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晚上,我接到了齊學東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一直沉默着,“戀戀,這是怎麼回事?”
我其實很少聽到齊學東的聲音裡出現緊張的氣氛,我看向赫亦銘,他正在開車,也是沉溺於自己的情緒之中。我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呢?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我當時並沒有多想,齊學東嘆了口氣,“網上現在流傳一個關於白芮的視頻,這事兒跟赫亦銘有關,是嗎?”
我的腦袋濛濛的,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握着手機話筒,“齊先生,您現在在哪裡?我們過去找您。”
這事兒出現的太突然了,那張光盤我親眼見到赫亦銘帶回赫家的,至於後來……可是不會這麼快啊!
圈套,陷阱,一定是的!
我如此的篤定,但卻壓抑住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赫亦銘。
我只是說齊學東找我們有事兒,讓我們去咖啡館一趟。他沒有作聲,但是調轉了車頭,當我們到咖啡館的時候,張海迎了出來。
“戀戀姐,齊先生好像不高興,我看到他剛剛匆匆的來,一直板着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呢?”
張海不知情,我不說話,他便不再多問,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我進裡屋去找齊學東,他正站在窗前,一直緊蹙着眉頭。
見到我和赫亦銘出現,他看向我們,目光最後落在赫亦銘的身上,“你們來了。”他的語氣很淡,但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那抹消沉。
“齊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直接就問了,齊學東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打開網頁,將電腦屏幕轉向我和赫亦銘。
“這是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有人爆料是赫少所爲。”
我朝那個帖子看過去,那人似乎對赫家的事情瞭如指掌,白芮的過去扒的一清二楚就算了,還透露出赫家繼母和繼子爭奪財產的大戲。
赫亦銘瞬間就暴露了,“放屁,老子絕對不會幹這麼蠢的事情!”
有人打着他的旗號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會引發不少人圍觀。
我拉住他,“赫亦銘,先冷靜一下,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我無比的肯定,在第一時間選擇站在他的身邊。
我看向齊學東,告訴他光盤的來龍去脈。他聽的很認真,看着赫亦銘問道,“那張光盤呢?還在你手上嗎?”
赫亦銘長舒了一口氣,他掏出煙盒點燃一支菸,“不在,剛纔被老爺子趕出來,忘了從機子裡取出來了。”
我們當時都粗心大意了一番,確實將這個第一手證據給弄丟了。齊學東沉默着,只是片刻,他擡起頭很肯定的說道,“這事兒估計跟曲秋平有關。”
這個判斷,我並不反對。因爲曲秋平現在已經仿若一條瘋狗了,我將曲秋平想要炸燬娛樂城的事情跟齊學東說了,他和赫亦銘都是一臉驚訝。
“這個變態狂!我要跟他拼了。”赫亦銘的衝動在這個時候又要上演了,齊學東叫住了他,“你先坐下,戀戀能夠冷靜的說這件事情,肯定是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得到了解決。”
我們三個人都坐下來,齊學東又問道,“那個光盤,有幾個人看過?”赫亦銘一一的回答,齊學東蹙着眉頭,一直在努力分析這件事情。
“看來,曲秋平這是要逼白芮出手了。”
他嘆息了一聲,我和赫亦銘沒有聽懂,都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他靠在椅背上繼續說道,“白芮和曲秋平一直都是一條線上的盟友,除了情人關係之外,還是利益夥伴。曲秋平現在的處境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他強烈需要白芮的支援,至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很肯定的是,曲秋平已經不信任白芮了。”
聽着齊學東的分析,我想起曲秋平讓謝默涵到赫家提親的事情,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齊學東,他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曲秋平這是讓謝默涵試探白芮,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絕對不會嫁給謝默涵的,可他那麼做,就是想要看看白芮的態度。你剛纔不是說曲悠悠馬上就跟曲秋平打電話了嗎?她肯定是告訴他哥哥白芮當時的反應。”
齊學東這麼一說,我徹底的明白了。白芮那天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冷的,甚至是在曲悠悠向她求助的時候選擇了置之不理。
一個可以把自己的利益看的至關重要,對曲秋平的妹妹選擇置之不理的人,那麼,她在曲秋平的心裡,應該會被貼上一個背叛的標籤吧。
所以,曲秋平開始一次次的挑釁,打電話給赫炳宸,想要引起這個老男人對白芮的懷疑,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赫炳宸自始至終都選擇了相信白芮。
於是,這個惡xing循環就開始了,赫炳宸越是信任,曲秋平就越是報復。他這是要利用自己的手段,逼迫着白芮跟赫炳宸反目,然後選擇站在他的這一邊。
這一招,還真是狠!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爲,我不知道,白芮最終會做出什麼選擇。
如果,她站在了曲秋平的一邊,那麼接下來肯定有一場酣戰。如果她選擇與曲秋平背離,依照曲秋平的脾氣,定然會鬧得全世界都不太平。
“呵!老爺子寵她呢!”
赫亦銘發出一聲冷笑。
是的,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赫炳宸的手裡,如果赫炳宸放棄了對白芮的信任,那麼就是赤luo裸的將白芮推到了曲秋平的身邊,成爲自己的敵人。
無論是從夫妻感情,還是從利益權重,我想,赫炳宸那麼老謀深算的人,絕對不會做出有損於自己的事情。
“寵是對的。”
齊學東淡淡的說了一句,赫亦銘詫異的看了齊學東一眼,臉上就顯出幾分不悅了。我挽住他的胳膊說道,“齊先生說的對,你爸爸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聰明。曲秋平這些把戲,他可能全部都知道。亦銘,你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