼此,眼紅如血。
“打起精神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什麼都沒用。往前看,給小彩虹加倍的愛,讓她像健全孩子一樣成長。我相信你們能做到。”夜璃取下手套,露出自己殘缺的手,“你們看看我的手,不一樣能烤酥點,給香香梳漂亮的頭髮?”
那雙手,再次刺痛了夜瑝和白筱的眼。
夜瑝回頭看着白筱,困難的張嘴:“老婆,我們……”
“一起努力!”
白筱用力點點頭,緊緊的咬住下脣。血珠子冒出來,她把那些腥味悉數嚥下——她要竭盡所有的力氣去愛護小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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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虹戴上了助聽器,暫時改善她微弱的聽力。
白悠遠還在和朱邪商量出新的治療方案,五天了,他們還在實驗室研究着,可見事情有多棘手。
有了新的決定,白筱便冷靜了。她收拾心情,更努力的帶女兒。用大音量、誇張的脣形,來和女兒說話。
小彩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媽咪的表情十分滑稽,咯咯的笑起來。
她揮舞着小手,小嘴裡咿咿呀呀的說着大人聽不懂的話。
“夜瑝,小彩虹只是聽不見,她能說話。我們不能放棄。”白筱說,她一定要讓女兒學會說話。
“是的,我們不能放棄。”夜瑝也加入教女兒說話的行列中。
夜家舉家上下,都開始採用誇張的方式,和小彩虹溝通,教她說話。
連四歲多的香香也學會了,每天陪着小彩虹,教導她:“妹妹,你看我的嘴巴,我們一起說:媽咪,媽咪……”
沒想到,這方法還真有效。
在得知小彩虹耳朵受傷的第九天,白筱終於迎來小彩虹的第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