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紅潤的戒吹,看到身前熟悉的瞿麥,再看着滿臉黝黑的李避,瞬間明白。
剛剛在無盡苦海中的聲音,鐵定是這傢伙發出的。
看着李避爲了進入佛宗,換上了這般醜陋的麪皮,戒吹陰陰地笑道:
“多謝這位丐幫大俠,戒吹有禮了。”
本想繼續嘲諷李避的戒吹,低頭之時,卻發現自己上身赤裸。
當着衆人的面,赤裸上身,雖有不妥,但也不至於讓戒吹面紅耳赤。
真正讓他氣憤的是,他胸前的兩點不見了!
“我的肉呢?”
戒吹的胸口,像是濃妝的姑娘流下兩行清淚,紅色的血水,拖出一道紅色的印記。
沒了胸前的兩點,戒吹像是缺失了什麼,濃濃的失落感涌上他的心頭。
帶着哭腔的戒吹,一把拉回瞿麥,剛要調動劍勢和嘆心等人對抗的瞿麥,被戒吹拉了個趔趄,面色不悅道:
“被尋生吃了。”
“吃了?”
戒吹淒厲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場中。
帶着眼中的悲傷,戒吹轉頭看向一旁的白衣嘆息神僧道:
“神僧,這般戰鬥結束後,能不能借尋生長老的遺體一用?”
嘆息神僧皺着眉頭,這戒吹的腦子活泛的很,稍一不留意,便會進了他的圈套。
嘆息神僧索性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要尋生的遺體做什麼呢?
WWW ☢тTk дn ☢¢ o 戒吹指着胸前兩道血線道:
“他把我的胸眼吃了,我得從他肚子裡挖出來。”
“……”
一道實質般的殺意從嘆息神僧的雙眼中射出,自己的愛徒圓寂,他心頭本就難過。
而且尋生死前,爆出的粗口,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在了他的心上。
現在的戒吹,居然還要剖開他徒弟的屍體?
這分明是在挑釁他。
嘆息神僧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佛宗弟子都知道,這是住持要發怒了。
握着長長的掃帚,嘆息神僧冷下聲道:
“嘆心,不要活口!”
李避無奈地看着剛清醒的戒吹,就又惹了禍,輕聲道:
“那個東西,說不定還能長出來呢……”
瞿麥冷着臉,一點也不客氣道:
“正常掉了還行,我剜的時候,把根子也給去了,它不可能長好的。
當然了,你今天的對手太強了,八成你也活不下去。
要那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加油吧……”
李避和瞿麥同時一點頭,朝着兩邊跳去。
衆人一愣,什麼情況,這兩個傢伙不打算幫戒吹麼?
看着戒吹心疼地捧着自己胸口的模樣,衆人覺得又好笑又可憐。
沒了胸前兩點的戒吹,似是連朋友也失去了一般,二人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只留下戒吹一人在場中。
高臺之上的戒吹,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竟然沒有找任何幫手,直直衝着嘆心衝刺而來。
口中還不停地咆哮着:“還我胸眼!”
一連踏過五道梅花樁,戒吹高高躍起:
“無恥的佛宗,把我的寶貝吐出來!”
空中的戒吹,沒有借力之處,他如何敢這般狂妄?
未免太不將佛宗的強者放在眼裡吧?
“佛光照大地!”
衆人也沒想到,空中的戒吹的攻擊居然是通過刺眼的金光,來迷惑對手?
可是衆多皇恩榜上的強者,沒了視力,也能從空氣的波動,感受對手的方向。
這般小孩子的伎倆,又有什麼用呢?
閉眼的衆人一愣,一股渾天的劍勢,突然出現在側面,沖天而起。
似是撕破了這金燦燦的佛光一般,直逼佛宗三人而去。
瞿麥!
原本離場的瞿麥,竟然在此刻突然出手!
他們是計劃好的,纔會表演這樣一場戲?
嘆心面上的笑容不變,雄厚的聲音傳入場中: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否極泰來!”
寬厚的雙掌直接迎着瞿麥的長劍而來,成名已久的嘆心,如何會在乎這點力度的攻擊?
“砰!”
兩者接觸之時,嘆心心頭一震,這道攻擊,居然只有聲勢,根本就是虛晃一劍。
大意的嘆心,因爲出手,拉開了和身旁兩位長老的距離。
瞿麥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說,山間要有風,風自山間來!”
洶洶的劍氣,直逼八長老尋心。
沒了視力的八長老,不慌不忙地從梅花樁上跳起,這道劍氣雖然不俗,但速度不快,就是他的弊端。
藉着佛源之力的感知,尋心很自信,只要自己後跳半步,這道攻擊就不會傷到他。
騰空而起的尋心,剛露出一絲笑容,下一秒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砰!”
像是有一座大山撞在了他的胸口,居然無聲無息中就有一人靠近了自己?
尋心當即想到,六長老尋真曾給衆人說過,這次論佛衆人中,似乎有一個純修肉體的傢伙。
“這般力量,怪不得六師兄,會打開佛身呢!”
尋心知道自己遭了對方的算計。
戰鬥便是如此,你的大意,隨時會讓你丟命。
佛源之力雄佈於身,尋心當即就要施展真佛之力。
下一秒,他卻發現,體內的真佛之力,絲毫無法迸射而出。
“戒吹!”
像是力論一般,戒吹用自己的佛源之力籠罩住了尋心,讓他的佛源之力無法透體而出,這樣他就無法開啓真佛之身。
尋心驚訝時,卻感受到呼呼的風聲從背後而起,先前躲開的瞿麥攻擊,竟是在此刻又繞了回來。
“該死。”
先被李避撞擊的尋心,再被瞿麥的攻擊結結實實地砸在後背。
佛光散去,衆人恢復視力,便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一個照面,佛宗的尋心長老竟是口中吐血了?
第三輪的戰鬥剛剛開始,佛宗就步入了下風。
不到一息的時間,衆人還沒感受清楚場中的變故,便看到尋心受傷了。
三長老尋花,面色陰柔,桃鳳眼眯起,冷聲道:
“不宣而戰,未免太可恥了一點!”
“可恥?”
李避反問一句,撩起自己身上的布片道:
“你們嘆息神僧先宣佈戰鬥開始的時候,可沒問問戒吹要不要找幫手。
我和這劍客瞿麥,站在平臺之上,難道就不能進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