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怡的治療方法有沒有科學依據還是一說,葉歡顏本來不打算搭理她,任憑她折騰,他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結果治療剛開始那天晚上,剛進房間呢,溫怡就在外面敲門,“房間我給你收拾好了,就在我跟你爸隔壁。”
那之後就是綿綿無期的治療,與分離。
“都說結婚這件事,都是父親捨不得女兒,我家怎麼就全落在我媽身上了呢?
葉歡顏擰着眉,回頭看着陵寒道,“你說要是我就這麼不搭理我媽,我媽會不會直接衝進來?”
“不會。”陵寒搖搖頭,“但是你媽極有可能會在明天的鍼灸中直接把我扎的不舉。”
葉歡顏的嘴角抽了抽,嘆了口氣,下牀道,“那還是算了,爲了以後的長久着想,你忍忍。”
陵寒笑了笑,靠在牀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拽到胸膛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地吻,“都會好起來的。”
葉歡顏點點頭,“嗯,都會好起來的。”
葉歡顏離開房間的時候,看見溫怡手裡提着一個竹籃子從她身邊走進屋。
“這什麼啊?”
“別動。”溫怡打開了她的手,“在咬着你。”
“會咬人啊?”葉歡顏驚呼了一聲,“媽,你要幹什麼啊?”
“不早了,你去睡覺吧。”
葉歡顏還想跟進去,房門已經被溫怡關緊,她推了一下,竟然沒推開,被反鎖了。@^^$
不多時,裡面傳來一道悶哼聲。
葉歡顏急聲喊道,“陵寒,你沒事吧?”
房內迴應她的,是沉默。
她急忙拍了一下門,房內終於傳來陵寒極力隱忍的聲音,“我沒事。”
這聲音聽着也不像是沒事的,葉歡顏正要繼續拍門,卻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動作,“顏顏姐。”!$*!
回頭的時候,陵站在身後,身上穿着一件厚款的睡袍,但是在這剛下雪的天氣,站在走廊裡面,看着還是單薄。
“我的天,你穿這樣就跑出來,不怕感冒啊?”
葉歡顏連聲催促着他,“趕緊進屋去。”
“我不冷。”
“我看着你冷。”
葉歡顏推了他一把,有些糾結的回頭看了房門一眼,終究還是咬咬牙,心一橫,推着陵進了對面屋。
“顏顏姐,你坐,我給你倒杯熱巧克力。”
這屋子裡面原本沒有那些個瓶瓶罐罐,一看就是陵隨身的行李帶來的。
葉歡顏環顧了一圈,竟然還看到有個小型的微波加熱器,好奇道,“我說你就帶了一個箱子回來,裝了這些咖啡機什麼的,你行李呢?”
“行李寄回來的,明天應該就到了,這次東西有點多,自己帶不回來。”
陵背對着葉歡顏,站在加熱器跟前忙活着。
滿屋子飄着熱巧克力的味道。
“這次打算住多久啊,過年你爸他們回來麼?還有陵靂,陵雪呢,我也好久沒見了。”
“我打算把西苑收拾出來了。”
陵的背影微微一滯,遲疑着問道,“你覺得找幾個人來幫忙收拾,會比較快?”
“西苑?”葉歡顏愣了愣,“這裡你住不慣麼?西苑荒廢了很久了。”
“住的挺好的,就是要是長時間住的話,還是有點麻煩的。”
“怎麼會麻煩?”
葉歡顏無所謂的笑了笑,“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挺好的啊,還能因爲多一雙筷子就嫌麻煩的麼?”
“我這次打算回來長住。”陵忽然打斷了葉歡顏的話。
“長住?”
“不打算走了。”
“你的意思是?”
“國內有個學術研討會,參加完之後會我會決定要不要留在國內做研究,這個研究如果要做的話,會是很久。”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就……住在西苑了?”
葉歡顏這才反應過來。
陵回過頭,一臉正色的望着葉歡顏,道,“顏顏姐,你不希望我回來麼?”
葉歡顏神色一滯,“沒有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
“你能回來當然是好,我只是在想西苑那麼大,想要收拾出來很費勁的,讓外面家政公司的人來打掃也不太放心,裡面很多東西都是古董,打碎了一個,都對不起祖宗,所以正發愁呢。”
陵忽然鬆了一口氣,笑了笑,“沒事,我明天就準備把那些古董都先收到庫房裡面去,以後裝飾都只擺弄一些正常的東西就可以了。”
“行,明天的話,我四姐應該可以幫忙。”
葉歡顏笑了笑,“聽說她以前大學裡主修是珍寶學,對這些東西怎麼收藏都很有研究的。”
“四姐?”陵遲疑了幾秒,“啊,就是穎香姐,你爲什麼要叫她四姐?”
“這個啊,是我們之前在監……”
葉歡顏微微一愣,忽然中斷了聲音,半晌,“那個就是一幫關係挺好的姐妹互相叫,沒什麼。”
陵寒沒多問,將壓好的花生碎灑在了巧克力上端到了葉歡顏面前,“巧克力好了,嚐嚐。”
葉歡顏吸了吸鼻子,“聞着就很香。”
陵寒坐在茶几對面喝着白開水,氤氳的水汽將人的視線變得模糊,可他卻能越發清晰的透過這份模糊看到葉歡顏以前的模樣。
“對了,還沒問你呢,你剛剛在門口怎麼一眼就認出我了?我跟以前可一點都不一樣了吧。”
“還跟以前一樣的。”
陵的回答出乎意料。
葉歡顏放下巧克力杯,揚了揚眉,“又想糊弄我啊?陵寒第一回見到我都沒認出我來。”
“我跟他不一樣。”
陵低下頭,隱藏了自己的目光,淡淡道,“有的人,就應該一眼認出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
聞言,葉歡顏微微一愣。
此時,正在忍受着巨大煎熬的某人臉上冒着冷汗,仰面望着天花板,一雙手攥緊了身下的牀單,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努力抑制着嘴裡溢出的悶哼。
“實在疼的話,也不能喊。”
溫怡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那雙腿上的‘傑作’一條青花大蟒正纏繞在陵寒的大腿根部,一邊吐着紅信子一邊將身體使勁的收縮,彷彿要將他夾碎一樣。
“因爲你要是喊了的話,顏顏肯定就進來了,她要是看到我是這麼治療的,死都不會同意繼續,你那最後百分之一的希望可就全沒了。”
“嗯……我知道。”他喘着粗氣,努力保持鎮定的迴應溫怡。
“倒是挺有血性的,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得出話來。”
溫怡讚賞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