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邵年鴻是邵家的養子,江曉溪一直是知道的,但是,她從來沒有將邵年鴻就是當年和鬱霆琛同時出生的孩子想在一起。
也就是說,邵年鴻和鬱霆琛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難怪鬱霆琛這麼在乎她和邵年鴻在一起!
江曉溪是誰,即使是面對這樣的事實,她依然是不會回到鬱霆琛的身邊的,“就這樣了嗎?如果你想告訴我這個,那麼,我說,我知道了。”
鬱霆琛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生氣的道:“怎麼?你還想和他在一起?”
“鬱霆琛,我和誰在一起,在哪裡,都不關你的事!”江曉溪想要推開他。
他卻是將她抵在了電梯壁上,他鐵青着一張俊臉,憤怒不已的看着雲淡風輕的她。
江曉溪望着他:“你口口聲聲說是心疼我,說是愛我,可是,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你知道嗎?”
鬱霆琛的雙眉深蹙,他放開了她,“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非得要和邵年鴻在一起,我會採取必要措施。”
他說完後,電梯也在她的總裁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我反倒是希望最後一次見到你。”江曉溪哼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電梯。
殷念念昨晚忙了一個通宵,她早上才能下班,可是一想到了邵年錦和貝小米終於在一起了,她就覺得心如刀割。
她也知道,愛一個人的時候,放手也是愛。
但是,這話真正的套在自己的身上,還是覺得非常難過。
於是,她沒有和顧翼致打招呼,就去了他辦公的地方。
由於秘書桑榆和她很熟了,也就沒有通知顧翼致。
殷念念站在了顧翼致的門口,他的門口沒有關實,她從虛掩的門縫裡,能看到他正在落地窗畔講電話。
她正要推門進去時,聽到了顧翼致在說:“……鬱兄,你當初的目的就是從邵年鴻的手上搶走嫂子,現在達到了這個目的,你還難過什麼……”
殷念念的心一驚,顧翼致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鬱霆琛和江曉溪結婚,還是因爲邵年鴻的關係?
“而且新婚前那一晚,你知道邵年鴻會回來阻止婚事,故意調虎離山,將他引開了……”
顧翼致還說了什麼,殷念念沒有聽下去。
她馬上離開了顧翼致的辦公室,就連桑榆叫她,她也說道,“我有急事要處理,先走了……”
殷念念火速來到了s十字星裡,她進來,自然是不用通報的,她直接來到了總裁辦公室裡,“曉溪……”
“什麼事這麼慌張?”江曉溪見她臉色有異。
殷念念望着她:“你還喜歡邵年鴻嗎?”
江曉溪奇怪了:“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以老實回答你,年少時喜歡過,可是現在,我寧願和他是好朋友,就是像親人的那種……”
“你知道,我今天去顧翼致的公司,聽到了什麼?”殷念念一向是快人快語,“我在他的門口聽到他說,鬱霆琛當初的目的,就是從邵年鴻的手上搶走你……”
江曉溪手中的筆,瞬間掉在了地上,她當然相信殷念念是不會對她說謊的,而這個消息,她原來這麼遲才知道。
也就是說,鬱霆琛這個不爲人知的目的,其實是爲了報復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了。
他從邵年鴻的手中搶走了她,他要讓邵年鴻痛苦。
殷念念上前來道:“而且,他還說,你新婚前一晚遭姚麗娜算計,邵年鴻本來是要回來阻止婚事的,但被鬱霆琛調開了……”
江曉溪的臉色瞬間煞白,如果那一晚遇見的是邵年鴻,她想,她可能會心甘情願的毀婚,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麼複雜的關係?
原來,鬱霆琛所謂,所有對她的好,全是謊言!
而她,居然還信了!
哪怕是知道了他的母親如此傷害過她們三母女,她都選擇了原諒,因爲,那是他的母親,他一直在極力的彌補。
可是,對於感情的欺騙,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曉溪,你沒事吧……”殷念念將她扶着坐下來,“鬱霆琛真是個可怕的魔鬼,他對你這麼好,連我都信以爲真了,原來只不過是氣邵年鴻的罷了,但是,曉溪,他爲什麼要氣邵年鴻?”
江曉溪的眼睛都紅了,“念念,你知道,年鴻是邵家的養子吧,他就是和鬱霆琛同父異母並且同一天出生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所有的解釋也都能推理成功了。”殷念念生氣不已,“鬱霆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卻是這樣對你,這個惡魔,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江曉溪的心,從來沒有這般痛過,曾經所有的原諒,原來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怪只怪,這個男人將戲演得太好太真。
怪只怪,自己入戲太深,將假戲當做了真情。
殷念念看着眼睛紅紅的江曉溪,“曉溪,你別難過了,現在認清了他的本來面目更好,反正你們是分開了的。你如果真和邵年鴻沒有感情的話,再也回不去了的話,那麼,就另外找一個好男人,一起過日子。”
“念念……”江曉溪抱住了殷念念,“我好傻是不是?我被他騙了四年,我曾以爲那樣的感情是真的,我曾以爲他是真的愛我……可是,他是個騙子……”
她說到了這裡,哭得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原來,她曾這麼在乎過他的感情!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殷念念抱着她,安慰道:“不哭,曉溪,你是最堅強的曉溪,我們想個辦法,要整一整他才行,不能任由他這麼欺負你……”
“什麼辦法能整到他?”江曉溪搖了搖頭,“他指手遮天,是他滿腹危險,他的心機深不可測,我在他的身邊,睡了四年,都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
殷念念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我們不急,就算是真的整治不了他,可是也要試一試,否則能讓他這樣橫行霸道嗎?”
江曉溪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念念,別輕舉妄動,讓我想一想。”
“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殷念念說道,“可是,我咽不下這一口氣。”
江曉溪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裡,她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終於,她決定,不再理會鬱霆琛的所有事情,這樣一來,她和他才能真的一刀兩斷。
這一天,江曉溪無心處理着公事,她以爲她真的可以做到雲淡風輕,原來,她還是受了愛情的傷。
晚上,她打了電話給邵年鴻,“年鴻,身體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你昨晚沒有睡多少,今天又上班,早點下班休息。”邵年鴻在電話裡關心着她。
“好,我知道了。”江曉溪掛了電話,然後看到了貝小米發給她的微信。
貝小米和邵年錦相依相偎,在電影院門口,端着一杯爆米花,兩人頭靠頭的照了一張相片。
江曉溪不由笑了,看着他們幸福了,她也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於是,她一個去看了一場電影,至於電影裡講了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看了一場又一場,春城的電影院,是24小時都會放映的,她可以一直看一直看,不用離開。
深夜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走了出來。
她站在了街上,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傷心過。
原來感情的傷,早已經是深入骨髓了。
她就這樣的站在街上,由於她揹着一個價值不菲的包,亦有小混混上前,要搶她的東西。
正當有人搶她的東西時,忽然一聲大喝,將這幾個小混混給趕走了。
江曉溪狼狽的坐在了地上,她看着面前的一雙大腳,卻是不想起來。
邵年鴻伸手,將她擁進了懷中,“這麼晚了,別一個人在街上,街上會有壞人的……”
“這不是有你保護嗎?”江曉溪悶悶的說道,“你這麼傻傻的跟着我做什麼?上次在佛法寺,這次又是……”
邵年鴻低聲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江曉溪哽咽了一聲:“年鴻……”
“怎麼了?”他低聲問。
江曉溪擡頭,凝視着他,仔細看來,他和鬱霆琛在眉宇之間,還是有些地方相信,鬱家的男人都有特色。
“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她問他。
邵年鴻則是淡淡一笑:“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邵家對我有恩,爺爺養育了我,他們就是我最親的人。”
江曉溪知道,邵年鴻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鬱爾帆在外面的兒子。
“你能這樣想,真好。”她垂了垂眼眸,“你這樣默默的保護着我,又不讓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只會沉默,你知道嗎?”
邵年鴻凝視着她:“我早已經失去了愛你的資格,如果能守着你,讓你幸福,就足夠了。”
江曉溪低聲笑了:“永遠嗎?”
“永遠。”他答她,語聲很輕,但很堅定。
江曉溪看着他,“爲什麼說永遠的失去了資格,是因爲你消失的那幾年,遇到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和你有做最親密的事情,可是,我還沒有長大,是不是?”
邵年鴻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是啊,我都十八歲了,你才十三歲,一個還沒有發育的小丫頭而已……”
江曉溪卻是笑了:“我忽然之間想通了,我覺得和你在一起,能讓我有安全感,或者之前我將這種感覺稱之爲友情,但是在這個深夜裡,你救了我時,我才發現,我的心是悸動的,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成爲我的男朋友,你願意嗎?”
邵年鴻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說的是真的?”
“不相信我?”江曉溪起身,站在了滿天星光下,“愛情就是一剎那的感覺,這一剎那,我很感動,也很……心動……”
邵年鴻高興極了,他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轉了幾個圈圈,“謝謝你,曉溪……”
江曉溪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年鴻……”
她是一個爽快的人,她這一刻沒有要報復鬱霆琛的意思,她知道,這樣下去,和鬱霆琛是糾纏不休的。
她的身邊,有邵年鴻這麼好的男人,她爲什麼不珍惜?爲什麼不給邵年鴻一次機會?爲什麼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在深夜的街頭,她再一次遇上了他,她也不敢相信,原來年少時的感情依然還在……
當江曉溪和邵年鴻手牽着手,走進了邵家之後,最高興的莫過於邵老爺子了,他也是最喜歡江曉溪做他們家的孫媳婦了。
“邵爺爺,身體可好?”江曉溪輕聲笑道。
邵展鵬笑道:“看到你來,我身體最好了。”
江曉溪看着邵母,邵母一直對邵年鴻都有些冷淡,她本來也不喜歡貝小米,而且現在這個家,再加上一個江曉溪,她感覺都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姐姐,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江曉溪意有所指的說道。
貝小米點了點頭,在邵家,她都不敢和邵年錦靠得太近,以免說邵母不高興。
於是,邵年錦提議,“我們今晚,四個人去沙灘上露營,可好?”
當然,他們四個人都願意一起去玩。
這個提議,氣得邵母說不出話來。
四個人帶着兩個帳篷,一起去了海邊。
海邊的落日,非常的美麗,兩兄弟在撐帳篷擺着東西,兩姐妹則是光着腳上在嬉戲着海水。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美麗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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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年錦不由笑道:“哥,我們之間怎麼稱呼啊?我要叫曉溪是嫂子,而曉溪要叫我姐夫麼?”
邵年鴻也不由笑了,“叫名字吧!大家不必拘束於一個稱呼問題。”
“今晚怎麼住?”邵年錦輕聲道。
邵年鴻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只是說道:“別亂來!”
晚上,在海邊吃着燒烤,四個人變成了兩對,言談之間也甚是開心不已。
貝小米說道:“怎麼就兩個帳篷?當然了,我和曉溪一起住,你們兩兄弟住……”
邵年錦:“……”
江曉溪戳了戳邵年錦,“好吧,允許姐夫和我姐去自由戀愛啦……”
於是,邵年錦將貝小米抱起來,在沙灘上狂奔了起來。
江曉溪則是和邵年鴻坐在了沙灘上,她看着他的手:“好了嗎?”
“好了……”他給她看。
她輕輕的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在燦爛的星光下,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溫柔繾綣,而她的雙眸閃們發亮。
他將她的手握緊,“曉溪,我的女孩……”
他說着,低下頭,在她的頰邊輕輕烙下一吻……
江曉溪羞澀一笑,她不會在乎門第之見,也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兩兄弟,她只是覺得,她想要什麼,就要什麼而已!
“年鴻,如果哪天我們不相愛了,你說我們分開,能分開嗎?”她對感情,其實是沒有太多的信心。
邵年鴻凝視着她:“那也一定是我不夠好,纔會讓你想分開的。”
江曉溪笑了,她喜歡和他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在礁石的背後,月光如水一樣溫柔的傾瀉下來。
邵年錦將貝小米抱着,躺在了柔軟的沙灘上,他凝視着月光下她,溫柔而可愛。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貝小米凝視着他,“年錦,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夢,是真的……”他啞聲道,“小米,我愛你……”
她主動的湊上了自己的脣,邵年錦則是更加歡喜,他親吻着她的紅脣……
在漫天的星光下,見證着一場愛情的來臨。
邵年錦有些緊張,畢竟他是第一次親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心愛的……
他將她抱得很緊,勒到了貝小米快要呼吸不過來的地步。
他的陽剛氣息很濃,讓她沉醉其中。
他不介意她曾經是別人的女人,他愛她如寶。
她慶幸世間還有這麼一個男人,她寧願在他的掌心融化。
所以,她寧願這一刻和他融化在了一起,永遠也不再分開。
邵年錦捧着她的臉:“我可以嗎?”
貝小米輕輕一笑,羞澀的點了點頭。
邵年錦卻是皺眉:“可是這樣太隨便了,我想我們在新婚之夜纔有……”
“年錦……”她不由抱緊了他,“你是我遇上的最好的男人……”
她這一生,遇上的男人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厲害的角色,她的第一個男人,會用各種手段逼她,可是,還是在她的心裡佔了很多分的。
她和鬱霆琛只不過是做戲而已,當然,她也知道,鬱霆琛這種男人,根本是沒有女人能駕馭得了的,她只是個演戲的,不過,她還好是清醒的,她沒有入戲……
然而,在兜兜轉轉之後,她還能遇上這個從小對她一見傾心的男人,這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邵年錦將她擁在懷中,他愛她,不願意委屈了她。
鬱氏公司。
鬱霆琛坐在了辦公室裡,菸灰缸裡有很多菸蒂,他的俊臉冷沉似水。
丁一洋敲門進來,就聞到了很重的煙味。
“鬱總,我可以下班了沒?”丁一洋輕聲問道。
鬱霆琛看着她:“丁小姐,女人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丁一洋跟在他的身邊也久,自從江曉溪走了之後,鬱霆琛抽菸就猛了起來,她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了。
“鬱總,像是江總這樣的奇女子,她自然是不能和我們普通的女人相提並論,首先她是站在高處的領導者,她會欣賞和他一樣有才能的男子,但是,她會更喜歡溫柔包容着她的男子……”丁一洋說道。
鬱霆琛冷哼了一聲,所以,她喜歡像邵年鴻這樣的男子?
丁一洋見鬱霆琛的臉色不好看,於是馬上道:“鬱總……”
“你下班吧!”鬱霆琛沒有再說什麼。
“是!”丁一洋下了班離開了。
這時,林沉軒急匆匆的大步走了進來:“鬱總……”
“什麼事?”鬱霆琛蹙眉。
林沉軒對他低聲耳語了幾句,他“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走!”
沙灘上。
江曉溪和邵年鴻背對背的坐着,然後欣賞着星空下的海景。
今晚有着涼風,拂起了海面的層層漣漪,還有星星在不斷的閃爍着,映在了海水裡,像是一粒又一粒閃閃發亮的鑽石一樣。
這時,邵年鴻的手機呼了起來。
他拿出了手機,一看是邵年錦發的信息:“哥,過來這邊的礁石處,我找你商量事情。”
緊接着又是一條過來了:“一個人來,秘密哦!”
邵年鴻笑了笑,看到了邵年錦在礁石的那一處向他揮揮手,他於是站起身來:“曉溪,我過去一下。”
“好啊!”江曉溪撫了撫肚子,“剛纔吃得太飽了,我去躺一下。”
她走進了帳篷裡,躺下來,由於帳篷頂還沒有蓋上,她可以看到滿在的繁星,彷彿在不斷的流動一樣。
她閉上了眼睛,享受着寧靜下的美好夜晚。
忽然,她只覺得,有一股陰冷的視線正在看着她時,她馬上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了帳篷的頂上,一雙犀利而陰冷的雙眸正望着她。
他,站在了星光之下,依然是陰冷的可怕。
彷彿,他是踏着星光而來的魔鬼,這一刻裡即將將她吞噬掉。
鬱霆琛的到來,讓江曉溪微微的一怔,轉瞬就是對他不理不睬。
不錯,她是恨他,恨他欺騙了她,他所說的愛,全是幌子,全是騙局。
可是,她不再愛他,也就不再去恨他,所以,無論他怎麼折騰,她淡然處之,就足夠了。
鬱霆琛凝視着她,她依然是不理會他。
她睡在了星空下,像是一個淡漠塵世的仙子一般,小巧的臉上,五官非常的精緻,不在面對他時,有着淺淺的笑容,在看到了他之後,卻是升起了一道冷漠的圍牆,將他隔在了牆壁之外。
可是,她不理他,他就會走嗎?
他鑽進了帳篷裡,由於是軍用帳篷,非常的寬闊,他進了裡面,還可以直立起身體。
江曉溪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自然是有了警惕,因爲他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的。
此時,他竟然是這般大膽的鑽進來,彷彿是進入無人之境一樣。
“鬱霆琛,你給我滾出去!”她厲聲的斥責道。
鬱霆琛聽着她這樣的語氣,不由俊臉一黑,“怎麼?今晚打算和邵年鴻在外野-戰?”
“不關你的事!”她防備着他,她太清楚這個男人的危險了,於是往帳篷的邊緣去,準備隨時離開。
但是,鬱霆琛更加了解她,他冷笑了一聲,“我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的警告,今天,你以爲你能走得了?”
他說着,已經開始扯開了領帶。
一看到他的領帶,就會讓江曉溪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他很喜歡用領帶綁着她的手……
她知道,今天這個男人是動真格了。
所以,她馬上就往帳篷外衝去。
但是,他卻是比她更快,長臂一伸,一手將她給撈了回來,並且,壓在了帳篷的邊緣上,他的怒氣在整個帳篷裡蔓延着,大有燃燒掉整上帳篷的意思。
江曉溪知道此刻要想從他的手中逃脫,實在是不易,也是馬上靈活應變,朝着帳篷外叫了一聲:“年鴻,你回來了!”
鬱霆琛卻是冷笑了一聲,“這點伎倆能騙倒我?”
江曉溪眼睜睜的看着他扯下了領帶,而且邵年鴻和邵年錦兩兄弟都不在這裡,他真的是可以爲所欲爲了。
“領帶真是個好東西!”鬱霆琛凝視着她,“既可以將不乖的你綁住,還不會傷了你的手腕……”
江曉溪怒道:“鬱霆琛,你除了會強取豪奪,你除了霸王硬上弓,你還會做什麼?”
“我給你的溫柔,你不稀罕,那麼,強取豪奪又如何,霸王硬上弓又如何?”鬱霆琛絲毫不爲自己的強勢而覺得不好。
江曉溪看着他,星光下的他的臉,俊美無儔,但卻是和罌粟花一樣的惡毒。
“論卑鄙無恥,你是無人能及。”她冷聲道,“鬱霆琛,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交集,你有多遠就走多遠!否則你會爲今天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價。”
鬱霆琛一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撫着的俏臉,“我倒是想看看,最沉重的代價是什麼?”
他的手指,撫着她俏麗無雙的五官,一點一點的下移,從額頭到眉毛,從鼻尖到嘴脣,從臉頰到下巴,然後是優美的雪頸,還有那小巧的鎖骨窩……
江曉溪凝視着他:“混蛋……”
“你相信我,我比任何男人有權利碰你。”他說着,已經是解開了她的針織衫……
江曉溪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他拿捏在手,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鬱霆琛,年鴻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是不是?”她問他。
鬱霆琛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我可不想和你討論任何男人。”
江曉溪卻是急切的道:“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鬱霆琛蹙眉,“現在你是在我的懷中,談他做什麼?”
江曉溪繼續道:“所以,你決定從他的手中搶走我,先是搶我的身體,再是搶我的心,是不是?”
鬱霆琛的手微微一頓,臉色卻是如常,他早些時候,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
“鬱霆琛,我告訴你,我從來就見沒有愛過你!”江曉溪哼了一聲,“你可以強取豪奪我的身體,但是,你奪不走我的心,我的心,從來就在年鴻的身上!”
她也曾經愛過他,迷醉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她不會在他面前承認的。
鬱霆琛的手中一用力,她身上的布料就在他的掌中不斷的翻飛……
兄弟之間的陳年恩怨,而她只是他們之間爭奪的一枚棋子!
無論怎麼樣,他也付出了真心,儘管他的心早已經淪陷,只是她不願意去相信。
因爲,曾經說過的謊,做過的錯事,都已經是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終生不會泯滅。
鬱霆琛看着星光下的她,猶如娃娃一般的紛嫩,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正接近於成熟的時候,彷彿是樹上的果實,散發着誘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偷香。
而她,從來就是他的,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和以後。
他只要不放手,她就沒有任何權利離開他。
鬱霆琛凝視着她,她的眼裡只有冰冷的恨意,他亦知道,這件事情曝光之後,難免會讓她知道當初的不純動機。
鬱霆琛和邵年鴻是兄弟,只是他們互不承認罷了,但是,血脈相連,那是註定了的。
他比邵年鴻後遇見她,但是,在他的眼裡,愛情從來就不分先來後到。
他見她的第一眼,他喜歡她,他要將她據爲己有。
當然,她曾經鍾情於邵年鴻,這也是他征服她的一個原因之一。
哪知道現在,竟然是成爲了他們之間感情的一個絆腳石。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跟我走?或者是留在這裡,讓他看見你被我要過的樣子?”他低下頭,在她的肩膀上烙下一串吻痕。
江曉溪知道,這個惡魔來的時候,肯定是將那兄弟引開了,就連貝小米也不在附近,他做事情向來是滴水不漏的。
她此刻,想從他的手掌裡逃脫,可能性幾乎爲零。
跟他走?他做夢!
被他再要過?她不是被狗啃了嗎?
“鬱霆琛,對於你這樣的男人,只會靠着力氣欺負女人的男人,我無話可說。”江曉溪的語聲快要凝成冰了,“兩個選擇,我都不會要,因爲你沒有任何權利這樣傷害我!如果你真是爲了報復年鴻而來,這些年,你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讓他痛苦,你已經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何必再這樣對我?”
鬱霆琛凝視着她:“我曾經用最暖的情來溫暖你,給予你最深的疼愛,難道都是假的?我不否認當初的目的,那是我敢做敢當,可是,我也不能否認,我是真的愛上了你。而被我愛上,就只能是在我的身邊呆一輩子,因爲你是我的,所以你不能成爲他的,否則,我不介意大家全部都受傷。”
“不可理喻!”江曉溪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甩幾個巴掌了,“鬱霆琛,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可理喻的男人!”
鬱霆琛一手將她抱起來,用自己的西裝遮蓋着她半果的身子,“你不做選擇,我替你選,跟我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江曉溪卻是非常堅定的說道。
“那就是第二個選擇了?”鬱霆琛一手掐緊了她的腰,“你想讓他看到你被我狠狠的要過的樣子?”
江曉溪的眼神冰冷似箭,“無論我是什麼樣子,在他的心中,永遠是最初的模樣,你永遠也看不見的模樣。”
年少時,她和邵年鴻是兩心相通,他們同時擁有了對方,這是任何人也奪不走的美好記憶。
鬱霆琛恨不得將她的腰給折斷了,“那麼,你是不肯跟我走了?”
“我不會。”她堅定的答他。
下一刻,他將她抵在了帳篷裡,朦朧的月光,映着他們倆的影子。
他站在她的身後,強勢的握住了她的腰,兩人在帳篷上映下了交疊的身影……
鬱霆琛唯有用這一種方法來證明,她是他的!
他亦知道,這樣的方法治標不治本,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將她捧在掌心疼愛着。
可是,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倔強,無人能及。
又或者,愛到了極點,就是恨。
他開始恨她,恨她這般絕情的離開,恨她這樣巧笑嫣然在別的男人身邊,恨她的心中,再也沒有了他。
這樣的恨意,讓他萌生了瘋狂的想法。
他要她,他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和他合二爲一……
他要她,她只能在他的懷裡迷醉,讓他看到她不爲人知的一面。
他要她,他不會讓任何男人染指她,哪怕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將她囚-禁於自己的身邊。
他要她,她只會無處可逃,她只能是在他的身邊,她只能乖乖的就範。
“曉溪,我的鬱太太,你可知道,你一旦被我烙上了鬱太太的印痕,這一生也去不掉……”他在她的耳邊,說着最綿綿動聽的話語。
但是,身體給予的強取豪奪,又是那麼真實的讓她知道,他纔是她命運的主宰。
這是他們離婚之後,第一次做。
而她,就這樣的強勢逼人的被他握在了掌心。
江曉溪的恨意,隨着身體的搖擺,一點一點的滲入了骨髓。
鬱霆琛,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不僅是你這般強取豪奪,而且是你的人,你根本從未懂得我要什麼?
鬱霆琛,你可知道,我留了退路給你,我即使知道你當初的動機不純,我依然是沒有找上門來,因爲我不想我們再有糾纏,可是你呢?
你卻是如此咄咄逼人,逼我於絕境!
鬱霆琛,你真以爲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入骨髓的時候,還會在意她曾經被誰佔領過嗎?
所以,即使你這般強勢的將她推入地獄,對於她來說,她依然是有能力走出地獄。
只是,愛意早已經散去,恨意正在胸腔之中不斷的蔓延……
鬱霆琛抱緊了她,“感覺到了沒?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討厭我嗎?爲什麼會有感覺?你的感覺騙不了人,曉溪,唯有我,才能讓你體會做爲一個女人的快樂!”
“我知道你的每一個快樂點在哪裡,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地方,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氣氛……”他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們在星光下的那一個晚上嗎?而今天,在帳篷裡,倒也是算新鮮了……”
“曉溪,你真以爲我就放了手嗎?”鬱霆琛好聽的聲音,此時如魔音一樣在她的耳畔響着,“對於你,我不會放手,永遠也不會,如果真有一天放手了,也是我死了……”
江曉溪被他的聲音弄得嗡嗡直響,而他的強勢霸道,是不允許她拒絕的。
就像這一刻,他不會經她的允許,就和她融化在了一起。
在星光下,本是浪漫的結合,但是這一刻,卻是成了霸王條款。
只是,他是霸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她不是虞姬,她不會任他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只是,誰也抹殺不了四年的婚姻生活,他們對彼此都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
江曉溪彷彿是是踩在刀尖上,行差一步,就會流血身亡。
但是,這樣的感覺又像是中了蠱一樣,她和他都是踩在刀尖上,在刀尖上恩愛,那是一種怎樣的快意恩仇!
帳篷外,是林沉軒帶着的人守在了外面。
邵年鴻沒有在邵年錦處逗留太久,他擔心她一個人在帳篷裡,雖然周圍也有不少人在週末時野營。
只是,當他回來時,看見周圍的帳篷都撤走了,他的心開始*……
他慌忙回來,就看到了林沉軒帶着人守在了外面。
不用想,他也知道,帳篷裡的男人,肯定是鬱霆琛。
而帳篷裡倒映出來的糾纏的身影,邵年鴻的心如刀割一般,本來是美好的星光下的約會,卻是變成了鬱霆琛侵犯江曉溪的戰場。
“鬱霆琛,你這個魔鬼,你還嫌害得曉溪不夠慘嗎?你給我滾出來!”邵年鴻怒吼道。
鬱霆琛根本不理會,他只是環抱着懷中的女人,“你看,這就是不跟我走的後果……”
江曉溪亦知道,邵年鴻回來了,可是,她卻是被鬱霆琛佔有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捨棄年鴻的……”她知道,他最在乎這一點,偏偏就挑他的痛處下手,誰讓他這樣對她!
果然,鬱霆琛本就沒有散去的排山倒海的怒氣,此刻更是如大浪般向她襲來。
江曉溪的心,痛得麻木了。
她卻是冷聲一笑,然後溫柔的喊出來:“年鴻……”
相信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在和女人繾綣的那一刻,聽到她在自己的懷裡,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
何況,還是這麼高傲自大、囂張狂妄的鬱霆琛呢!
鬱霆琛的所有怒氣,都加諸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他自認爲他是有辦法制住她的,他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在她的耳邊道:“叫我的名字,否則我會讓你姐姐嫁不進邵家……我會讓蓓蓓的親生父親曝光,讓你姐姐永無翻身之日……”
江曉溪的身體瞬間僵硬,這樣的威脅,於她是最有效的……他知道,貝小米是她唯一的軟肋,她會任他予取予求。
先更一萬,還有一萬字大更,下一章揭曉小米的男人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