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小黑貓警惕的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叼起半隻烏鴉,嗖~的消失不見。又過了好一會,它再次出現叼起了老鼠的後腿。終於確定端木又沒有敵意之後,貓羣再次出現,這一次沒有貓敢靠近端木的揹包,而端木也沒有再看到那隻亂伸爪子的貓。
有了貓羣的幫忙,也省下了端木處理剩下食物的麻煩。白天還不錯的天氣,到了傍晚就突然變臉。眼看天空烏雲密佈,端木帶着行李走下了樓頂。
找了一家酒店,住了進去。頂樓總統套房的大門和門鎖一起被推開。這裡的牀比特種倉庫那邊的沙發可舒服多了。轟隆~一道閃電劃過,熾白的光芒撕裂天地,傾盆大雨隨之瓢潑而下。
端木躺在牀上舒服的呻吟:“天氣真好!”
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空氣中濃重的水汽和淡淡的臭氧味,讓端木頓感心曠神怡。碳基生物和氧是宿命般的夥伴,因氧而活,也因氧而死。氧在造就生命的同時,也在一點點的奪走它。一刻都無法離開的氧氣,在幫助我們活下去的同時,也在悄悄的氧化着我們的身體。生命的終止也不代表結束,直到塵歸塵,土歸土。
這就是大自然的威嚴,得到就要有付出,付出就會有回報。沒有人能夠凌駕於大自然的規則之上,即使有人能夠毀滅大自然,卻永遠無法超越這條規則。
陽光衝破了烏雲的阻隔,如同神蹟一般光柱照耀大地。站在樓頂的端木看到一幅壯觀的景象。端木所處的位置距離溼地河口淺談,只有不到五公里,這座酒店是這裡的最高建築。就在陽光衝破烏雲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浮起了大大小小無數的身影。
這些看起來都很陌生的海洋生物,無不體型巨大。趕緊拿出軍用測距儀觀察,在其中端木找到了兩種此曾相識的生物。端木和他們曾經在查理士新橋有過一面之緣,至今仍然記憶猶新。海洋生物的變異過程顯然比陸地上要快的多,看看這些大傢伙吧。人類統治地球的時代過去了,海洋已經重新回到了海洋生物的手中。那陸地呢?
感嘆過後,端木剛準備下樓。突然,一聲尖戾的鷹嘯刺破了寧靜的早晨,熟悉的聲音讓端木立刻抓起了望遠鏡。白頭海雕在那些巨獸上空盤旋,鳴叫中的威脅之意連端木都聽得出來。
要說這白頭海雕吃人端木信,四米多的翼展,獵取三百斤以下的獵物絕對沒有問題。但水裡的那些大傢伙,哪一個都是要以噸了計數的體格,怎麼看也不應該出現在白頭海雕的菜譜裡。
鳥在天上飛,怪獸在水裡遊。除非鳥自己飛下,要不然怪獸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既不是吃,也不是被吃。那是什麼讓這頭有點智慧的白頭海雕如此怒不可遏的在天空中撒潑呢?
似乎答案就只有一個,窩!
舉着測距儀,端木四處搜尋着可能是鳥窩的地方。肯定距離這裡不遠,一定看起來很安全
??
那麼就是你了!端木鎖定一座高塔,它很突兀的聳立在河口的對面。看樣子很像是一座燈塔,只是看起來像而已。軍用測距儀的的鏡頭切到極限放大倍數,端木果然發現了一些東西。距離燈塔不遠的河口岸邊,有很多的骨骼屍骸。顏色和腐爛程度不一,可以肯定就是白頭海雕丟剩飯的地方。
而同時端木也發現了白頭海雕憤怒的原因,一頭看起來應該曾經是鱷魚的海獸爬上了岸,十多米的身材讓它在陸地上移動起來頗爲緩慢。不過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座高塔。而在另一側,幾頭樣子奇怪的海獸,用它們的大尾巴瘋狂的攪動海水,水流已經在河岸上衝掉了很大一塊豁口,同樣也是衝着燈塔去的。
“這隻愛佔便宜的傻鳥,怎麼惹到了這羣怪獸呢!根本擋不住啊!”就在端木新生感慨的時候。白頭海雕突然拔高,緊接着一個俯衝紮了下來,同時響起了刺耳的鷹嘯。端木親身感受過鷹嘯的威力,並不看好這次白頭海雕的攻擊。
但事實是,端木錯了。就像雞窩裡丟進了二踢腳,幾頭海怪在鷹嘯的攻擊下,倉惶逃竄。端木可以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發生。
“是我太強了,還是這些海獸太弱了,難道那麼大的身體都是繡花枕頭?”一天之前端木還親身感受過鷹嘯的威力,雖然不弱但也不至於強到這個程度。幾頭噸級的海獸就這樣跑了,連帶着那周圍的海獸也四散遊走。
水面下突然噴出一條水柱,時機抓的十分精確,如果白頭海雕不躲肯定迎頭撞上。海雕一個側滾翻躲開了水柱,作爲天空的霸主這點能力它還是有的。不過這樣一來鷹嘯就被迫中止。
鷹嘯一停,幾頭海獸便遊了回來,大尾巴扇的更加用力。十多米的大鱷魚已經爬到了燈塔的另外一側,巨大的尾巴重重的抽向燈塔。
沙石飛濺,燈塔表面被抽掉了一層。
就在這時,從燈塔頂部又飛出一頭白頭海雕,體型比原來那頭還要大,翼展足有七米開外。兩頭白頭海雕在空中匯合,徑直撲向那頭拆牆的鱷魚。
白頭海雕一夫一妻制,除非一方死亡,否則終身不換配偶。由雌性守護巢穴因爲她們更強壯,雄性則負責覓食,因爲他們飛的更快。這是傑克剛剛給端木剛剛惡補的生物常識。也怪不得那頭雄雕在外面那麼風騷,家有悍妻如此,大多數男人都是這樣。
雄海雕突然加速俯衝向巨鱷。
鱷魚的菜譜裡可是有飛鳥的,強有力的尾巴猛然彈起,時間、速度都剛剛好。眼看就要抽中雄雕,雄海雕突然大張翅膀猛然一扇,身體由下墜突然變成了滯空。佈滿鱗甲的尾巴就這麼從雄海雕的身下掃過。
就在巨大的尾巴掃空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身影從一旁出現。巨大的雙爪準確的抓住了甩空的尾巴,藉着鱷魚的力量加上她從空中俯衝的力道,硬生生將這頭幾噸重的大傢伙掀翻在地。
等在空中的雄雕立即撲下,閃爍着金屬光澤的恐怖鷹嘴,硬生生在鱷魚的咽喉撕開一道傷口。更加恐怖的鷹嘯在鱷魚頭頂響起,鱷魚的動作立刻一頓,雄海雕便藉着這個機會飛身而起。
河東獅吼古來威名赫赫,如今河西鷹嘯同樣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