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薇的心整個的揪了起來。眼淚忍不住的流個不停。
“哦。念念。我的念念......”
她幾乎是發瘋一般的撲向念念。握緊女兒小巧粉嫩的手。哭得傷心欲絕。不能自己。
“念念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咪呀。媽咪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咪好不好。媽咪求你了!";
無論黎洛薇哭得多麼傷心。呼喊的聲音多麼悽楚。念念依舊是緊閉着雙眼。小小的身子躺在白色病牀上。動也不動。跟死去沒有任何區別。
醫生說了。摩托車撞傷的剛好是念唸的腦部。有可能她一輩子都沒辦法醒過來。即使是醒過來也沒有意識。也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
黎洛薇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她抱緊自己的女兒。眼淚幾乎快打溼念念的小臉。
“寶貝。你醒過來好不好。媽咪答應你。媽咪會一直陪着你。寸步不離的陪着你。再也不會跟寶貝分開了。可是你醒過來吧。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咪。你忍心讓媽咪哭得這麼傷心嗎。念念是個乖孩子。念念不是最怕媽咪哭鼻子的嗎。”
親吻着女兒的小手。那柔軟無骨的小爪子。再也不會貼心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了。
真是想一想就心酸。無法停止的抽泣。幾乎快要讓她失去呼吸。
莫以寒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喉頭哽咽。眼眸泛紅。
“好了好了。別哭了。念念一定不想看到她心愛的媽咪哭的。”
撫摸着黎洛薇單薄的背脊。男人低啞着安慰道。
“老天爺。你怎麼這麼狠心。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的女兒啊。她還是個孩子啊。她才四歲啊......”
女人越發抱緊自己的孩子。幾乎處於奔潰的邊緣。激動和憤怒的情緒。覆水難收。
“有什麼。你衝我來啊。你幹嘛要去爲難一個孩子。她還是孩子啊。就這樣被毀了。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還有公道嗎。”
“小薇。你冷靜點。這裡是醫院......”
“你放開。我不要你管。”
如同一隻刺蝟一般。甩開莫以寒。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裡。臉貼着臉。眼淚不斷滑落。
“你們都是壞人。全部都是壞人。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一個都不會再相信......”
這個虛僞殘忍的世界。徹底把她噁心到了。如今再沒有人能夠將她和她的寶貝女兒分開了。
她要和念念在一起。即使念念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她這個當媽的也會一直和她的寶貝待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會分開。
就在這個時候。守衛在病房門口的那個壯漢。黑着臉進來趕人。
“你們的探視時間到了。趕緊走吧。”
“好的。我們馬上就好。”莫以寒對壯漢笑了笑。拉着黎洛薇勸道:“我們走吧。”
“我不走。這是我的女兒。我憑什麼走。我不走。”
黎洛薇抱緊女兒。反應無比激動。
誰也別想把她跟念念分開。除非是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念念需要我。我要一直陪着她。照顧她。我不會走的。”
“如果你們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壯漢沉着嗓音。冷言警告道。
“走吧。小薇。不要意氣用事。總有一天。我們會把念念帶走的。”
“不。我不走。我的女兒。我憑什麼不能陪着她。”黎洛薇心如刀割。一刻也無法離開她的寶貝。
“你找周雪莉來。我要跟她對峙。這是我的女兒。她有什麼資格命令我走。她沒有資格。沒有資格你們知道嗎。。”
就算是以卵擊石。她也要試一試。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寶貝。被那個老巫婆搶去。
“小薇。你冷靜點。他是一級保鏢。奉命行事。配有槍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跟他們反抗......”
莫以寒強行將黎洛薇和念念分開。低聲在黎洛薇耳邊說道。
“我們現在除了離開。沒有別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那個壯漢毫不客氣的出手。配合着莫以寒。直接將掙扎尖叫的女人。給拖了進去。
緊接着。‘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緊緊關閉。就好像探視犯人一樣。時間一到就必須離開。
可是。她的念念不是犯人。那是她的女兒啊。她的親生女兒。
“你們這羣魔鬼。放開我。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啊。”
“我的女兒。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還給我啊。”
無論黎洛薇怎麼掙扎。怎麼呼喊。她都註定沒有辦法奪回自己的孩子。
現實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殘酷。
你沒有能力。沒有地位。沒有錢。那麼你連你的親生女兒都奪不回來。
這。就是殘忍的現實。
“莫以寒。你幫幫我吧。我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黎洛薇哭紅着雙眼。抓着男人的手臂不放。也不肯離開。
“你讓我進去吧。我要和念念在一起。我要帶她走。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小薇。你聽我說。我們......”
“你幫幫我吧。我給你跪下了。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嗎。我答應你。我跟你在一起。你帶着我跟念念離開好不好。好不好啊。求求你了。”
她現在已經徹底奔潰了。情緒失控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爲了念念。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更加可以跟一個她並不愛的男人在一起。她什麼都可以做。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莫以寒了。唯一能相信的。也剩莫以寒了。
無奈。男人只是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知道嗎。誰都幫不了你。唯一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別”
“我。我沒用。我根本就不是這羣魔鬼的對手。我真的好沒用。”
黎洛薇低垂這頭。感覺到了無比的屈辱和無助。
就是因爲她太沒用了。所以纔會把女兒害成現在這樣。她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算了。
“來。先坐下。把眼淚擦乾淨。”
扶着黎洛薇在休息區的長椅上坐下。溫柔的替她擦乾淨眼淚。
“你知道。爲什麼周姨。會對這個孩子這麼上心。而且根本就不給你任何探望的機會嗎。”
黎洛薇抿緊了小嘴。一言不發。大概是什麼原因。她想她也猜得**不離十了吧。
“念念......”莫以寒頓了頓。似乎是有些隱忍。才慢慢問道：“是北冥燁的孩子吧。”
女人依舊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
隱藏了這麼久的秘密。終於還是暴露在陽光之下了啊。
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秘密她沒辦法守一輩子。就好像紙沒辦法包住火。
只是。她沒想到。周雪莉能這麼快就發現。
“真是個傻女人啊。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呢。”
莫以寒忍不住替黎洛薇感到心疼。
“你說。當初那個混蛋那麼對你。你何苦要生下他的孩子。一躲就是三四年。吃盡了苦頭。你到底圖了什麼。”
他也是當父親的人。深知要把一個小孩養大。有多麼的不容易。
無法想象。黎洛薇這樣一個弱女子。沒錢又沒勢。到底如何把念念拉扯這麼大的。
想必一定吃過不少苦頭。也不難理解。爲何她現在會這麼心痛了吧。
“我跟念念相依爲命。我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爲有念念......如果我不把念念奪回來。我也沒辦法活了。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跟你說過了。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可是我......”
“周姨是什麼人。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莫以寒嘲諷的笑了笑。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憑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別說是把念念奪回來了。說不好。還會把我們自己給賠進去。”
“那怎麼辦。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女兒。被這羣魔鬼搶走。”黎洛薇痛苦的搖着頭。不斷的說：“我做不到。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奪不回女兒。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苟活。
“你能做到的。相信我。小薇。你的力量。比任何人都大。至少要想扳倒北冥家族。沒有你。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莫以寒有着最爲敏銳的目光。能夠一眼看出一個人身上的潛力。
雖然現在黎洛薇跟北冥燁已經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也唯有黎洛薇。可以讓北冥燁那個狡猾如狐狸的男人。放鬆一切警惕。
只要那個男人放鬆警惕了。他便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要想扳倒他。就易如反掌了。
“你自己想想。念念是被誰害成這樣的。那個男人對你有多冷血。你都忘了嗎。你不想報仇嗎。你不想成爲這個遊戲的控制者嗎。難道你想一輩子被他們踩在腳下。一輩子跟念念分開嗎。”
“不。我當然不想。我恨他們。恨透了他們。我要報仇。我恨不得親手殺死那羣魔鬼。”
女人攥緊了拳頭。眼裡充滿了仇恨。
“這就可以了。”
莫以寒笑了笑。拉着黎洛薇的手：“只要你真的恨透他們。其餘的。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