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之心，驟然閃亮。
蘇墨托住那枚玉墜，卻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爲，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況。只不過，這一次亮得更耀眼一些。
“關熊，這真是白骨之心？”
“絕對不會錯！”關熊點頭，“我看你每次操控骷髏，基本上都是手握古扇。想必有它在手，你操控那些骷髏更自如吧？”
“沒錯！”蘇墨點點頭。
“那就對了，這就是白骨之心的作用。只不過，你還不能發揮其全部威能罷了。蘇墨，你有了這顆白骨之心。將來，整個白骨大陸都可以在你掌控之下。”
輪迴鏡傀儡？
聽了關熊的話，蘇墨一想心裡都有點哆嗦。因爲，有點太驚駭世俗。我的傀儡是一處大陸。
目前，只不過是神劫的蘇墨有點想都不敢想。
“呵呵！震驚吧？”關熊道，“只不過，你如果想自由地操控白骨大陸，恐怕怎麼也得一世不朽的境界。所以，你先別激動，那是很遙遠的事。”
一世不朽！
那是葉無悔的境界。只不過，蘇墨並還沒有見過葉無悔真正的戰力。葉無悔在蘇墨面前，從來沒有出過手。
一世不朽，對於蘇墨來說，只是一個概念，便似輪迴境一樣。
那葉無悔那裡去了呢？蘇墨心中思量。其實，以葉無悔的修爲，在亂神大陸上找到蘇墨應該一點都不困難。
何況，蘇墨在當初分開的地方留下了印跡。只要葉無悔回去，就一定能發現。
難道一個一世不朽的強者，在亂神大陸上，還會有什麼危險嗎？
想到葉無悔，蘇墨有些愣神。
“怎麼？沉湎於未來操控輪迴傀儡大殺諸界的幻想呢？”關熊笑道。
關熊一問，蘇墨收回思緒。
他看了看手中的紅色吊墜。那紅塵兩個字，極爲醒目。
“關熊，你知道紅塵兩個字是怎麼回事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關熊搖了搖頭。
此時，天空的雪漸漸停歇，牆頭、梅花上都掛着雪色。
“或許，你可以問問大小姐。”關熊把杯中的殘酒飲盡。
“她不是讓你在這裡先養傷嗎？傷好了，她一定還會再來的。我這裡算是給你簡單的滲透了一些東西。更仔細的一些事，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想大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地把你帶回北寒城的。估計，應該是城主的意思。”
北寒城主要見我？蘇墨心裡琢磨，那倒是有些期待的。
“北寒城的歷史，理論上應該按百萬年計。不過，它漂浮不定，穿梭諸界。很多時候，不能以所處世界爲一切的依據。不過，最近的幾萬年，它一直停留在亂神北域的虛空。”
“爲什麼不再穿梭了？”
“不清楚！一切都應該由城主的意志決定的。”
“關熊，你在北寒城處於什麼地位？”蘇墨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什麼地位？”關熊翻着小眼睛，琢磨了一下。
“別吹牛！”蘇墨沒好氣地警告道。
“呃？”關熊有點尷尬。
因爲，他正準備吹吹牛，反正蘇墨對北寒城也不熟。
“如果按照境界，如今我的境界，或許能進北寒城前五百名。”關熊的底氣明顯不足。
“前五百？”蘇墨看了看關熊，倒吸了一口氣。那豈不是說，北寒城至少有五百不死境，甚至以上的修士？
一萬修士，五百不死境以上？這也太強大了。
“可能還不到五百……但是，應該差得不太多……”關熊以爲蘇墨發現了他吹牛，怕他向妙龍兒詢問。
蘇墨看着關熊不知說什麼好。關熊的話，居然還有水分？這北寒城真是不可思議。
“呃？”關熊頓了頓語氣，“不過，我乃是妙大小姐的直屬部下。在北寒城內的地位，遠超一般的不死修士。”
說這句話，關熊還是沒吹牛的。
關熊的境界在北寒城並不出衆，但是他的確是妙龍兒最信得過的僕人或者說是玩伴。別看妙龍兒對關熊兇巴巴的，但那只是表象。
蘇墨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是相信的，甚至他自己也看出來了。
“關熊，北寒城主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蘇墨又問了一句。
“呃？”關熊琢磨了一下，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詞語表達。
“紫衣無情！”最後，關熊說了四個字，“除了這個之外，我不知該怎麼評價。因爲，我的確也沒資格瞭解她老人家。呵呵！”
“紫衣無情！”蘇墨只好皺眉點頭，關熊沒再多說什麼。
兩個人又喝了幾杯。
然後，他們聊得便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或者輕鬆扯淡的話題。
其中，關熊說得豪言壯語是：等他出了城，帶蘇墨掃平東方一族。蘇墨鄙視關熊，因爲他只不過剛剛不死境。
只不過不用關熊說，東方世家的事絕對不會這麼了了。要不是妙龍兒的一片蓮瓣，蘇墨早就死在了開天箭下。
龍象噬魂獸的仇，蘇墨還沒真正地報。日後，弄清一切，新仇舊恨一起算。
蘇墨、關熊痛飲無數杯。
一直到夜色漸漸轉暖，兩個人才算散了。
思過齋裡房間有的是，蘇墨隨便找了一間打坐休息。關熊給他講得一切，他也需要理順消化一下。
對於整個淨土世界，蘇墨有了很深的認識。
但是，他也有了更多疑問。
比如，爲什麼白骨之心會和他共鳴？爲什麼自己是一個有魂者卻到了白骨大陸？爲什麼，風輪一脈、白來甚至慕驚鴻都會出現在白骨大陸呢？
等等問題，蘇墨都不能解答。
於是，蘇墨調息打坐。他體內的毒傷、內傷還都很重。
不過，蘇墨突然想起那艘得自不死國墨澤中的墨色小舟。前些日子，他一直找尋葉無悔，倒是把那小船給忙忘了。
這個時候，正好看看。
打開破布袋，蘇墨一探手把那艘小船託在掌心。
此時，那小船化爲不過七寸大小，蘇墨託在掌心頗爲壓手。但是，其看上去更爲精緻。墨化流轉，烏光盈盈。
魔渡有緣，不死不滅！
那八個字，在小船上時隱時現。那一刻，蘇墨的腦海裡似乎有一個老者的聲音在低低地呼喚。
只不過，那聲音極爲飄渺而遙遠。
蘇墨微微一定神，那聲音便消失了，就似蘇墨剛纔幻聽了一般。而且，那小船上有一閃即逝的紅色薔薇。
蘇墨又想起墨澤中的黑色薔薇，他總感覺一切絕不簡單。但是，他目前還看不出有什麼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