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以爲自己能得手,豈料他的雙手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捉住了。
小偷的手動彈不得,他哭喪着臉說:“哪位爺,饒了在下吧!”
賽紅拂上前,一劍就頂住了那個小偷的頭顱,她說:“混帳東西,你吃屎長大的呀?你就像偷百姓的錢財,從不想想那些被你偷竊的人會有多麼難過。”
那小偷被賽紅拂的手下抓到長安城的大街上,在經過過往百姓的唾罵之後,小偷的頭顱,被唐僖宗用他那白皙的手砍了下來。
當小偷死亡之後,長安城街上的百姓鬆了口氣,崔楚楚,蘇子和,還有李茂貞,凡是唐僖宗指揮的動的人都上了長安城的各個坊市和公共馬車上,去捉拿小偷和砍那些小偷的頭顱。
湯章威皺着眉頭,問遂寧公主:“皇上這時唱的哪出呀?”
遂寧公主說:“我也不知道,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韋婉兒倒是一針見血,說:“皇上這是招攬人心,小偷是所有百姓都痛恨的,殺死他們既花費不了什麼,又能讓天下歸心。所以,唐僖宗就選擇了環節,用小偷的性命來緩解百姓對他的失望,又再次讓天下歸心,”
湯章威拍手說:“”合作真是招妙棋。”
“我希望被帶領着去一間酒店、客棧、公寓、酒館、招待所、旅舍。”他說。
“啊?都去啊?”瞎休伊嚇了一跳。
“?”陌生人不明白。
休伊覺着一羣女魚販子、挖蛤蜊的、還有閒着看熱鬧的人正饒有興致地望着他們。
“聽着,”休伊說,“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客棧,一家客棧,您看夠用嗎?”一想到大金幣有可能從手心裡飛走,他就全身直哆嗦。就算賊頭子伊默爾把其他所有財寶都沒收,無論如何,這一枚他一定得扣住。休伊斷定,這個裝着陌生人行李的大箱子裡肯定也滿是金幣。
這個四眼人看着手上的小冊子。
“我十分樂意被帶往一間‘酒店’,意爲‘休息之地’;‘客棧’,意爲……”
“行了,明白了。來吧!”
休伊馬上答道。他撿起一個包裹,快步走開。陌生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跟着他去了。
休伊心裡打起了算盤:把這個陌生人帶到破鼓酒家,輕而易舉,真是好運氣,伊默爾肯定會賞給自己點什麼。然而,雖說這個陌生人一臉好脾氣,休伊總覺着他身上有那麼點兒東西讓人不舒服,而且,猜不出他到底是哪路人。倒不是因爲那多出來的兩隻眼(雖然確實夠奇怪的),還有別的什麼東西。休伊回頭看了看他。
這個身材矮小的陌生人漫步在大街上,四下張望着,對一切都十分好奇。
休伊終於知道“別的什麼東西”是什麼了,他差點兒叫出聲來。
他剛纔看見的那個彷彿紮根在碼頭邊的大木頭箱子正邁着小跳步,一路跟着它的主人。休伊慢慢地彎了彎腰,要是動作太突然,說不定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兩條直哆嗦的腿。彎下腰,他就能看見箱子底下的情形。
箱子底下長了好多好多條小短腿兒。
休伊慢慢轉過身,小心翼翼地往破鼓酒家走去。
“奇怪。”伊默爾說。
“他有個這麼老大的木頭箱子呢!”瘸子瓦補了一句。
“不是做買賣的,就是個探子。”伊默爾說。他從炸肉餅上撕下一片肉,拋到半空,肉還沒觸到屋樑,頂棚角落陰暗處飛出一團黑影,撲過來,把肉叼走了。
“不是做買賣的,就是個探子。”伊默爾唸叨着,“我倒希望是個探子。從探子那兒賺的錢是一般人的兩倍:按正常情況收他一份錢,把他舉報上去又能得一筆報酬。你覺得如何,威瑟?”
安科—莫波克的第二大盜賊站在伊默爾對面,獨眼半睜半閉,聳聳肩膀。
“我在船上查過了,”他說,“這船是艘自由商船,剛跑了一趟布朗羣島。島上住的都是野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探子,遇上做買賣的,估計煮煮就吃了。”
“他有點像做買賣的,”瘸子瓦搭訕着,“就是不夠胖。”
窗口響起一陣翅膀撲動的聲音,伊默爾拖着肥大的身軀離開椅子,走到房間另一頭,帶過來一隻大烏鴉。他把系在烏鴉腿上密封着的信筒解下來,烏鴉便飛向藏在屋樑處的同伴那裡去了。
威瑟一點都不喜歡它們。誰都知道,伊默爾的烏鴉對主人忠心耿耿,伊默爾如今的得力助手威瑟當年曾經試圖奪取安科—莫波克賊夥老大的位置,結果,這些烏鴉讓他丟了左眼。當然,他沒喪命。伊默爾從不因爲誰有野心而忌恨誰。
“來自BI2.”伊默爾說着,把小信筒扔到一邊,打開裡面的小紙卷。
“老貓高林,”威瑟馬上說,“在小仙廟那邊的銅鈴塔上盯梢。”
“他說休伊把那個陌生人帶到破鼓酒家去了。好啊,巴不得呢。布羅德曼是……我們的朋友,對吧?“哼,”威瑟說,“他看見好買賣就是朋友。”
“你的那個高林也照顧過他的生意。”伊默爾高興地說,“信上提到一隻長腿兒的箱子,要是我沒看錯這筆草字的話。”
說着,他從信上擡眼望望威瑟。
威瑟把眼睛移向別處。“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他了。”他冷淡地說。他往椅子背靠了靠,一襲黑衣,那淡漠的姿態,宛如邊緣地的黑豹伏在叢林的枝幹上。瘸子瓦看着他,心想,用不了多久,那位登在小仙廟頂上的高林也得在“遠地”的多重空間裡“成仙”。他還欠瘸子瓦三個銅子兒呢。
伊默爾把信揉成一團,扔到屋角。“我想咱們待會兒就溜達到破鼓那邊看看,威瑟,還能嚐嚐那兒的啤酒——既然你們的人覺得那麼好喝。”
威瑟什麼都沒說。做伊默爾的助手,那感覺就像被人用薰了香的鞋帶子一下子一下子地慢慢抽死。
雙城安科-莫波克是“環海”周邊城市之首,自然也成了烏合之衆的老窩:歹徒、盜賊、聯手經營的買賣人,等等。這正是這座城市如此富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