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墨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或許這些連,連城雅緻就是那麼看着他一點點走遠,然後走上了一條只有他一個人的孤路。(!~
身邊沒有朋友,沒有兄弟,沒有愛人,甚至……連父母都沒有了,他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孓然一身!
夏玄墨以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走到今天這個田地,而如今置身其中的時候,又覺得沒什麼可驚訝的。
經歷了很多事之後,權力仕途在他看來,真的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
夏玄墨離開帝都,跑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其實也不是單純的想自虐,只是,想逃離這裡。
逃離夏家賦予他身上的加鎖,逃離這個沉痾的城市,逃離容諾的那雙眼睛,那讓他心虛的眸子。
面對容諾,夏玄墨心裡是永遠的愧疚,他不敢再去見她,更不敢看見她有一日結婚生子的幸福模樣,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就是容諾徹底離開他生命的時候。
見不到容諾,夏玄墨還可以自我安慰,可以用他們曾經的回憶來度日。
所謂相見,不如懷念,害怕面對,那便逃到天邊,正是如此了……
很多年之前,連城雅緻有想過把夏玄墨拉回來,但是他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又不是救世主,管不了別人的人生,再說夏玄墨又不是他老婆,他走自己想走的路,別人沒權干涉。
很多事需要夏玄墨自己去想通,如果他想不明白的話,連城雅緻強硬幹涉,只會讓兩人反目成仇。
所以,與其那麼早就鬧的不愉快,倒不如順其自然吧……
兩人就那麼坐着,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也許有些話,不用說,彼此都已經知道了,無需多言!
也可能,有些話根本沒必要說,因爲說了……也無用……,與其如此,倒不如干脆就不說,至少還能給彼此留下一點點好印象。
……
深秋的天,總是喜歡颳風,將燦爛了一整個夏日的綠葉吹成枯黃/色,將他們從樹枝上垂下。
枯葉脫離大樹,緩緩飄落,落在地上後,又被風捲起……
人的一聲,就像這些樹葉,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被風吹到那個方向。
今天的他們都穿着黑色的外套,在秋日的冷風裡,顯得格外沉重,寂寥……
時間一點點過去,風越來越大,夏玄墨也該起程去機場了。
臨行前,他對連城雅緻道:“如果……日後等到容諾出來了,還請你幫她找一個好點的男人,別像我這樣……”
夏玄墨張口說話的時候,冷風鑽夾雜着空氣中的浮塵鑽進口中,順着喉嚨進入體內,那些涼風進入之後就化作了刀子,鋒利的刀刃在體內一刀刀割着,將他的五臟六腑割的鮮血淋漓,哪怕等到很久之後康復了,留下的也是滿目蒼夷的傷疤。
連城雅緻笑笑:“這點不用你操心,容顏會辦的很好。”
他這不是諷刺,真的不是,只是實話實說,但凡關乎容諾的事,容顏都會做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