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面上絲毫不見羞惱之意,點頭哈腰的跟着那個叫愣子的向後院走去。
進了後院,那個叫愣子的人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見四下無人,向那黃臉漢子施了一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漢子挺直了身形,身姿挺拔,看背影絕對能讓大姑娘扔手絹的那種。
他大踏步走進一處院落,三長兩短的叩響了門扉,靜候了片刻,裡面叫進,他打開門,閃身進去,隨手掩上了房門。
愣子則筆直的站立在門的一側警惕的望向四周。
“主子。”那黃臉漢子朗聲道,屋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側臉上,如果林婉月在這裡,肯定不敢相信那個面黃肌瘦的要拿女兒抵賭債的猥瑣漢子,竟然是玄風。
“嗯”玄風面前的羅漢牀上,背對着他坐着一人,一身玄色衣袍,足可以媲美女子的漆黑的長髮束在腦後,可以看到他的腰上有一個錦囊,繡着像兔子似的老虎:是赫連宸風。
“這是近期各處的變化,主子請看。”說着遞上一沓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放下吧。”說完,揮了揮手。
玄風深施一禮,轉身出去了。
自打王妃不辭而別之後,王爺的性子越發的冷清,除了不眠不休的處理各處的情報,幾乎都不怎麼笑了,雖說王爺還未遇到王妃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但是玄風還是很懷念有王妃在的那些日子,王爺總是笑容滿面的樣子。
玄風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無聲的嘆了口氣,帶着愣子出去了。
赫連宸風一頁一頁翻着那些情報,仔細的看着。突然,一段話出現在他的眼前:惠州惡霸龍二暴死,據說爲了爭搶一個籠中的妓女,被一個年輕公子用一把琴殺害,場面極其血腥;同他狼狽爲奸的知州李飛虎想爲他報仇,卻被一枚銀針插入額頭,其準其狠,世所罕見……
“銀針,銀針……”他知道的,用銀針用的出神入化的,有那麼一個人。他喃喃自語:“是你嗎月兒?都半年不見了,你跑到惠州去了?那是去西海的必經之路,你還是放不下我的吧?”他低首輕笑,能看到幾根銀絲在光線的照耀下發着光。
“該去見他了。”他摩挲着掛在腰間的香囊,由於被經常摩擦,繡線都起了毛。那漆黑的雙眸中,有溫柔的情愫劃過。
東皇,賢王府。
昔日車水馬龍的王府,被一紙封條封住大門,處處顯示着落敗。赫連明華用謀逆的罪名,將他的兩位兄弟下了天牢,赫連宸風逃走,赫連明華即位後,就下令將赫連明軒圈禁在賢王府,終身不得出府,以顯示他是仁厚的明君。
今夜,賢王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赫連宸風。他躲過了看守賢王的幾個護衛,輕鬆的進了賢王府。赫連明軒被囚禁後,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儼然廢人一個,赫連明華很放心,早就撤了重兵。
赫連宸風見到了抱着酒罐子的明軒,他皺着眉頭道:“不能天天這樣醉生夢死了。”
那人鬍子拉碴,精神萎靡,聽到聲音,醉眼矇矓的看了赫連宸風一眼:“你怎麼來了?是我害了她,我要贖罪。”
“她沒死,那日大火,她逃了出來。”
赫連明軒蹭的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赫連宸風:“你沒有騙我?”
“嗯,真的。我見不慣你惦記着嫂子,所以現在才告訴你,讓你多受些罪。”
“三哥還是這麼……這麼的腹黑。”月光射在赫連明軒的臉上,有晶瑩的水光滑過。
“現在,我們該商量商量反擊了,好讓她早日回來。”赫連宸風淡淡的說道。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十月初五,因爲去西海需要坐船,於是林婉月決定可以早點兒到西海,看看西海的風土人情。
但是在帶誰去的問題上,林婉月有些犯難,雲霄自然是跟隨自己去的,妙妙與莫如煙搶着要跟着自己去。
莫如煙在西海生活過,帶着她自然是極好,但是聽琴小築離不開莫如煙,最後,林婉月決定,帶着莫如煙去西海,妙妙留下來打理聽琴小築,雖然妙妙滿肚子的不願意,但是林婉月的吩咐,自是不敢反駁。
於是十月初五這日,林婉月一行三人,坐上了去往西海的船隻。
寬大的船隻,穩定的航行着,林婉月站在船頭,心緒萬千,看着遼闊的大海,似乎之前的惆悵都消失不見了。
西海,是個怎樣的國家呢,林婉月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惠州城已經交給溫東打理了,聽琴小築也不用擔心,自己可以在西海好好玩玩了。
“風大,公子當心着涼。”莫如煙拿着一件披風,輕輕爲林婉月披上。
林婉月轉身自己繫上絲帶,黑色繡金絲的斗篷,襯得林婉月更加絕世,莫如煙看着林婉月,心道這樣的男子,是自己配不上的,就算做一輩子丫鬟也是好的。
“哼。”雲霄看見林婉月已經披上斗篷,冷哼一聲。
剛纔自己看見林婉月站立船頭,進去那披風的空閒,沒想到莫如煙先行自己一步,他雲霄纔是林婉月的第一小廝。
如今的雲霄,偶爾還是有着小孩子的心態。
若是林婉月知曉了,肯定讓雲霄扎幾個時辰的馬步再說。
船隻在慢慢航行着,海風拍打着船身,慢慢向着西海而去。
夜晚,船隻行駛的十分平穩,林婉月睡得十分沉。
到了西海之後,孟啓山親自接待的林婉月一行人,林婉月本想看看傳說當中的凌霄閣閣主重冥,後來想到,武林大會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了,所以就安心的在西海玩了兩天。
慢慢的,到了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