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不敢去深想，只垂下眼，默然的將咖啡和牛奶放在雕花矮几上。
擡目，只能看到他涼薄的背影。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正眼看過她一眼。此刻，他的眼底勢必是隻有念念的，昨夜和自己的那個吻，不過是場夢……
對此，涼煙再清楚不過。
可是……
明明這麼清楚，心裡竟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沒有開口，安靜的步出去。
“等等！”他卻忽然叫住她。涼煙一回頭，只見他的視線落在那杯牛奶上，皺眉問：“怎麼回事？”
“抱歉，我弄錯了。”涼煙默然的過去，要端走牛奶，“我馬上換成咖啡。”
展慕巖的視線，這才落到涼煙面上。眸光深深的，看不見底，似別有深意，卻又似什麼情緒都沒有，看得涼煙心裡擰緊。
念念卻緩緩一笑，輕摁住了涼煙的手，“涼煙，不用換了，他喝牛奶就好。”
涼煙停住動作，下意識朝展慕巖看去。
“你知道，我從來不喝這東西。”和念念說話時，他的臉色溫柔許多，自然不會有那份冷淡。
“你身體不好，別喝那麼多咖啡。”甄念念直接將牛奶端起來，細心的吹涼了些，遞到他跟前，“唔，喝吧。”
他無奈的看了眼牛奶，到底還是乖乖的端了過去。
他們之間的情愫太明顯，相比之下，黎曼青和哥哥席傾遠竟更像第三者。
涼煙無法再呆下去，沒有道別，只是默然的拉開門，快步出去。
一干同事湊上來八卦裡面的事，涼煙無心和他們說，只匆匆回到自己的隔間，半晌趴在桌上沒有動彈。
被燙傷的手指，此刻居然隱隱作痛起來。
“敷一下吧。”隔壁的思辰丟過來一支小藥膏，朝她眨眼，“對燙傷特別有效。”
心底劃過一絲溫暖，她笑笑，“謝謝。”
……………………
涼煙不知道第幾次擡眼看緊閉的辦公室門。
思辰終於忍不住，歪過頭來望着涼煙，“你再看下去，總裁辦公室的門都要被你看出一個洞了。”
涼煙一頓，忙心虛的別開視線。看着思辰八卦的眼神，她苦笑了下，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思辰根本不信，睨着涼煙，“你敢否認你沒有在暗戀總裁？”
“這整個樓層，沒有在暗戀他的只怕幾根手指頭就數得出來吧？”涼煙感嘆。
“你不一樣。”思辰篤定的望着涼煙，“你看看你，從辦公室出來就失魂落魄的，跟丟了魂似的。其實說真的，你男個男朋友也不比總裁差啊！何必要費心思和其他女人爭一個男人，特無趣。”
是無趣……
尤其，在知道那個男人根本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的情況下，除卻無趣，更多的是心傷、失落、頹然。
放下藥膏，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
涼煙一下子站起身來跟過去，惹得思辰直瞠目。
……
“我送你下樓。”展慕巖領着甄念念。
甄念念心滿意足的點頭，看他一眼，忍不住補了一句：“慕巖，過兩天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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