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謀讓他隨自己到府上再說,宮中不是說話的地方。
許多謀的府邸是一處好大的庭院,緊鄰王宮,上班都不用乘車,出門左拐就到了。
帶着左繼來到府上,落座之後,左繼一臉氣憤:“父王明顯偏袒老八,連我的納視水晶都不看一眼,就直接結束了議事。恐怕這次我做的所有事情都白做了。許大人您快說我該如何是好?”
許多謀讓他莫要着急,告訴他也不是什麼都白做了,至少經過此事,明白了國王的心意。那就是偏袒八王子,有意讓他繼承王位。如此一來,左藍那邊其實不需要再去多做用功,專心對付這八王子就好。
左繼說是,左藍畢竟是個女人,本來能繼承王位的機率就不大。再跟她鬥,沒有太大意義。她只是因爲能替國家掙錢,所以才得王儲之位。就是故意哄她好好幹活的。
許多謀爲他沏上茶水:“不用與三公主相鬥會輕鬆很多,接下來你就好好想想,那八王子憑什麼得國王喜歡?”
左繼根本不用想,告訴他左迄能得國王偏袒,自然是他一直在負責未來開疆擴土之事。這是國家最重要的事情。
許多謀說對,讓他再看看自己,每日都在做什麼?
“我只想如何能廢了他們二人的王儲之位。”左繼對於自己做的事情,還是挺有數的。
許多謀說這就是了,他在做的事情格局太小,不能爲國家爭來任何利益。國王不偏袒八王子,還能偏袒誰?
左繼說這自己心中也是大概有數,可是該如何做呢。自己也要去同那左迄一樣嗎?去謀劃對付天龍之事。
許多謀說正是如此,不但要做,還要做的更好。說着取出一張地圖:“你看這個,這是天龍國的地圖。作爲謀相,我知道很多八王子的安排。如果要攻打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破門而入。可是在我國與這天龍這長長的交界之處,幾乎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佈置。這說明什麼?”
左繼說不知道,可能是怕敵人發現異樣,不敢亂來,麻痹敵人。
許多謀說不對,告訴他左迄從一開始,就從未在這天龍與藍海邊界做任何事情。一直將重心放在天龍王城與周邊的幾個城池之上。而這邊境城池,幾乎未動任何手腳。這就說明他的作戰方向不是從邊境突入。
左繼說不對,這樣該從什麼地方進入?飛過去嗎?
許多謀說很簡單,就是北邊雲霄國。雲霄國與天龍與藍海都是鄰國,而云霄國與天龍關係也是極差,藍海與雲霄兩國完全可以合作。而天龍的王城離雲霄很近,中間只有一座北方城。
破了這個城池,東南方向繞過北方山脈行軍,很快便是天龍的衛城紅葉城。過了紅葉城,基本上就直逼王城了。若是如此襲擊,天龍必然措手不及。若是再有寒度與藍海國以及呂昌國邊境的佯攻配合,牽住其三方駐守部隊。要讓天龍王城淪陷,可謂簡單異常。只要王城不保,王室被滅。天龍所有的部隊都會亂成一鍋粥,三國可以輕易擊破其防守,分享天龍的領土。活該這天龍幾乎侵佔過每一個鄰國的土地,大家都想拿回來。
左繼問左迄有這麼大的能力嗎?可以聯絡四國結盟。
許多謀說有,這其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本來大家就都跟天龍有所結怨,要說沒有,那也只有藍海沒有。而之所以天龍與藍海相安無事,主要是因爲兩國實力相仿,不敢亂動。而其他幾國都相對較小,讓他們自己攻擊天龍,幾乎是不可能。所以只要有藍海挑頭,這事情大家都很願意幹。只要提前分配好利益,還是很容易的。他去他也行,可惜他沒去。
左繼明白了:“這麼說,寒度今冬與天龍交戰,並不是要自己雞蛋碰石頭,而是爲了四國共同的戰爭?”
“當然,寒度再傻也不至於認爲他們可以獨自迎戰天龍。這肯定是左迄王子的主意,讓他奪了漫雪城,可以更方便的配合聯軍的行動。否則兩國之間隔了漫雪原,漫雪原冬季甚至馬匹都走不了,繞道亂石灘又遠的離譜,那樣寒度很難跟上步伐。”
“原來如此”左繼明白了,他真的沒想到,左迄已經做了這麼。他問許多謀,那自己要做的話,該如何才能比左迄做的更好。這貌似已經是國家的既定戰略,自己能改變嗎?
許多謀說能,只要想辦法讓天龍提前做好對雲霄方向的防禦。那左迄的計劃自然失效,更甚至會讓左迄打一場敗仗,而到時候他就可以拿出備用方案獻給國王。
“難道讓我對天龍通風報信,那可不妥。”左繼覺得不靠譜,如果那麼幹的話,自己就通敵了,是對國家不利。
許多謀告訴他,只要他新的方案,能同樣達到破敵的效果,就不算對國家造成傷害。而且有所傷害又有何妨,只要能奪下王位,死些人也是值得的。當然也不能他親自去通風報信,那怎麼也說不過去,這還要另想它法。
左繼着急,詢問自己該如何做?
許多謀讓他別急,到時候自己會一步一步的教他。現在多說反而無益,還要先確定左迄那邊,是不是真的如此計劃,自己也是猜測而已,並不瞭解全部。
左繼點頭,突然起身施禮:“得大人相助,真是三生有幸。若我成就王位,必不忘大人厚恩。”
許多謀趕緊起身將他扶住:“大王子不必如此,我哪受得起。實話說我也是爲了自己,八王子早知道我對大王子上心,若是讓他得勢,我恐怕要第一個被罷免回家。”
這許多謀心裡清楚,自己早已站隊,現在不幫左繼都不行了。
他們倆在這邊聊着,另一邊國王也在語重心長的教導左迄。
來到國王平時最喜歡待的書房之中,國王問左迄:“八王子你可知錯?”
左迄跪地:“孩兒知錯,我不該縱容手下,對三姐不利。”
國王冷哼一聲:“縱容手下,明明就是你指使的纔對。”
“我.......”左迄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他知道國王心裡早已清楚,再做狡辯也是無用。
國王坐到椅子上:“我最傷心的不是你要對藍兒不利,我最傷心的是,你乃是我悉心栽培,卻目光如此狹隘。”
左迄不懂,問自己如何狹隘?
國王告訴他:“藍兒雖是王儲,但你覺得他有可能奪了王位嗎?我還不至於把國家交給一個女子。可是你連這點都看不懂,還要與她相鬥,這不是目光短淺,做無用功嗎?”
“孩兒知錯。”
“那你自己說,你將來該如何?”
“我不應該與大哥或者三姐任何一人爭鬥,我的目光應該緊盯天龍,這纔是重中之重。”
聽左迄如此說,國王總算露出笑容:“起來吧,總算你還能想通。如你所說,對付天龍纔是重中之重。將此事做好,爲國家開疆擴土,爲我左家王室再得一份兒天下,如此功勞,我還能不把王位給你嗎?”
聽到此話,左迄欣喜:“是,孩兒一定竭盡全力,必破天龍。”
“如此就好,給我講講事情進展如何了。”
“是”左迄站起身來:“進展遇到一些阻礙,寒度國未能拿下漫雪城,這是意料之外,我們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可是很難想象,風天旗怎麼會直奔天狼原,而不是去風道谷.......”
左迄開始仔細講起,國王也是聽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