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這麼痛苦。”拼命的搖頭，淚往下墜。
看着他這樣難受，涼煙心裡先前堆積的所有委屈和難過頓時都煙消雲散。此刻，只恨不能自己替他來承受這一切。
“給我拿藥。在那兒……”手指，在收藏櫃裡虛弱的一比。
藥！有藥！！
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涼煙側過身飛快的翻找起來。一個棕色瓶子裡，盛滿了大顆藥丸。她聲音都在發抖，“要吃幾顆？”
“兩顆……”
“兩顆……兩顆……”她不住的喃喃着，倒在手心。憂心忡忡的環顧了下車內，在後座上見到一瓶水，急急忙忙擰開，小心翼翼的遞到將藥先遞到他脣邊，輕聲哄着：“來，先吞藥。”
溫柔的聲線，讓他微微眯起眼。張脣，乖乖的將藥含住，清涼的水蔓延進口腔。
他艱難的噎下去。
靠在駕駛座裡，閉上眼，頭痛仍舊在持續。
“再撐一會兒，馬上會有救護車過來。”涼煙擔心的拂開他額前被冷汗打溼的髮絲，輕輕哄着，“頭很痛嗎？要不我替你按按？”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既然有隨身帶藥，很顯然這是舊疾了。發作得很頻繁嗎？每一次都這麼痛？
涼煙滿滿的全是憂心。聽到他虛弱的問：“會不會……開車？”
“嗯。”
“送我回去。”他仍舊閉着眼。
“不行。你必須得去醫院看看情況。”她下意識拒絕。
睫毛顫了顫，他偏過頭來側目望着她，眉心皺着，“這是老毛病……不需要去醫院……休息一會就沒事……”
涼煙遲疑了許久，望着他比剛剛要稍微好轉一些的臉色，到底還是點頭。
從副駕駛上鑽下來，將他從駕駛座扶出來。
病情發作得厲害，他整個人都依賴的靠在涼煙的肩上。涼煙只一俯首，就能看到他顫抖的睫毛，像斷翼的蝴蝶一樣脆弱。粗重的喘息，就在耳畔，夾雜着沉重的痛苦，聽得她心驚。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永遠桀驁傲慢的男人竟然也會這樣無助的一刻，像個孩子一樣脆弱。
他在副駕駛上坐好，已經主動的扣上了安全帶。
涼煙坐進駕駛座，偏過頭去，他正歪着頭，閉着眼休憩。
幾乎是本能的，涼煙探手輕輕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手，卻被他驀地握住。指尖冰涼的溫度，讓她心疼，開口，嗓音越發低柔：“還住老地方嗎？”
“嗯……”他只從鼻音中哼吟一聲，握着她的手，卻不鬆開。涼煙本試圖掙扎了下，他卻下意識握得更緊。
望着那緊緊相扣的雙手，涼煙眸光閃爍了下。沒有再掙脫，只是發動車子，將車開往展家大宅。
……………………
好在，他的臉色在漸漸恢復血色，顯然，已經沒有痛得那麼厲害——看來是藥起了作用了。
涼煙鬆了口氣。
“好些了吧？”
“嗯……”
“你這是什麼老毛病？”
展慕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將臉微微別向窗外。
很顯然，他是有意在避開自己的問話。
涼煙嘆口氣，也不再繼續。彼時，他擱在一邊的手機乍然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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