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得知又有兩支力量前來,相反樂了。
湯章威對遠道趕回來的白存孝說:“高駢如果洗心革面,重用其部下,我還有些畏懼他,不曾想他病急亂投醫,從外藩引兵,真是自取滅亡。”
果然,武寧節度使時溥只親自帶領偏師萬人與高駢會合,其藩鎮的強兵兩萬五千人,則圍攻壽州。
壽州百姓久經戰火,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與民爲善的主子,各路軍閥卻不斷襲擾,這讓壽州的民衆不勝其擾。
韋由基將壽州城的兵器發給了城中百姓,說:“如今武寧兵鋒強勁,我們可能讓城別走,你們遇到亂兵,要想法自保。”
壽州城內有一年過六十的老頭,他說:“我是屠夫,可是在湯章威將軍到來之前,一口肉都吃不上。黃巢之亂以前還能吃飽肚子,自從黃巢亂起,各處苛捐雜稅讓我們難以喘氣。等將軍來了,取消了積欠,讓我能有肉吃。今天,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武寧軍進入城內。”
武寧軍由宿州刺史陳璠和張文還率領,當時壽州城內皆知陳璠貪暴,在宿州搞得百姓民不聊生,不僅在壽州,甚至壽州附近的人聽說此人前來,紛紛舉起了鋤頭和砍刀。
因此,韋由基兵威大振。原本,在壽州城內,有精兵五千,降兵兩千人,現在加上週圍的民衆主動入伍,人數大增。由於兵器供給不過來,大家拿着砍刀,草刀和鋤頭,就來參軍了,經過短暫的訓練,韋由基就帶着這些人準備走向戰場。
看到自己的軍隊人數衆多,大將李世傑大爲得意,他派人找陳璠主動邀戰。
陳璠笑着說:“無知的京師敗將李世傑,居然以人爲勝。”
韋由基登高遠眺,他用的是湯章威交給他的秘密裝置望遠鏡,此物以水晶玻璃磨成球形,可觀數千米之遠。
在幽州時,湯章威經常讓一羣工匠營造此物,讓韋由基百思不得其解,等到打仗時,他才明白此物的妙用。
不過,這東西嚴格保密,在湯章威全軍的將領中,只有不到百人知道此事。
按照湯章威的吩咐,韋由基蒐集了不少硫磺和木炭,外加硝石,按照特定比例,混合成藥,裝入陶罐之內,外面用棉線或者紙捻爲引線。
這在唐代的道士中間,在煉丹者中間,已經不是秘密,早在晉代時軍隊中就有應用的。
曾經稱霸江南半壁的劉裕,就靠着這火藥,打敗了北方的胡人鐵騎。
當歷史到了晚唐時,許多將領已經淡忘了火藥的威力。
當雙方大軍交戰時,隨着唐軍藩鎮與黃巢叛軍戰鬥的持續進行,大批優秀將領和軍事人才不斷死去。
許多戰鬥技巧和常識都被軍人和將領們淡忘,剩下的只有在亂世中求活的本能。
陳璠是因爲升任了宿州刺史,才那般狂妄自大。
湯章威把每個軍士,每個百姓都當人看,因爲他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僅僅是一個官僚。
每個人都會吸引氣味相投的人,所以韋由基等人才聚集在他的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