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三秒之後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掉頭的腳步聲。我真的怕他去找紀貫新,所以情急之下衝到門口打開裸裸的警惕之色。我盯着駱向東的臉,直視着他的雙眼,努力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點什麼端倪。
我倆對視不過三五秒的樣子,還不等我回些什麼,駱向東忽然邁步向我走來。
我本能的往後退,退了兩步之後,後腰一下子撞到什麼東西,再也退不動了。我側頭一看,是餐桌邊的椅背。
晃神的功夫,駱向東已經來到我面前,他一把將我抱住,我以爲他要對我怎麼樣呢,所以驚蟄似的喊道:“駱向東,你別……”
我‘別’了好幾下,結果發現駱向東只是把我抱在懷裡,緊緊地,勒的我喘不過氣來,分分鐘快要窒息。
我推不動他,因爲很近,所以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緊繃的肌肉。心底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甚至是……平靜。
所以我聲音波瀾不驚的對駱向東說:“你這是演的哪出?”
駱向東高我快一個頭,此時他低下高傲的頭顱,把臉埋在我側臉處。等了一會兒,聽見他出聲回我:“我錯了……”
“……”
“子衿,我錯了,你原諒我行嗎?”
“……”
最近哭太多,所以沒有眼淚。剛剛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導致驚詫點被提高。
駱向東這話是讓我覺得意外,但卻不至於意外到發瘋發狂。
我被他抱在懷裡,只能透過他的肩頭望着屋內的景緻。我有些出神,輕聲道:“你喝多了嗎?”
“我沒喝酒。”
“那你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子衿,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從愛上你的那一刻,就跟伊揚把話說清楚……”
原來我等的那句話,從來就不是‘我錯了’,而是‘我愛你’。我剛慶幸自己挺棒的,沒有因爲駱向東的一兩句話就亂了分寸。
但駱向東這句話一出,我馬上沒出息的再次紅了眼眶。
見我一聲不吭,駱向東低聲道:“我再也不惹你傷心了,你給我一次機會。”
喉嚨哽咽,我努力壓制半天,這纔出聲問他:“你是可憐我嗎?”
駱向東收緊雙臂,我覺得他想把我嵌進他身體裡面。他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說:“你可憐可憐我,我的日子不比你好過。”
眼淚掉下來,我執拗的說:“你現在是跟我比誰慘了?”
駱向東說:“我是遭了報應了……”
“……”
他抱着我,我倆都不說話。良久,久到我在他懷中快要睡着,只聽得他輕聲叫我的名字:“子衿……”
“幹嘛?”我聲音聽不出喜怒。
駱向東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沉默好長時間都沒回他,因爲我心底也有自己的顧慮。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情之後,如果我再說愛情至上,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那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