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擡頭看了看天空,只見黑壓壓的烏雲蓋住了整片天空,別說是月亮了,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再看看蒙爵巫娜離去的背影,說不出的蕭索,林婉月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小妮子真的是墜入情網而不自知了,這次與白楊分開一段時間也好,最起碼能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起初,她對自己產生的情義,完全是因爲她對自己的的崇拜和救了她的感激之情,再加上自己對她不假以辭色,所以纔會激起這個刁蠻的小公主想要得到的慾望,本身就與情愛沒有多少關係。
現在蒙爵巫娜把心思轉移到了白楊身上,這是好事情,只是看蒙爵巫娜的表現,以後有白楊受得了,白楊認識她之初,巫娜就是這個樣子,甚至在心裡還裝着她,白楊照樣表明了心意,不離不棄,可見是甘之如飴的。
想到日後蒙爵巫娜與白楊一起生活的日子,林婉月就十分的期待。巫娜就是現代生活中的傲嬌辣媽,白楊極有可能是一個天天抱着娃的超級奶爸,林婉月在黑沉沉的夜色下笑得樂不可支。
唯有在夜幕的掩飾下,她纔會露出她小女兒的一面,等太陽升起,她又是那個冷心冷情的白修羅,這是她在上輩子養成的習慣,不過,現在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愛笑了,是因爲赫連宸風?
騎在馬上的白楊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夜色重,東皇還有大事需要忙,你可別感染了風寒。”赫連宸風說道。
白楊吸了吸鼻子說道:“放心,我白楊什麼時候給你拖過後腿。”
赫連宸風不置可否,揮起馬鞭加重揮了幾下,身下的駿馬“希律律”叫了一聲,箭一般的的急竄了出去,白楊不甘落後,也打馬直追,夜深無人的小路上,那兩個黑影漸行漸遠,只是激起了一陣狗吠,漸漸消失不見。
送走了赫連宸風和白楊,三更時分,白府的門口就準備好了馬車,海青穿着短裝,腰裡彆着一條馬鞭,還真像那麼回事兒,雲霄囑咐着海青公子的一些習慣,莫如煙不捨的看着林婉月,後者則是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夜闌早就坐在車裡等候多時了,一雙焦急的眼睛在見到林婉月上來後終於安定下來。
林婉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輕敲了一下車壁,坐在車轅上的海青一抖馬繮,噠噠,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在深夜裡分外的響。
她是看着西海的氣候好,提前來養老的,又不是來爲軒轅絕分憂的,所以林婉月選府第之時,特意撿着偏遠優美的地方尋的,周圍都是些淳樸的農家百姓,且住得又遠,所以纔沒有吵醒太多人。
車輪滾滾向前,到了海岸處,幾人棄了馬車,換了船隻,一股寒風襲來,林婉月不禁拽了拽披風,這還是赫連宸風送給自己的貂皮披風呢。
那個人在她的心裡、她的周圍,留下了太多的印記,想要擺脫是不可能,所以林婉月打算去爭取一下,所以纔會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這樣想,心裡竟然一陣輕鬆,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海面上吹來的風:原來赫連宸風早就住進了她的心裡,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經歷了生離死別,分分合合,她終於有勇氣面對這一份癡心,卻發現,自己一直也是渴望這份感情的。
朝陽漸漸在海平面上升起,那樣鮮紅,卻不刺眼,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似乎船再向前行走,就能和那太陽撞上一般,讓人的心都跟着雀躍起來。
越是離着北冥近寒冷越是明顯,還好在雲霄的囑咐下,海青所帶的衣物很全,在西海,這時是盛夏,行到此處,才兩三日的功夫,都有些嚴冬的意味了。
雲霄包下的這艘大船,是整個西海拉客的船中最好的,船家是父子二人,並幾個船伕。人很憨厚又和氣,撐船的功夫也好,大船行的既快且穩,三石城到了,這裡是西海和北冥的交界地,過了這裡,就算是正式踏入了北冥的地界。
整個空氣都是寒冷的,大街上的小商販們都是棉襖裘皮的,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這就是北冥了,林婉月心中感概,果然是名不虛傳。有些類似於上一世內蒙的位置。
林婉月先在客棧宿下了,之前聽夜闌的表述,既然二皇子北冥文強有心謀逆,怎麼會不盯着北冥文燁呢,估計現在大皇子府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吧,所以沒有馬上去大皇子府,而是先安排夜闌去打探消息。
林婉月雖然不怕那些兵將,但是動起手來,不免打草驚蛇,到時更是棘手。要知道她這次來不是比武,而是要進去救人。
果然不出林婉月所料,夜闌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帶回消息說,大皇子府周圍都是暗哨,想也知道是北冥文強的人。二皇子終於撕下假惺惺的面具,出手了。他聽到風聲就去找林婉月,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白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夜闌面色焦急,當初離開大皇子府的時候,北冥文燁就已經昏迷不醒了,如今周圍都是二皇子的人,如何才能進入府內就北冥文燁呢。多拖一時,主子就多一分危險,現在又過了五六日,都不知道主子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林婉月目光微閃:“此事着急不得。”
“怎麼能不着急,主子生命垂危,再晚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白將軍不是怕了吧?”夜闌看着林婉月似有推脫之意,瞪着眼睛說道。
“既然答應要來,白某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何來的怕?倘若你連一時半刻都等不了,那就自己進去吧,別主子沒救成,自己反倒陷在了裡面,到時候你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林婉月丟下話,並沒有再給夜闌一個眼色,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