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咔——
那驚天的刀芒,只一下便直接粉碎了左巡旗艦。那一幕,別說是紅塵宗的諸位修士,即使蘇墨都是心魂巨震。
那絕對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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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巡旗艦,乃是紅塵宗的大型戰艦。平日裡,遨遊星際,可謂雄壯。可是,如今在那驚天之光下便似朽木。
啊——
左巡旗艦上還有諸多破界以下的修士。失去了戰艦,他們根本不能在星際間生存。瞬間,黑衣如蝶,片片散去。
甲板的上很多修士,直接化成了黑霧。
即使破界修士,在那光芒的衝擊下也直接道消魂滅。
那是一場災難,一場誰也沒想到的災難。諸多修士,甚至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已經消亡在星際之間。
那是輪迴之上的力量。
“蘇墨,小心!”葉無悔在蘇墨的識海里大喊。
此時,那刀芒的餘波,正直奔蘇墨而來。
蘇墨的雙目驟然散出黑芒,可那是他也不敢硬撼的力量。
不過,他看清了那道奇異的刀芒。
準確的說,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刀。那把刀竟然呈一個鉤子狀。只不過,那鉤子比整個左巡旗艦還要大。
那是一道天鉤!
其實,方纔只是鉤尖劃過了船身,便已經讓左巡旗艦經受不住。
那一幕,實在可怕。
電光石火間,蘇墨猛地一捲長袖。他只能捲起不遠處的甄英布。其它的人,他壓根救不了。
此時,整個左巡旗艦已經灰飛煙滅,化爲了星際塵埃。蘇墨帶起甄英布,心念一動,腳下已經出現了魔舟。
“慕容道兄!”甄英布不由大聲驚呼。
“禁聲!”蘇墨喝道。
隨着甄英布的大聲呼叫,方纔那根天鉤竟然倒飛了回來。它,似乎聽見了甄英布的聲音一般。
蘇墨看見那天鉤上有一道奇異的光芒,便是垂線一般帶着它。
天鉤,更像一道垂在浩宇的鐘擺,左右擺動。
蘇墨,已經來不及多想,逃命要緊。這一道天鉤,要是正好擊中蘇墨,恐怕蘇墨輪迴級的防禦也抵擋不住。
瞬間,魔舟上散出黑色光芒,直衝天際。
此時,蘇墨已經沒有了方向感。因爲,他感覺自己便似在一個未知的牢籠之中,周圍一片黑暗。
他只能憑着感覺,向上衝。
所幸,那道天鉤沒有追襲蘇墨,否則一切都不好說。
“蘇墨,向左!”葉無悔的聲音傳來。
蘇墨本能地向左一帶。
呼——譁——
瞬間,他便感覺自己似從深淵中猛地衝了出來,周圍濺起了無數的水花。水流聲,不絕於耳,但實際上一滴水都沒有。
猛然間,星光大亮。
他們回到了塵羅七星世界。
“甄巡衛——”
“慕容前輩——”
此刻,他們的周圍,已經聚集了紅塵宗剩下的六艘戰艦。六位戰艦的指揮使都是滅海級初期的修士。
他們已經在這處星域遊弋找尋了一個多時辰。
之前,左巡旗艦消失,他們也預料到了可能遇到了星際裂縫。但是,以左巡旗艦的配置,即使遇到星際裂縫也能逃脫。
可是,此時他們看見蘇墨駕着自己的魔舟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夾着甄英布,便知道情況不妙了。
六位指揮者,瞬間便圍攏過來。
甄英布竟然昏死過去。方纔的那天鉤的力量,絕對不是他能抗衡的。如果沒有蘇墨,他必死無疑。
饒是如此,他亦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滅海大圓滿,在塵羅七星界內乃是絕對的高手。可是,此時的他面色慘白,身體上血痕累累。
“甄巡衛——”六大指揮使急聲呼叫。
“慕容前輩,左巡旗艦呢?是不是,羽蚩宗伏擊?”其中一個指揮使問道。
“左巡旗艦飛散了,其他人都隕落了。”蘇墨嘆息一聲,“我能力有限,只能救出甄巡衛。不是羽蚩宗的人。他們,絕對沒有那樣的力量。”
蘇墨回頭看自己衝出來的地方,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那裡,便是一處平常的星空,什麼特別之處都沒有。
一擡手,蘇墨祭出一尊傀儡。
傀儡所到,一如平常。
“那道術消失了!”葉無悔長嘆一聲,“好險!”
“那是什麼情況?”蘇墨問。
“不知道!”葉無悔道,“我和祖師周遊星際的時候,遇到過星際裂縫,但是從來沒遇到方纔的情況。不過,可以肯定方纔我們進入了一道術法漩渦。那道天鉤,實在可怕!那絕對不是死靈星域的存在!”
“那是什麼人的術呢?”蘇墨心中一皺眉,“方纔的那種力量,至少是尊者級的存在。看樣子,那力量不是針對咱們。咱們能逃出來,已是萬幸!”
“甄巡衛!”
此時,甄英布在蘇墨的魔舟上已經醒來。
他看了看周圍,眼中尚有一絲驚恐。
紅塵宗左巡衛,在塵羅七星世界可謂位高權重。甄英布修行了數萬年,幾乎走遍了塵羅七星的每個角落。
他的部下的左巡艦隊,巡航無數。但是,旗艦覆滅還是第一次。而且,覆滅得乾淨利索,甚至十分詭異。
“多謝慕容道兄救命之恩!”甄英布定了定神,長長一嘆。他知道,方纔如果不是蘇墨,他早已道消魂滅了。
“每條戰艦,散出護衛飛艦。六大戰艦,成魚龍陣型,護住慕容道兄的船,然後全速前進!先回宗門,從長計議!”甄英布命令道。
“是!”六大指揮使領命。
紅塵宗的艦隊再次出發,直奔第六星。甄英布盤坐在魔舟之上療傷,蘇墨則悄悄散開神識探查一切。
整個紅塵宗艦隊,蒙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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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清潭;薄霧,遠山。
那似乎一個世外桃源。
潭水邊,有一個竹凳。竹凳上,端坐着一個戴着斗笠的人。
他一身粗布的衣服,赤着腳。
斗笠遮住了他容顏。
他一手拿着一根竹竿,正在潭中垂釣。
此時,他手中的竹竿,不由輕輕一抖。
“嗯?”那斗笠人不由微微發出一聲驚訝。
不遠處,有一座木橋。
此時,木橋上正好走過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女子,布裙荊釵,不施粉黛。看上去,便似一個平常的村姑。
她一隻手拿着一個養蠶的簸箕,另一隻手拿着幾片桑葉。
那村姑似乎聽見那斗笠人的驚訝之聲,不由笑道:“怎麼?任公子,你的魚跑了?”
“呵呵!”那斗笠人擡起頭,竟然是極爲俊俏的書生模樣,“是呀!現在的魚,狡猾得很!一不留神,跑了!”
“那不如學我養蠶!”村姑玩笑道,“它們絕對跑不出的我的簸箕!蠶寶寶,比你的魚兒聽話。”
然後,不待任公子回答,那村姑便笑着轉身去了。
“呵呵!”任公子看着那村姑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潭水裡蕩然的微波,不由搖頭苦笑。
“三界的氣息?”隨即,任公子的嘴角又微微一彎。
那笑容,很是溫暖。
其實,潭水裡開滿了白色的蓮花,各個如海碗大小,晶瑩剔透,香遠益清。遠處的山,在霧氣裡時隱時現,竟是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