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鬼神臉?!
那一刻,蘇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形一動,差一點把葉無悔留在了原地。俯身,他撿起地上那張鬼臉。
那張鬼臉猙獰可怖,獠牙微張,鮮血欲滴。
同時,無盡的靈力從那鬼臉上傳來。
那正是至尊鬼神臉!
蘇墨絕對不會認錯。那是三界的至寶,曾經的鬼尊之物。不過,蘇墨知道,它最後的一任主人乃是沈煙。
蘇墨又看了看那地上的殘破禁圖,那絕對是阿木的禁圖之術,而且應該是時光禁圖的殘跡。
阿木這古船上施展過光陰之禁!蘇墨心中思量。
光陰之禁?至尊鬼神臉?蓮木古船?
蘇墨愣愣地站在這裡。那一刻,他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葉無悔有些茫然地看着蘇墨,因爲她不知道蘇墨發現了什麼。
“阿木、沈煙、古船。”蘇墨看着葉無道,然後環視四周,“這,是無量船!”
“無量船?”葉無悔不解道。
“滄海心,歌一曲,道不盡,千重意。茫茫三界,誰知白山外,無量渡口,可有一葉輕舟起?
“修長生,問天道。可笑!風輪之上,蓮花夢裡。劫緣真有數?默默癡無語。君知否,因果何在!
“浮塵有盡,流年光陰,誰可稱無敵?”蘇墨目視那至尊鬼神臉,看着殘缺的禁圖,不由喃喃自語滄海曲。
如今從那滄海曲裡,他似乎讀懂了更多的東西。
風輪、蓮花,那些都曾經出現在滄海的歌中。滄海或許還知道一些秘密,但是沒有完全告訴他。
“阿木、沈煙當年便是乘坐一艘古船,離開的三界的!”蘇墨長長地一聲嘆息,“那應該就是這艘船。”
“無量船?”聽了蘇墨的話,葉無悔不由再四處張望。
此時,她看見了這船艙的中間,有一根大柱。那柱子,直徑約十丈,高三十餘丈,便是一個巨型的圓臺。
而圓臺上,浮凸着一行白色的古字——諸界無量,一道萬藏;生死蓮中,路在何方?
那每個字,都是丈高。
其筆勢古拙,一筆一劃,沉而有力,又鋒芒內斂。那便是剛剛習字之人,認認真真寫下的文字,但是其中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
“蘇墨,你看!”葉無悔用手一指那圓臺古字。
“諸界無量,一道萬藏;生死蓮中,路在何方?”蘇墨輕聲讀着那一行字,不由眉頭緊鎖。
那不是阿木的字,更不是沈煙的字,或許那是這艘無量船的創造者的字。
諸界無窮無盡,但是路在哪裡?
能造出這樣的無量船,那定是浩宇內頂尖的大能,但是他最後的一問竟是——路在何方。這其中,不知又道盡多少無盡的悲涼、滄桑。
那是神佛之問!
可是,他們心中也沒有答案。
蘇墨一飛身,直接上了那圓臺,葉無悔緊緊跟在他的身邊。再看,那圓臺上同樣佈滿了蘇墨、葉無悔都不認識的符文。
而站在那圓臺上,向前一看。
他們的面前,居然出現了巨大的星幕。浩瀚的宇宙似乎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甚至蘇墨看見了他們不久前剛剛穿過的碎星地帶。
而且,那星幕竟然在有規律地不斷切換,時遠時近。
有的時候,便是眼前的世界,蘇墨、葉無悔能看出幾分端倪;有的時候,他們面前的圖景,蘇墨、葉無悔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世界、什麼地方。
或許,那星幕上展示的一切,早已超過了蘇墨、葉無悔的認知。
同時,在那圓臺上,還有突起的一處七尺高的小平臺。其上,也有諸多符文。看上去,那便似這艘無量船的操控臺。
可是,它的上面只有一根立杆,並沒有船舵。
蘇墨又看了看,這個圓臺上的其它地方。除了這一處小平臺,左右還有一個類似的小平臺,只不過上面什麼都沒有。
環顧一圈,蘇墨、葉無悔都敢確定,這裡便是這艘無量船的操控臺。
而葉無悔低頭,留意腳下。
一俯身,她在那圓臺的縫隙裡,拾起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蘇墨,你看。”葉無悔把手中那根黑色羽毛遞給蘇墨。那是一根黑亮的羽毛,長不過三寸,但是光華淡淡。
“烏羽!”蘇墨接過那根羽毛,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鴉兒的羽毛!”
“阿木聖尊肩頭的烏鳥?”
“是的!”蘇墨皺了皺眉頭,“看來,當年這裡一定發生過一場大戰。只不過,這無量船堅硬無比,纔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或者說他們最後的戰場不在船上。”
“否則,至尊鬼神臉乃是沈煙的頂級法寶,絕對不會被丟棄在這裡;鴉兒的羽毛,更不會輕易地折落。”
“這些發現,都是好事。”葉無悔點了點頭,“因爲,這或許證明他們還都活着!”
“嗯!”蘇墨點了點頭,“我們再找找這艘船的其它地方,看看有沒有發現。”
“好!”
於是,兩個人又繼續探尋。
最後,他們發現這艘船還有很多船艙。那些船艙有大有小。那便似一個個的洞府。但是,洞府內都是空無一物。
只不過,每個洞府內都有奇異的符文存在。而且,那些船艙的符文,並不完全屬於同一種符文。
那應該是分屬不同的修士留下的不同類的符文。
看來,這艘無量船上不僅僅有過阿木、沈煙兩人。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所有人的都消失了,而且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最後,只剩下各色的符文。
半日後,蘇墨與葉無悔又重新回到了那拾到至尊鬼神臉的地方。蘇墨盯着那阿木留下的殘留的禁圖。
“葉姑娘,你先回到我的識海。”蘇墨道。
“你要做什麼?”葉無悔問。
“我試試,能不能修復這道殘跡,看看到底發生過什麼。”蘇墨道。
“好!”葉無悔點頭,然後一動魂形,重歸蘇墨的識海。
光陰之禁!
蘇墨看着地上的殘禁,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相信,諸界之內,唯有阿木能推衍那樣的禁圖。而此時,他只想憑藉自己的禁圖牽引殘圖,蒐集曾經的一點訊息。
蘇墨擡起雙臂,在虛空點點勾勒。
諸色霞光,瞬間亮起。
他的禁圖,從某種意義上來自阿木。所以,當蘇墨的禁圖推演之後,他的腳下升騰起無數的禁圖之光。
呼——譁——
禁圖如潮,阿木留下的殘禁驟然共鳴。禁圖時光內,影影綽綽,現出一青一紫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