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零零散散的撒在柳月身上。
桃花樹下一個小男孩眉頭微皺,眼皮輕顫。
好刺眼,柳月用手遮了下樹枝間投下斑駁的光輝。
柳月正打算舒舒服服伸一個懶腰,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
低下頭,一張天使般純潔的臉展現在他的眼前。
腦海中昨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糟糕,姐姐還在我身上,柳月心中鬱悶道。
黑而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着,小巧的鼻子,均勻的呼吸,讓人不忍心打破這一份寧靜。
——只是不起來不行。
柳月心中一橫,於是輕輕搖晃夜神憶的身體。
“姐姐,醒了嗎?”
夜神憶一邊揉着睡眼迷離的眼睛,一邊歪歪扭扭擡起自己的身子。
“這是那?”夜神憶迷糊的眼睛看了看柳月疑惑道。
“姐姐,還好嗎?”柳月看着有些不知狀況的夜神憶關切的問道。
“你,你,你……我,我,我…..”
這時,柳月看着夜神憶眼孔突然增大,眉毛皺成難看的八字,小巧的嘴張的大大的,甚是搞笑。
可是他下一刻卻笑不出來。
“呀!”一個不合時宜的女高音完美破壞了一個大好清晨的氣氛。
柳月感覺一股大力向自己胸前涌來。
接着柳月的後背和腦袋跟粗壯的桃花樹來了個親密接觸。
“咚,咚”的兩聲,更好的向柳月大腦彰顯着自己現在所受着疼痛。
夜神憶從小習武,力氣遠超同齡之人,情急之下,哪管那麼多,只是可憐了柳月,疼得柳月呲牙咧嘴抱着腦袋在地上打轉,眼中閃着點點淚花。
“好痛啊!”柳月摸着後腦勺呻吟道。
接着,柳月略帶怒容的看向夜神憶。
只見夜神憶緊緊拉着自己的外套,嘴角微抿,眼淚就欲奪眶而出,就像剛被壞人強行凌辱了一番。
“壞人!等等,這個壞人該不會是我吧,這是什麼情況?”柳月心中很是無力的想到。
柳月小時經常看戲臺上演竇娥冤得如何六月飛雪,三年大旱,可是這會柳月感覺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
柳月心頭微嘆,不過還是慢慢地靠近夜神憶,試探的問道:“姐姐。”
只見夜神憶全身顫抖,接着聲嘶力竭的對他喝道:“變態,大變態,大半夜,乘着自己姐姐熟睡,把自己的親姐姐誘拐到四下無人的樹林,對自己姐姐幹……幹很多……很多下流的事情!你這個大變態啊!”
“哪有女孩子會把這種事情大聲說出來!”柳月心中
吐槽道。
“不對啊,重點不是這裡......”
啊!親愛的孃親,你可憐的兒子現在變成大變態了。柳月突然有種吊死在這顆桃花樹上的衝動。
污點啊,污點啊,柳月知道自己現在只要棋錯一着,自己就會揹着這個“大變態”的稱號了此殘生。
柳月現在恨不得掰開自己的腦殼,想一個如何對自己現在的姐姐大人解釋的方法。
“姐姐......”柳月讓自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可是不等柳月說完,夜神憶歇斯底里的訓道:“不要喊我姐姐,我沒有這麼變態的弟弟。”
啊!罪名已經成立,夜神憶已經給自己下判決書了。
柳月這時傻眼,猶如石化般愣愣的站在那裡,如果有風的話,柳月想自己可能化成飛灰,四處飄散。
這一刻,桃花樹下此時無聲勝有聲。
柳月強打精神,真打算重整旗鼓,向自己的姐姐大人解釋道。
這時,夜神憶突然想到了什麼,擡頭目不轉睛看着柳月。
臉色一紅,緩緩的問道:“昨晚我是不是自己來到桃花林中?”
“恩”柳月突然感覺自己姐姐的聲音有如天籟,繞樑三日而不絕於耳。
“你是不是在這裡唱歌?”
“恩”柳月的眼睛越來越亮。
這時夜神憶的臉已經紅的發紫,兩個食指在胸前繞來繞去,用密不可聞的聲音問道:“我是不是哭了,還……還睡在你的懷裡。”
“恩”柳月哪管那麼多,一把抓住夜神憶的手,激動得一個勁的點頭。
孃親,原來活着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呀”又是一次驚叫聲劃破這個寧靜的早晨。
柳月有如時間倒退一般,再次跟後面的桃花樹第二次親密接觸。
身上的刺痛感向柳月的大腦闡述着自己不是在做夢。
柳月摸着後腦又大起來的包,又是一頓呲牙咧嘴,可是心中的怒火猶如火上澆油般。
柳月正打算怒氣衝衝的質問自己姐姐。
“爲什麼晚上我會做那樣的事,好害羞啊!”只見夜神憶坐倒在地,兩個手捂住自己的臉,連耳根都紅彤彤的。
柳月看着這樣的姐姐心中像吃了黃連——有苦難言。
柳月左手託着下巴,右手敲打着地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桃花樹下又恢復到之前的噤若寒蟬。
柳月心中千百念頭腦海中一閃而過,心中有了定數。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這時的寂靜可能是更大暴風雨前的寧靜,柳月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於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正打算
回去。
可是這時一隻小手抓住柳月的衣服。
柳月低頭看見夜神憶抓住自己的衣服不發一言,眼睛卻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幽怨的就像負心的丈夫就要一去不復返。
柳月本打算扯開夜神憶的手,可是身體卻出賣了自己的理智。柳月在夜神憶的身旁無力的坐了下來。
夜神憶跟柳月這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夜神憶難爲情的低下了頭,柳月感覺自己也有幾分羞意。
“那個......”
“那個……”
柳月和夜神憶異口同聲的說道,接着兩人眼瞳對視在一起,可又同時偏向一邊。
“你先說”
“你先說”
頓了頓,兩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時說道。柳月擡頭看向夜神憶,發現夜神憶這時也看向自己,夜神憶發現柳月看向自己,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喂喂喂!只是看你弟弟,害羞什麼啊?”
“這就像多年夫妻的默契感是這麼回事,還有這種情侶甜蜜的氛圍又是這麼回事?”
柳月雖然心中很是無力吐槽道,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已經紅的發燙。
這時,夜神憶似下定什麼決定,深吸一口氣,對着柳月很是認真的問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如何人?”
柳月突然想起剛纔的種種,心中還有一口悶氣。
於是口氣不善的回道:“爲什麼啊?你剛纔對我……”
可是柳月說不下去了。
因爲柳月被夜神憶推到在地。
看着自己的姐姐以女上男下曖昧不清的姿勢騎在自己的腰間,柳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刀!沒錯,就是一把匕首插下自己的腦邊。
柳月哪知夜神憶身爲女孩子,女紅料理樣樣不會,舞槍弄棒樣樣精通,小時父親曾送她一個很精緻的匕首,她更是每天放在懷裡,形影不離。
柳月的眼睛偏了偏,向自己腦邊看了下。
旁邊的一塊可憐的石子就這樣被匕首洞穿了。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是一種相當古老的示威行爲,但效果總是出類拔萃。
所以說,能夠久經時間考驗的纔是“真神器”,所謂的聖遺物什麼的,都落了下成。
於是柳月很是口是心非的說道:“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柳月突然發現那個匕首離自己的脖子只差一心半點,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刀刃上冰涼的氣息。
這就是傳說中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吧!柳月突然自嘲的想到。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柳月微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