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白乖巧地點頭,“我也餓了。”
靳韶琛大手一揮,“那我們開飯吧。”
他把唸白從沈安諾懷中拉了出來,一隻手牽着大的,一隻手牽着小的,三個人和樂融融地朝着餐廳而去。
“好嘞,我去廚房端過來。”
李媽聞言,歡喜道。
靳母對於再度被漠視,已經氣不出來了。
小寶?這女人收買人心的本事還真高,不是自己肚子裡蹦出來,還能叫的這麼親熱。
等她自己真生了個,靳母可不信這女人還會這麼好心把唸白當成寶寵着他。
親生的跟別的女人生的,區別大着,這普天之下,自私的人多,無私的人,鳳毛麟角。
李媽從廚房裡端了好幾道菜出來,看到某個礙眼的人還沒走,揚了揚眉梢,“夫人,你怎麼還沒走,是想留下來蹭飯嗎?”
“真是可惜,我沒有準備你的份量。”
她落井下石道。
靳母抓起自己擱在茶几上的包,扭頭就走。
兒子孫子不主動留她下來吃飯,還被個老虔婆明裡暗裡刺激,她要是還厚顏無恥留下來,不正是驗證了那老虔婆那句留下來蹭飯嗎?
蹭你個大頭鬼,她不稀罕,一點也不稀罕那老虔婆做的,誰知道那老虔婆會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特意在自己的飯菜里加料?
歹毒的老虔婆,年紀一大把了,怎麼還老當益壯,不去死?在這別墅裡吃好喝好養好,跟個老封君一樣享福,吃得油光滿面的,難怪不肯走了,要賴着到老死。
還份量?
自己每一頓吃飯都有標準的,吃得很少,怕身材發福走樣,老虔婆用這個詞,明顯是含沙射影。
剛出門口,靳母還隱隱聽到裡面一家三口傳來的歡聲笑語。
她面沉如水,將手中拎的這個包給攥得差點變形,塗了精緻蔻丹的指甲都在真皮包包上摳出了好幾道深深的痕跡。
“夫人,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靳母擡頭,發現是管家。
她狠毒的眼神,嚇得管家心頭一凜,腦海裡頓時浮現了“蛇蠍美女”這四個字。
靳母沒有吭聲,直接繞過他,往車庫而去,她的司機在那裡等她。
這個別墅裡的人,包括下人,一個個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反正靳母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全部都變成了不懷好意的。
靳母一拉開車門,就氣急敗壞地命令道,“開車。”
車子駛出別墅大門之際,她立刻從包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當機立斷給人打電話,“小李,你給我查下我兒子身邊那個女人,叫什麼安諾的,身家背景什麼的,查得越細緻越好。”
這個小李,是她相熟一傢俬家偵探社的老闆,調查人的本事有一手,靳東睿不少小情人都是經由小李之手查出來的。
當然,自己給他的報酬也不菲。
對靳母而言,這些錢花得很值,她要的結果到手就行了。
“好。”
靳母聽到小李答應了,心裡的鬱結之氣總算稍微清了點。
這種不明不白的女人,必須要把她從韶琛身邊除去。
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在別墅安插眼線,不然不會連那女人姓什麼也搞不清楚,更不知對方登堂入室這麼久。
……
餐廳。
“媽媽,你吃這個。”
“媽媽,M國好玩嗎?你有出去玩過嗎?爸爸有帶你出去玩嗎?”
“媽媽,你當初說一星期就回來的,結果出去這麼久,我都擔心你不要我了。都是爸爸惹的禍,當初我就應該跟去的,爸爸不讓我去。”
“小寶,你也吃。”
唸白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還不忘給媽媽夾菜,沈安諾也幫他夾菜,很快,唸白碗裡的菜堆得都冒尖了,他奮力吃着,還是不停地拔高。
這母子倆的互動,你來我往,靳韶琛這個大活人,就被徹底無視了。
他碗裡,除了白米飯,還是白米飯,沒人給他夾菜。
他巴巴地望着安諾,期望她能注意到自己的可憐,可等了半天,安諾一顆心全撲在了兒子身上。
可惡的唸白,當初就應該待在國外不回來的。
回來幹什麼?
沒有唸白的兒子,安諾眼裡還有自己的存在,一回來,就跟自己爭寵了,而且,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穩穩佔據了上風,自己不戰而敗。
沈安諾聽着唸白的抱怨,都覺得親切有加,只有靳韶琛覺得他吵,嫌他聒噪。
越想越憋屈的某人,回想了下先前的差別待遇,他可沒忘剛回來的時候,她誇了他一句“老公,你真棒的。”
這麼棒的老公,這麼棒的老公,她怎麼就能毫無愧疚地拋諸腦後了呢?
過分。
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索然無味地吃着,味同爵蠟。
過了一分鐘,乾脆放下碗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放下碗筷發出的聲音有點響,沈安諾一下就注意到了。
“韶琛,你怎麼了?”
她擔心地望着他。
“傷口突然有點疼,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只有擡出這個,安諾纔買賬,否則別的,在念白麪前,根本就沒有贏面。
果然,如他所料,沈安諾心急如焚地追問,“怎麼會疼呢?在M國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你可以安然無恙出院了嗎?怎麼一回國就開始疼了呢?”
按理說,傷口都過了這麼久早已經癒合了,連新肉都唱出來了,那一條粉色的傷疤,她看過的,還摸過。
有點長,有點猙獰,剛開始手術完畢後的確有點觸目驚心,慢慢得淡化了,也沒那麼可怕了。”
看她語無倫次,一個勁兒地問個不停,靳韶琛心裡的愧疚,也滋生了上來。
他怨懟地瞪了唸白一眼,都怪他,要不是兒子,他纔不會捨得讓安諾爲自己擔驚受怕。
“我們去看醫生吧?”
沈安諾這會已經吃不下飯了,筷子也被她放到一邊去了。
唸白心領神會,爸爸這眼神很假,一定是沒事,媽媽是自亂陣腳。
靳韶琛伸手揉了足足一分鐘,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用特意去看醫生了,明天我再去看下就行了,揉了會,現在又不疼了,真是奇怪,我差點以爲產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