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聽過, 那古老的歌謠,它在那淺淺吟唱,那白光閃耀之下的少年喲, 你可迷茫, 你可彷徨?
“還不明白嗎?愚蠢之輩。”
一道白光直指莫幻眉心, 讓莫幻的動作趨於靜止。
“你的未來, 只有消失而已。”
……
“啊啊, 過去的玄女似乎脾氣更不好啊……”笑雨在一旁看的緊張不已。
“我也這麼覺得。”曉清看了看那邊的戰鬥,“莫幻的脾氣也沒多好就是了。”
此時的莫幻已經不能維持人形,漸漸化身爲獸性, 周身帶來的壓力更加巨大,讓人難以忍受。
“不要太小看我啊!”莫幻身形暴漲, 突破玄女的靜止, 口中吐出一道光球直直衝玄女射去。
那光球越接近玄女變越爲巨大, 漸漸的似乎可以籠罩這整片戰場一般,守族之人已經緊張的結陣, 以期能抵擋住,也明白了剛纔這個對手,其實只是在玩,而根本沒有認真。
“末日來了嗎?”有人絕望的喊着。
只聽到玄女冷冷的聲音,“不足爲懼。”只見手上的光芒暴漲, 似乎形成了一個巨人一般的手掌, 徒手將光球攔下, 而後整個人快速將光球向天空拋去, 就見到那光球在空中轟的一聲炸開, 白光四射,如絢爛的煙花一般。
這太誇張了吧!!!
此時的笑雨和曉清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 事實也看不了了,那麼亮,不閉上眼睛估計是百分之九十要瞎掉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此時曉清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這麼一句話,然後自己對自己的反應都有點無語了。
“我們只能作爲旁觀者嗎?”笑雨對着自己脖子上那串鏈子吼叫道,似乎自從來了這裡,自從過去的玄女發出剛纔那一招後,寄宿於自己身上的那絲魂魄就出現的極少了。
“你要我們來就是被動的看這一切嗎?”
“我不想看!我不要看到死亡!殺戮!還有那滿地的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傢伙!”
一聲聲的吼叫,到最後化成臉頰旁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慢慢的滑落,她討厭死亡,討厭這充滿殺戮的地方!她會想到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此時的笑雨顯得十分的無助,只見她緩緩滑落下去,癱軟的坐在地上,就好像一個沒有生機的傀儡娃娃。
“笑雨!”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曉清,“你給我振作一點!”
“不,不要。都不要過來,我不要聽你們說話!”此時的笑雨似乎陷在了某個痛苦回憶之中,雖然眼睛是睜開的,但沒有聚焦,她看不到在她面前面色焦急的曉清。
“給我清醒一點,這裡是過去,這些都是一定會發生的,莫幻活的好好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以爲她是擔心莫幻,卻不知道,笑雨本身自從經過某些事情的洗禮後,對於惡的,殺戮的,血腥的氣息特別的敏感,而且反應多是極度不好的,此時的戰場所散發出來的負面能量已經超過了她本身可以負荷的能量了。
[她覺醒了]一道聲音在曉清腦海裡響起,是笑雨剛纔嘶吼的對象。
覺醒?什麼意思?曉清皺眉。
[我的傳承者,接下來她只會更辛苦,所以她要不斷的逃,直到她有能力面對並抗住。]
這段話說的讓曉清雲裡霧裡的,什麼東西啊這是?
[呵呵,不懂也正常,我之能力,本就不足爲外人道也]
好吧,還在這裡故弄玄虛!曉清磨牙的想着。
此時的笑雨……
一幕幕的過去如走馬觀花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她看的清楚,也聽的清楚,卻說不出話,發不了聲,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卻發現他們已經變的陌生,她似乎可以感覺的到他們臉色下面暗藏的話語,暗示的心情。而這些,讓她下意識的拒絕。
然後她看到了,莫幻,在過去,那是更加遙遠的過去,是以什麼姿態存活着,是依靠什麼存活着,在那裡,莫幻還是一個臉色冰冷的少年,正對這個奇怪的世界充滿了敵意和不耐,遠沒有現在還有未來來得有表情。
而在莫幻的旁邊,不知道這又是到了哪一個時間,此時的他是獸型,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莫名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女娃,每天拿着一朵花悄悄的放在他面前,然後又悄悄的走。似乎很擔心莫幻醒過來,所以總是輕手輕腳的。
聽着小女娃每天用着稚聲稚氣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莫幻某天心血來潮救了這小女娃一家,結果人家給惦記上了,每天都會來到它棲息的山洞,送點吃的啥的,似乎……把這麼一個巨大的魔獸給當寵物養了……
這時候的畫面是歡快的,溫暖的,笑雨的脣邊不自覺的劃過一絲笑意。
本是溫馨的畫面突然變色,漫天的血色,此時,看不到莫幻身在何處,看到是那小女娃充滿了驚恐的眼神,和那佈滿了空氣中的濃煙,痛苦的尖叫聲,恐懼的吶喊聲,還有那充斥着心間的無助和絕望感。
看着那個小女娃漸漸無神的眼神,在最後的最後大喊着希望那個大大的白茸茸的大傢伙來救她的時候,然後她就倒在了那一地的血泊中。這是單方面的屠殺,沒有人知道,這片土地的人犯了什麼錯,要經受這樣的待遇,也許,在那個時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的行爲全部都是倚仗本能而行,也許,他們只是餓了,需要搶奪食物搶奪水源,就這麼直接。
直到數天之後,莫幻似乎覺得似乎少了那個總是自言自語的聲音開始不習慣了,順着記憶到了所在的地方,看到的確實遍地的血色,那一刻,笑雨看見,莫幻的眼睛充血變成了猩紅色,還有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濃重的殺意。
那一聲聲的嘶吼,讓笑雨明顯的感覺到莫幻自身都剋制不住的兇意,之後,那羣犯人毫無意外的被莫幻以及其兇殘的方式給統統送上了西天,之後,莫幻回到了那個地方,在那裡刨了一個大坑,把所有人都放了進去。此時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而莫幻在一道白光閃過之後,化成了人形,可他的表情似乎很困惑,也很痛苦,過了很久很久,笑雨才從莫幻的口中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代價嗎?”說完這句話的莫幻,接下來的日子,就如同雕塑一般在這坑前,一動不動的站了足足有一個月之久。
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笑雨沒有懂,直到很久之後,才隱隱約約的瞭解了。
也許我們都在不停的想要掙脫命運的安排,卻又不自覺的在被命運玩弄,在拼命的奔跑,掙扎之後,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天地間那股神秘的力量之下,竟然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一陣白光,笑雨感覺自己正在被一股極大的吸力拉扯,又是一段又一段的畫面,在腦海裡不停的播放,然後,她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似乎象是經歷了千萬年一般,眼睛平靜無波。
曉清看到之後鬆了一口氣,“雖然你這樣子也挺怪,不過總算冷靜下來了。”
[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玄女的聲音響起。
“大概吧……”笑雨此時有點木木的。
[能夠看穿過去,飛未來,看盡世間百態,如今,作爲我在這世間的傳承之人,你要作爲引導者,往下走去。]
“引導者?”兩個人都皺了皺眉。
[也許有人會這麼稱呼,引路人,神語者,占星師,等等。]
於是她成了神棍?綜合上述稱呼,笑雨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總結,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隨心而行。吾之傳承,將深刻汝之腦海,且牢牢記下吧]
此時的笑雨,感覺自己的腦海裡,看到了宇宙星河,以某種奇異的規律在運轉,而她正在不自覺的感受着吸收着,這奇異運行中所散發出的吸引人的能量。那是一股很溫暖的力量,讓人感覺親切又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