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竇超對陳辰打起了主意,駱向東立馬道:“閒着,人家有男朋友的。”
竇超問:“她男朋友誰啊?”
駱向東說:“人家男朋友是誰關你屁事兒?你趕緊老實待着。別這麼會兒的功夫還想惹點事兒。”
竇超說:“這不一見鍾情了嘛。”
沈子鬆無情的戳穿他:“你丫見色起意的時候一準說對人家是一見鍾情。不要臉。”
竇超橫了一眼過去,不以爲意的回道:“食色,性也。你懂個屁?”
吵吵鬧鬧。生生熬了一個多小時,工作人員過來敲門。說是新娘子和伴娘團那邊全都準備好了。
他們早就換好了衣服,一個個長相俊美的天之驕子們。就算脫下fendi,volentino的西裝。換上懷舊的民國風長衫。那也是倜儻風流,玉樹臨風的一廝。
駱向東是這幫人裡面唯一的‘少爺風’服飾,長衫外面又套着繡有精緻暗紋的黑金色馬甲。加之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竇超和鄭澤宇皆是搞笑的對他拱了拱手。叫道:“少爺。”
駱向東手執一柄桃木摺扇,扇子一抖開。他看着面前的二人,佯裝正色的道:“見到少爺還不跪下?”
衛錚。楊灝和沈子鬆作勢要來按倒竇超和鄭澤宇,嚇得他倆邊往外面跑邊喊:“你們這仨叛徒,穿着伴讀書童的衣服,還想裝什麼少爺?”
“就是,明明就是仨下人!”
一幫人鬧着出了休息室,擡眼一看,不遠處的民國佈景之下,數名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在笑着聊天。
正如伴郎是一水兒的藏青色鶴紋長衫,伴娘則是清一色的天青色雲錦旗袍。正所謂衣香鬢影,端的是秀色可餐。
駱向東打從一出來,眼裡就只容得下樑子衿一個人。她一襲改良的龍鳳旗袍喜服,刺目的紅跟璀璨的金,映照着頭上精心編盤的髮髻。她側身坐在略顯寬大的褐色桃木椅之上,光是一個側臉,足以令他目眩神迷。
kitty是第一個看到駱向東和伴郎團的人,饒是她從前天天看駱向東,此時也不免被他的民國風扮相給驚豔到。
愣神了兩秒之後,她這才笑着叫樑子衿:“子衿,快看。”
樑子衿側過頭去,頭上綴着的純金流蘇髮飾清掃過她的臉。隔着五六米的距離,她跟駱向東遙想對望。
不知怎的,樑子衿腦海中忽然就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能是穿着復古的衣服,就連情懷都變得懷舊了很多。
兩撥人湊到一塊兒,有說有笑的彼此品頭論足。攝影師開始給衆人編排站位,樑子衿跟駱向東自然是站在最中間的,至於伴郎和伴娘則站在他們身後一步遠的位置。
拍照的時候,竇超悄悄對旁邊的鄭澤宇說:“手串拿來。”
鄭澤宇手上戴了條山上求回來的菩提子,因爲他媽出門給他算卦,說是他最近幾個月會犯桃花,一旦惹上必然會出大事兒。
鄭澤宇道:“幹嘛?”
竇超餘光撇着陳辰的方向,有些着急的道:“讓你拿你就拿,哪來那麼多廢話?”
鄭澤宇嫌他囉唆,直接摘下手串遞給他。誰料竇超竟是偷偷把手串扔到了陳辰腳邊,隨即道:“哎呀,我手串呢?”
陳辰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邁,腳上高跟鞋正好踩到了一個菩提子上面。她被硌了一下,差點摔倒。
竇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去,一把扶住陳辰:“沒事吧?”
陳辰站穩之後,淡笑着回道:“沒事,謝謝。”
低頭一看,她美眸微微一瞪,隨即蹲下身子把菩提手串撿起來。
剛被她高跟鞋一踩,手串沒有斷,可是菩提子碎了半顆,此時留在繩上的只有半顆了。
陳辰知道他們這樣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身份,這手串定是價格不菲,所以有些慌張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竇超道:“你的腳沒事吧?我剛纔看你好像是崴了一下。”
陳辰搖頭:“我沒事,你的手串怎麼辦?”
竇超將手串拿回來,面色坦然的回道:“小事,回頭叫人換一顆就行。”
鄭澤宇在後頭看着乾着急,氣得吹鬍子瞪眼,要不是衛錚攔着,他正要上去踹死竇超。
衛錚小聲笑道:“行啊,當時你助攻一次了。”
鄭澤宇皺眉道:“丫拿我的東西拋磚引玉也就算了,關鍵這是我媽從五臺山上給我請下來的,說是不戴會倒大黴。”
楊灝也聽見了,他問:“倒什麼大黴?”
衛錚道:“避桃花的。”
楊灝聞言,不由得眸子一挑,出聲說:“呦呵,你這成天巴不得撞桃花呢,怎麼還想着避?”
這頭聊得熱鬧,樑子衿跟駱向東則轉頭看向陳辰和竇超這邊。
以樑子衿對竇超的瞭解,他不是十有八AA九對陳辰有興趣,而是十成十的。
不好直接上去說什麼,樑子衿只得偷着拽了下駱向東的衣袖,駱向東也是一臉無奈,用眼神示意樑子衿,他在休息室裡面跟竇超講過的。
殷寧本是看上了竇超,結果竇超看上的卻是陳辰,可是陳辰有男朋友。哎……樑子衿就知道,帥哥美女多的地方一準會鬧出事情來,只道是快點拍攝結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如果讓李銳知道她把陳辰帶到這邊來拍照,結果陳辰被個公子哥給看上……哈,回頭李銳非拿刀剁了她不可。
照片一直從上午九點多拍到了晚上七點多,中午飯都是叫人從外面買好了送進來的。等拍完照之後,駱向東安排衆人該回酒店的回酒店,在夜城有地方住的就回家。
一連折騰了一個多禮拜,駱向東怕樑子衿的身體會吃不消,所以拍攝結束之後,他也沒帶她回駱家,而是直接回到他們自己的落腳處。
吃過飯洗了澡,樑子衿大刺刺的躺在牀上,拍照的時候不覺得累,這會兒一停下來,渾身上下每一塊肉都在疼。
駱向東端着個偌大的水晶碗走過來,碗裡面滿是草莓和車釐子。坐在牀邊,他先是拿了個草莓餵給她,然後道:“累壞了吧?”
樑子衿點點頭:“腿疼,胳膊疼,屁股疼。”
駱向東見她眨眼的功夫就把一個大草莓給吃完了,所以又遞了個車釐子到她嘴邊。一邊給她的胳膊和腿做按摩,他一邊問:“還噁心嗎?”
樑子衿道:“有點吧。”
樑子衿的孕吐反應一直挺強烈的,最起碼自打知道自己懷孕開始,她就不能再聞葷腥味。起初駱向東還以爲她依舊堅持着爲紀貫新吃素三年的誓言,可後來她連聞到都要嘔,他也就再不逼她了。
現在樑子衿真是過得兔子生活,吃飯全是青菜和水果,要不是醫生不許她只吃水果不吃飯,她都打算這十月懷胎吃草莓挺過來。
她吃草莓的速度奇快無比,駱向東都供應不上,索性把水晶碗放到她手邊,讓她自己拿着吃。
他說:“子衿,我們明天去趟醫院吧,檢查一下身體怎麼樣了。”
樑子衿點點頭:“現在還不到三個月,真不知道三個月的時候醫生會建議怎麼做。”
之前一直討厭懷孕,可如今這個小生命在她身體中不停的一點一點變大,雖然她不曾感覺到,可是身體的反應無時無刻不在向她證明,她不是一個人了,她已經當媽媽了。
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駱向東拉着我的手,說:“沒事兒,最近一直有醫生在身邊,不也說挺好的嘛。”
話雖如此,可一日得不到醫生最肯定的態度,樑子衿的心便一日不能放下。
第二天早上,樑子衿不到九點就醒了。自打懷孕之後,她愛起夜,也總會往洗手間跑。駱向東連帶着睡得不實,既然醒了,兩人乾脆收拾了一下開車去往容馨醫院。
還是衛錚介紹的那名婦產科主任醫師,她給樑子衿做了個例行檢查,盯着電腦屏幕,她忽然道:“欸?這是個雙胚胎啊……”
樑子衿躺在牀上,聞言,她心底也隱約感覺到什麼,只是還不確定,所以出聲問:“醫生,什麼雙胚胎?”
主任笑着回道:“雙胚胎就是雙胞胎的意思。樑小姐,真是恭喜你啊,這是你第一次檢查出是雙胞胎嗎?”
樑子衿都震驚了,眼睛微瞪,她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慢半拍的回道:“我最近一直沒到醫院檢查,這是回國後的第一次。”
主任笑道:“你老公也一定不知道呢,趕緊叫他進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駱向東被小護士叫到了b超室裡面,看到樑子衿坐在牀上用手背擋着嘴,眼睛發紅,臉上還帶着眼淚。
他頓時就慌了,趕緊邁步上前,緊張的道:“怎麼了?”
心底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估計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不能留了。
結果主任笑着說:“樑小姐是喜極而泣,駱先生,恭喜你們,樑小姐懷了個雙胞胎。”
駱向東:“……”
他出神的看着主任的臉,真的是停頓五秒不止,這才一臉回不過神來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