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身體就跟小孩玩的水晶泥一樣,怎麼看都是一把就能捏碎。卻是專門用來防護的魔族,讓人想起非牛頓流體。
主塔之上是好大一個蓋子,鑽進去之後果然裡面全是水。它變回原來的樣子,身體黏糊糊的粘在水塔之內。前面身體鼓起一個大包,裡面有些綠色的東西。
自己用小爪爪一下子戳開個窟窿,那些綠色的液體就全部流了出來,落進了水中。
把最後一滴擠乾淨,它原路返回。順着牆壁滑下來,回到那耗子洞裡,回到黑魔身邊。
黑魔問怎麼樣,成功了沒有,那裡面裝的是不是水?
液甲魔說是,而且還看清楚了一點,空中那些黑乎乎的圓東西,都是中空的,水就是從那裡面流進那個石塔裡的。
黑魔心中驚喜:“這麼說,那些黑乎乎的東西,連通着那些小的裝水的石塔,那小的石塔的水也來自那個大的石塔。”
魔族沒文化,萬年以前也沒什麼管道的概念,就只能說是黑乎乎的東西。
液甲魔說是,比想象的好。告訴他趕緊撤退,撤退到河對岸再說,這毒魔的掌心毒液,喝下去要半天的時間纔會發作,半天之後再回來查看情況也是一樣,此地不宜久留。
倆傢伙順着地下通道趕緊跑掉。
原來他們費力跑出來是爲了下毒,用毒魔的毒液,把所有人毒死。果然跟項北說的似的,現在的魔族聰明多了,還會偷偷下毒。
天一點點亮起來,整個軍營當中的士兵們起牀,吃過造反開始早練。
喊殺之聲在紅土坡下響起,項北伸着懶腰爬到堡壘之上打開音樂,做廣播體操。這傢伙也純粹是湊熱鬧。
他天天都這麼幹,很多人以爲這是什麼高深的技法,都給偷偷學了去。但是很可惜,大家學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功力長進,這就很坑人了。
一套廣播體操沒做晚,突然一個軍中訊官急急火火的跑來:“項先生,不好了。有人中毒,東王將軍請您快去看看。”
“有人中毒?”項北從梯子上下來,問是什麼人中毒了?
訊官回答,是昨夜值夜崗的士兵,不光是天龍軍中,還有宣天的軍隊當中,都有值夜崗的人員中毒了。
“有多少人?”
“目前有二十多個。”
項北一邊聽着彙報,一邊進到了軍營當中,大東王跟北學武都在等着他了。看着牀上中毒的士兵渾身泛綠,尤其是手掌之上,已經變成了一個綠色的手。
項北說不急,這是毒魔的掌心毒。不是送解藥來了嘛,毒魔的毒都是一樣的,只是身體各部分毒素髮作時間不同,發作位置也不同,掌心毒發作很慢,估計不是這幾個人中毒,是全部人都中毒了,包括自己也在其中。這些值夜崗的只是中毒更早而已。
說完,他自己先取出解毒的藥吃下去。
看他把解藥吃了,其他人也紛紛把藥物吞下去,醫者也給中毒人員把藥吃了。藥效很好,立刻那士兵身上的綠色就開始褪去。
北學武說這藥物送來的真及時啊,要是還沒研究出來,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項北說倒是不至於,總有中毒淺的,而且這麼大範圍的下毒,已經稀釋的很輕,武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但死傷慘重是肯定的。
這魔族可以啊,淨幹大事兒。問山下林軍那邊是喝的這邊水嗎?
大東王說不是,他們有自己的水源,他們軍營旁邊,就有雪水融化出的一條小水溝,他們守着旁邊很乾淨。
北學武問怎麼辦,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丹藥,這一下子就要消耗掉大半了。這魔族一定得找出來殺掉。
項北想想說:“先去給夜崗人員吃下解藥。然後通傳下去,普通士兵一旦感覺身體不適,立刻喂藥,武者撐一撐試試。記住吃完藥的士兵,立即躺下撞死,我們演一場大戲給魔族看。我們這邊都躺下,他們就會傾巢而出攻擊山下守軍。讓他們都出來,不出來怎麼打。空中部隊做好支援準備,這次要把所有出來的魔族全部消滅。估計得有五六千了。他們是想把守軍幹掉,佔領我們辛苦建設的堡壘。主意打的倒是不錯。”
北學武跟大東王同意,這方法好,比去把下毒的魔族找出來好,他們估計早逃跑了,上哪找去。
萬多人同臺飈戲開始了,大東王跟北學武各自命人傳訊下去。
北學武問這魔族怎麼出來的,山下防守疏漏很大啊。必須把他們出來的方法找到,按理說冰樹林中,有魔族單獨跑出來能被發現啊。
項北說能,冰樹林是自己佈下的,現在由無意控制。就算那些靈獸發現不了,無意也能感知到有魔族出來了。這說明這魔族不是單獨出來的,而是混在上次那些滾雷魔當中。
大東王說不可能,當時那滾雷魔從樹林中滾出來的也沒多少。毒魔比滾雷魔大多了,不可能僞裝成滾雷魔。
項北說不是,不是毒魔出來的,只是用了毒魔的毒而已。讓毒魔去那麼滾,也早摔成一坨肉泥了。就算摔不死,掉入土行法師弄出來的陷坑當中,也被雪雕戰士用火粉包炸死了。這次出來的是液甲魔,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能當盔甲來用,而且貼在身上,如同沒有一般。
但應該不止液甲魔,液甲魔只是防護強,讓他獨自穿越山下的封鎖不容易。很可能是液甲魔包裹着黑鼠魔,配合之下僞裝成滾雷魔滾下來的,只有這樣才炸不死,還可以從地下安然跑出來。
項北告訴他們,先去檢查水塔跟水井,找到毒源。水塔還好說些,把水放了就行。如果是水井,就要重新打水喝了。另外去詢問值夜的士兵,有沒有發現過大老鼠。不管水塔還是水井,都在軍營之內,他們要找到肯定得先探查,先確認一下是不是黑鼠魔。
二人表示明白,這就去做。
軍營之中,毒發的越來越多,整個軍營開始一片大亂。項北站在魔堡之上,看着黃土坡下的混亂,覺得有點意思,大家同臺飈戲原來這麼好玩。
沒倒下的把倒下的擡進營帳,太陽一點點升高,倒下的越來越多,就連擡都懶得擡了,一個個原地躺屍。一些中毒的武者,也開始各自逼毒,他們倒不是演戲,是真的在逼毒。他們的藥能省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