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城被湯章威的大軍包圍的時候,唐僖宗派出楊守亮偷偷出城,去尋找楊復恭。
湯章威的大軍一時半會,倒也沒有攻城,因爲打下了長安城,這唐僖宗很不好安排。
於是,在大唐本土出現了一個有趣的局面,長安城被湯章威的大軍包圍着,但是物資和人員的交流卻能照常進行,更讓人想不通的是,從大唐各地運來的物資源源不斷的進入這個城市。
韋莊被唐僖宗好吃好喝,好招待着,唐僖宗也慶幸自己沒殺這個韋莊。
王建在長安城內,向韋莊請教,他說:“韋莊兄,你說我如何爲自己找一條後路?”
韋莊說:“什麼後路,你說的我不明白。”
王建說:“你書讀的多,我把你當做兄弟,我只想在這亂世中活命而已。”
韋莊說:“那也容易,一條是你繼續緊抱唐僖宗的大腿,做出忠君的姿態。一條是你不要與湯章威的大軍爲難,一點湯章威的大軍想真正攻破這個城市,也不過彈指一揮間的功夫。”
王建說:“受教了,謝謝韋莊兄的直言。”
等韋莊安歇了,王建才從韋莊處走了出來。
唐僖宗焦急問王建:“王愛卿,那個韋莊怎麼說?”
王建說:“以微臣愚見,按照這個韋莊的說法,湯章威好像沒有謀取帝位的意思。”
唐僖宗說:“既然那個湯章威並無取代朕的意思,那麼一切都好說。”
這時,楊守亮已經到了金陵城,他在金陵城裡找到了楊復恭。
這楊復恭在一個道觀裡,和一個青衣弟子正在替金陵城的大戶人家做法。
楊守亮不好打擾楊復恭,就等楊復恭做法完畢,等到楊復恭笑容滿面的送走了客人,他纔出現。
楊復恭問楊守亮:“那個該死的李順節怎麼沒有來?”
楊守亮說:“他和唐僖宗正打得火熱,他又怎麼會來?”
楊復恭說:“不是自家人,終究靠不住。”
楊守亮說:“那個唐僖宗始終不肯完全相信我們,我看那李順節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只要他的威脅一消除,他肯定會殺了李順節。”
楊復恭說:“像我們做臣下的,必須在自己的手下有一股軍隊,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個李順節,以爲拍拍馬屁,就能固寵,真是做不了大事。”
楊守亮說:“如今國家乃是多事之秋,這個李順節還以唐僖宗是太平天子呢!”
楊復恭說:“唐僖宗派你來,有何事?”
楊守亮說:“這個唐僖宗派我前來,想將你召回去主持大局。”
楊復恭說:“唐僖宗還記得灑家的好?”
楊守亮說:“義父的好,這個唐僖宗應該記得。”
楊復恭說:“帝王家最是無情,你千萬要記住這一點,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楊守亮說:“義父在金陵城內,就能臧否天下英雄,不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怎能有這個眼光。”
楊復恭說:“我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忠臣,我主張不拘一格用人才,可是那些腐儒卻拘泥於陣營,和黨同伐異的觀點,就是拖着不辦,和我作對,以至於國事糜爛如此。”
楊守亮說:“千秋之後,或許有人能明白您的苦心。”
楊復恭說:“明白不明白,都不重要,人死原知萬事空,我只求在這紅塵之中活好這一輩子就足夠了。如今,朱溫這傢伙又回到了自己的駐地,他給唐僖宗,還有湯章威都上了請罪表,看來這個老小子要坐山觀虎鬥了。”
楊守亮說:“此老賊一向如此,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大家都說他老奸巨猾。”
楊復恭說:“在亂世中存活,怎麼可以沒有一點政治手腕,你不需要被這些腐儒的愚見所束縛,以後你乾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楊守亮說:“我們是返回長安城嗎?”
楊復恭說:“這個金陵是一個破敗的金陵,如今靠着金陵的這點人是做不成什麼大事了,我們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即刻啓程,回長安去。”
楊守亮說:“對那些在金陵的故舊,你還有什麼交代?”
楊復恭說:“我有什麼交代?我什麼交代都沒有。改日,我重臨金陵,對我有恩的我要報恩,對我有仇的我要殺他們全家,滅他們九族。”
楊守亮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兩人收拾好細軟,將那青衣小道帶着,就上路了。
青衣小道是楊復恭在金陵城內收的弟子,楊守亮回頭看了看這個破敗的金陵城。
楊守亮說:“大家都說這金陵城內有王氣,我怎麼不覺得?”
楊復恭說:“那些人是呆子,其實我在這金陵城呆的這些日子,發覺這金陵城內騙子居多,王氣我倒是沒見。”
楊守亮說:“義父被人騙了?”
楊復恭說:“我只是看人設局而已,幾個空心大佬被那騙子們逗得團團轉,我忍不住好心救了幾個,可惜這裡的騙子太多,我實在救不過來了。”
楊守亮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如果實在是救不過來,那也只能說是他們的命了。”
楊復恭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
湯章威的情報司官員,查到了楊復恭的行蹤,他們請示湯章威是否殺了楊復恭,或者活捉楊復恭。
湯章威想了良久,說:“還是放楊復恭一條生路吧!好久沒有同等的對手了,如果就這樣殺了楊復恭,我會感到寂寞的。”
事實上,湯章威永遠不會感到寂寞,在大唐本土有許多英雄,那些藩鎮將領對湯章威都是口服心不服,他們隨時準備出來給湯章威狠狠不擊。
湯章威等到朱溫送上了降表,就按住了兵馬,他說:“我不做項羽,此人大兵過處,太過殘破。”
朱溫知道湯章威不對自己用兵,主要是害怕天下殘破,任命遭罪,因爲打仗就是打錢。
朱溫對左右說:“早知道湯章威如此仁義,我當初就不敢頭腦發熱,聽那昏君的話,貿然出兵。”
朱溫這老小子也是狡猾,他一席話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讓自己平安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