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無意,我只好尷尬的回身,看青簫挑揀着禮物。於是上前幫他。沒料到青簫卻道:“盡歡不應上前與他攀談。”
“爲何?”
“半年前,雲府太君已去,現今的雲府已是物是人非,風光不再。”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們仗着上交貢品,不是應該得到應有的皇上的庇護嗎?
“只因江湖人士的從中作梗,聖上已經停了雲府的上交以及運送貢品的任務。所以雲府上上下下的人,女兒只得嫁人或者送人,男兒只有二子在邊疆還算個風光將軍,其餘吃着老本,四王爺見其家人對聖上的忠心,這次才特允了他們運送。”
想起上次回府,也不是這副光景啊,看來是自己沒有看出來啊。唉……自己太過淺薄了。
次日,看着安保統一的制服,厚重的衣物,我不屑地扔在牀上。既然是做安保,那就更不需要這種厚重礙事的衣物。跟着祝壽的隊伍行進,繁榮複雜的禮儀,我是不敢苟同。於是在隊伍的末尾,擔當轎伕。因爲在這裡除了兩次下跪,我不想再跪。
耗了兩三時辰,隊伍終於挺進內殿。放下轎子,我立於殿前大柱後面,爲的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沒有下跪。不過說也稀奇,後面跪着的官員也沒有說什麼。
但這內殿,“這狗膽的奴才,怎麼不下跪?”身後有人開始議論。
“你忘了,他就是上次四王爺大婚時的那個白衣……他好像就是那個逍笑君!”
“哦?那麼個桀驁不羈的笑君會肯到朝野來當安保?”
“爲贏美人心吧……”
這羣狗官!身未動,劍已移。劍尖離他的喉嚨只有一寸,“你話太多了。”聽到我的話,他們頓時全身抖動。
“聖上駕到!”突然一聲尖細的通告聲,隨着慷慨激昂的長號,身穿黃紅色的聖上落座,我收回劍鋒。低着頭隱沒了氣息。
“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俯首賀詞。哼,一羣阿諛奉承的狗官,一個樂於被奉承的‘聖上’無論是哪個聖上
都是希望自己長生,但終究逃離不了生死的桎梏。
“衆卿平身!”
下面就是太監宣告這是哪一年,下面的子嗣官員獻上各自的禮物,歌舞平生……還真是無聊至極。總覺得有眼光掃過來,我擡頭,卻看到遠處坐在尤子吟旁邊的小茴,身着耀眼的橙黃色華麗貴服,但那別過去的眼神卻透漏出那份思念。我又何嘗不是。
尤子吟眼角透射過來的敵意,在舞動的衣袖間,我也分辨的一清二楚。
曲終,太監傳話移駕菩福宮用膳。
我正要出門,卻見一小太監擋住我的去路,“雲公子,請留步。”我詫異的看着他,不是因爲我沒有下跪,要殺我全家吧。
“請隨奴婢前來。”如果自己不想去,大可不去,但這種情形下,正在我猶豫之際,一個老太監站在我面前。
“赤大人有請。”誒?說起赤老爺子,已經有些年頭沒見了。這赤老爺子到底是何許人,傳話還要太監傳。
繞過長長的迴廊,進了後門。氣勢輝煌的立柱,雕刻玲瓏的裝飾,這不是方纔的大殿嘛,只是剛纔我沒怎麼看,這時沒有了人,倒是更顯得氣勢磅礴。
我正要問那太監,那太監卻早閃沒影了。
突然一陣笑聲入耳,“哈哈哈哈——賢弟,近年可好?”這聲音?我回頭一看,從聖座上走下來的黃紅色意氣風發的……赤老爺子?
“你?”我一手指着一臉大笑的赤老爺子。
當年,我替雲府接了一個上繳貢品的案子,去刺爬山搜尋奇寶,但由於當地居民當年旱災洪澇冰災,以至收成不好,也就沒人幫忙上山尋寶。
於是我放下豪言:“若是你們幫忙尋寶,我將上報朝廷,免除此地五年的稅收。”此言一出,當然山尋寶之人趨之若鶩。但當時我的豪言只當是放個屁,臉臭味都沒有。寶貝也是一直沒有一點進度,再加上自己帶過來的食糧除了自己的人外還有一大堆難民,眼看就要維持不下去。
後來少量的食糧還
被難民偷了去,只得回去,那段路程,簡直是要了人命,我的人之間開始廝殺,還好我跑得快,逃過那場被吃的劫難。但好景不長,沒有交通工具,就算我沿着河流走,也難以回到雲府,更何況迷了路。
就在這危急時刻,是赤老爺子救下了我,給我吃和穿,後來才知道他是朝廷派下來接應的人,於是我們再次返回刺爬山,很慶幸的是這個傳說中的奇寶玉女石被我們找到。
我也順利完成了這項艱鉅的任務。我們就像是忘年交,當夜痛飲,並跪拜結義。最後我們一同將貢品運送至都城,赤老爺子且答應,上報聖上,特赦刺爬山十年的稅收。當時我是看出赤老爺子的不凡,只想着定是個王爺什麼的,但我不語。
只是沒想到,赤老爺,赤老爺,就是當今聖上!哈哈,我還與他結義?那豈不是……尤子吟要叫我一聲叔父?
“大膽小臣,見了朕竟不下跪?”他豁然而出的凜冽寒氣,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其實給他下跪不是不行,畢竟算是恩人。
撩起下襬,“微臣參見……”正要下跪,突然雙臂被他接住。
“哈哈哈,賢弟跟你開玩笑。沒見過你跪過誰的,這次就饒了你,對了,外面的世界那麼好玩,怎麼跑這裡來了?難不成想我這個老頭子了?”赤老頭說話還是這麼老頑童。
“呵呵,一言難盡。”
他看我有些失落的神情,也有幾分傷懷,捋着鬍鬚故作深沉道:“是關於吟兒的婚事?”又回頭看我,“若是知道你喜歡那小女,我便不會賜婚。”呵呵,還是你賜的婚啊。我看着他乾笑,他卻一把攬過我的肩膀,“來,來,來,這天下美女那麼多,又何必爲這一女子傷懷呢,朕特許你者宮內所有女人任你選!”
“聖上!”我立馬做出一副恭維的樣子,“這宮中佳麗爲聖上一人傾心便可,微臣還是自己療傷吧。”他怎麼不像皇帝的樣子,但終究是皇帝,皇帝的老婆,誰敢動?更何況還是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吧,不想參合到這些紛爭中。
(本章完)